推荐程晓农( 原赵紫阳幕僚、国家体改委人员)最近的访谈,至少能明白以下事项:
一是从党内程序操作上讲(代表产生、议程安排、会务监控等),为什么20大不可能“变天”;
二是中共领导层变更的暗箱操作(军权重要);
三是习近平的确是当年中共元老们(邓小平、陈云等人)安排的四候选人之一,其他三人又是如何退出竞争的;
四是投票制度仅‘’预选‘’是差额(赵紫阳推动),而且预选结果不公开,其他都是等额,选举其实是假选举,按选票上姓名排序就知道权力排序。选票也很容易倒查。
综上,中共所谓党内民主,从程序设计和实际操作上,都是虚假的。
https://youtu.be/kf5PYnVwkJI
广东清远那个“当众强奸初二女生”的事,问题的严重性除了针对女性暴力的不作为,还在于现在打发所有社会新闻只需要一张蓝底白字的通告就行了,不需要任何证据,甚至不需要真正的警察现身,对ta所说的话负责。所有权力机关都是面目模糊的,这其实是公权力对民众的反抗的一种镇压方式:视频里出现了单个的警察,你可以问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可以要他负责,要他道歉,要他说明情况。但一个“平安清远”的账号代表的其实是整个你国的暴力机关,是不存在个人意志的,这是整体权力vs网民的象征,这也是为什么“你想改变你国就参与它的制度”是破产的,因为参与其中意味着个体的消失,你只能成为加固这个制度的一部分,否则你就会被迫出局。人们没有质疑的空间,也没有质疑的对象,这是一切解释权都被掌握之后所有人要面对的生活。之前阿里女员工的事也是如此,警方作恶已经是对女性的结构性暴力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了。权力方既垄断了解释权,又垄断了对谣言/真实的定义,这是最恐怖的,这表明大部分人都生活在极权控制的气泡里,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生活的荒谬。
另外,把一个受到暴力伤害的女性诉诸为发疯,就能解释/结束一切对暴力行为的责问,这当然是性/别暴力的问题,但也不止于此。总的来说,你在你国,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俺娘按要求带着我的独生子女证跑去公证处办公证。公证人员语重心长的告诉俺娘,独生子女证是不能办理公证的,只能出具公证我是俺娘唯一子女。为什么呢?因为独生子女证是违反人权的证明!听俺娘汇报完毕,俺在心里操了党国十万遍!这他妈逼的是认认真真做婊子立牌坊!都是上海四马路婊子窝里出来的杂种
🐦🔗: https://twitter.com/Andrew19751110/status/1583053875929833475
关于连州事件的另一段视频,可以对整个事件进行一个更正:
根据女生在视频中自述的内容
1,不是初二学生,而是从初二/十三岁起就跟这个男子生个四个孩子,并且四个孩子都是女生带大
2,并非在公园内强奸,而是打了她。并且经常家暴,女生因此自杀了很多次。
https://twitter.com/whyyoutouzhele/status/1583158362929520640
@knife 关于这一系列操作的输出or传染,我记得我看过这个
https://iyouport.substack.com/p/lr--55e
这里面中后段整理的对中国式监视的输出范围远比我们印象中的要广得多…………毕竟从根本上来讲它是符合政府利益的
四通桥事件后,有‘’善解人意厚道人‘’做忧心忡忡状,说勇士彭立发如何面对自己被牵连的家人呢?也有冷笑说那些网络反贼:不敢上街,反什么暴政?——有正能量这样说过我。
我一定会因这顾虑而嗫嚅不前,但我不会对那些舍弃了这顾虑挺身而出者说三道四。
鲁迅怕痛,也怕死,他打听过捕房刑讯的手段,也直白表露过——
"我从事反清运动的时候,曾经被命令去暗杀。但是我说,我可以去,也可能会死,死后丢下母亲,我问母亲怎么处置。他们说担心死后的事可不行,你不用去了。 "
而在秋瑾遇害后,鲁迅曾经有好几次提到她, 比如在《而已集》中讲到:
"我只好咬着牙关,背了‘战士’的书牌走进房里去,想到敝同乡秋瑾姑娘,就是被这种劈劈拍拍的拍手拍死的。我莫非也非‘阵亡’不可么? "
每个人对暴政的抵抗,如果也必须一律、看齐、统一,否则就是“抵抗不绝对就是绝对不抵抗”……这一切,和所要抵抗的暴政,有多少区别?而且,抵抗的门槛那么高……是在号召顺从吧?
香港人说“不割席”,德国抵抗运动纪念中心,则对何谓“抵抗者”,有过表述,见附图吧——
中共斗争哲学,不过是“立场划线,不择手段”,这厚黑一套,在包子这里更是肆无忌惮。
徐才厚事,已经公开宣扬“腐败问题不是核心,核心是政治问题”;
张高丽事,整个银河系都臭大街了,却因站队准确,依旧被包子加持,与有荣焉。
至于刘鹤,甚至包子自己家族被披露出贪腐信息,又何曾成为众矢之的呢?
那些以为包子“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欠智商”的,本身都有智商问题吧?
包子又在叫嚣伟大斗争和政治安全了,你以为它为了啥?
反贼们的觉悟时刻
前两天问象友们成为反贼的经历,收到大约一百条私信和回复。非常感谢象友们真诚的分享。
我并没有对“反贼”做准确的定义。但我想至少意味着反帝制,反独裁。
回复中,一些词语反复出现,比如反感集体主义,假大空的审美,宏大叙事,以及爱具体的人等。
一半反贼表示曾经是粉红,一半由无感转为恶感。㐌们有许多相似的梦醒时分。
反贼们最多提到的是“六四”。作为被中共封锁的历史事件,八九六四事件让粉红们醒悟:中共政权反民主,站在人民的对立面。
反贼们还提到其他历史事件:文革和肃反,“看到某些极端的惨状所以感到无法再和解”。
其次提到最多的是疫情。疫情给许多小粉红和原本对政治无感的人当头一棒。李文亮医生之死,武汉和上海的惨状都让人反思政治和体制的弊处。有的象友亲历了求医困难,甚至见证家乡脑瘫儿童被饿死的悲剧,“铁拳真的砸到我头上了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在社会事件中被提到的还有清理低端人口,温州动车,躲猫猫,厦门PX等,政府的作为让有良知的人愤怒和失望。
女权思想是排名第三的觉醒催化剂。铁链女,唐山女,岳昕事件频频被提起,她们看到政府没有意愿维护女性的权益。
许多反贼们关注维权:P2P暴雷,长租房,深圳劳工以及强拆。㐌们看到政府对弱势群体的打压。
被深恶痛绝的还有思想审查,比如对刘晓波的迫害,对何韵诗等文艺工作者的封杀和贬低。粉红们发现:如果有一个国家经常被辱,也许不是侮辱者的问题,可能是这个国家的问题。
象友们不满google,维基被墙,以及影视审查制度等。几名象友十分怀念曾经影响过㐌们,被封号的的微博大V。
在政治问题上,许多象友提到新疆人权。他们在境外交流中发现,内地对香港和台湾的宣传充满谎言。
象友们反感小粉红的极端,狂热和不理性,习近平连任,中国式特权,体制内形式主义等。
在职业中,反贼们最常提到的是法律工作者和记者。在爱好中,最多提到辩论。这些职业和爱好有共同点:追求真相,辨析谎言。
一位象友说”有过一次疑问,就会有无数次。”还有一个象友从小就喜欢质疑和批判:如果红领巾由烈士鲜血染成,为什么小卖部就能买到烈士的鲜血,还只要五毛钱lol
觉醒有时候不是一个瞬间,需要积累和“思想土壤”。反贼们最常提到的启蒙书籍是刘瑜,龙应台,梁文道的书以及反乌托邦系列。推荐书目还有《中国统治制度的逻辑》,郑渊洁童话,李敖,秦晖等。网络资源有不明白播客等。
公眾號「你不知道你什麼都該知道」發了一首詩《試著勇敢一點》,很喜歡下面這段:
试着勇敢一点
让自己变得勇敢
而不是盼着一个勇敢的人出现
非洲西部的多瓦悠人
从未见过冰块
当他们第一次触摸冰块
觉得冰是滚烫的
就像从未触摸过自由的人
觉得自由是混乱的
试着勇敢一点
触摸从未触摸过的东西
想象另一种可能
我又来不合时宜了。在微博上看到一条高转高点赞的有关我们新首相的家庭的(不提那位博主连基本信息都没搞明白),又刚刚看到有关他曾经担任过瑞典某收养中心时致力于减少婴儿贩卖。不要什么都只看维基百科好吗?维基是可以随时被人编辑的,就在刚才,新首相的瑞典语版的维基条目就被改了,而且恰恰拿走的就是有关他当年陷入衡阳和邵阳孤儿院贩卖婴儿丑闻的报道。报道者为瑞典记者Kajsa Ekis Ekman,写过有关女性卖淫与代孕的书,名叫Being and being bought。如果不知道湖南孤儿院贩卖婴儿丑闻的可以去查网络。计划生育从一开始用打砸抢的方式来惩罚,到后来强制引产和强制抱走婴儿,后者发生的这个转折点与国际收养需求增加有着非常明显的因果性,不止是相关性,就是因为中国的收养程序便捷等待时间短。我以前也写过,瑞典单身妈妈得到足够社会支持后,不再想从前那样把孩子交给福利机构被收养而是可以自己养育孩子,瑞典失去了国内收养孩子的来源,转而向韩国收养,我们周围有不少韩国面孔的本地人,再后来千禧年前后,中国开放了国际收养,成了瑞典首选的收养之地。
再贴这份报道之前,我要说有关国际收养、是有国际公约的,海牙收养国际公约明确规定,跨国收养的前提是“充分考虑了原住国内安置该儿童的可能性”,这是为了儿童长大以后文化与身份认同的伦理考虑。可是中国的情况是,国内收养难于上青天,国际收养如火如荼,因为它是一门“生意”。
收养弃婴与收养独生政策下打着独生名义而被强行抢走的婴儿是两回事,后者是极为不人道的强迫他人家破人散,这与孩子是否后来长在首相家里、还是成了奥运冠军都没有关系,家境与成功不能替代人类社会的人伦基础,孩子首先应该与生身父母在一起(我说的是首先)。
方凤美在她的《獨生:中國最激進的社會工程實驗。》一书中讲述了被抢走婴儿的夫妇多年来苦苦寻找孩子的经历,也讲述了邵阳案被曝光后,荷兰、美国的一些家庭不能与不愿去面对这个事实,拒绝做调查自己收养的孩子是否是当年被计生人员抢走的。这是一个巨大的悲剧。巨大到读者我不忍直视。被抢走的孩子、他们的生身父母、他们的养父母、都是受害者。造成这个悲剧的首恶当然是中国政府,我以前写过作恶授权,计生就是当年典型的干部考核一票否决制催生出来的作恶授权,新冠“防疫”是当下的典型的作恶授权。而没有尽到严格审核的各国收养中心也包括瑞典的,一样难咎其责,他们是以不作为,甚至于是消极鼓励的方式促成了恶的实现。
我希望在看待收养这件事上,能够跳出表面的家境、爱、成功、地位、不费力气就能成为瑞典公民、美国公民,不比在中国受罪强的这种看法。被收养的孩子很多都经历心理阴影,有关身份认同,有关对生身父母的疑问甚至对自己产生怀疑。瑞典为此与韩国协同合作在当年韩国婴儿收养高峰时来瑞典的这些孩子,如何帮助他们减轻心理创伤。以他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去否认、遮盖他们可能会有的心理问题,对这些孩子是很不公平的。
关于留下来的人
前两天惊闻一个北大的朋友因为四通桥事件微信被禁言,后来问她后更惊讶地发现,她们的学院党委支部群里起码被禁言了一半人,大家都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同情、支持,至少讨论。很难说这些被禁言的人当中有多少完全的反对者,但至少没几个认同当下的政策和浣熊本人。按照毛象的标准,反不彻底就是彻底不反。但这件事好歹给了我一些安慰,正常人还是不少的,大家的异见囿于严峻的环境难以表达(这不应当被苛责),行动上更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或难以离开,可这并不意味着彻底的顺从或者屈服,星星之火埋在心里,早晚有一天会产生一些结果。留下并不意味着彻底没有希望,也有人愿意为了其他东西回去,反抗不在于想法多彻底或多坚决,人的复杂性就在于只要有一点想法,愿意做出一点行动,已经足以被称为同伴。
半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