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说:「死亡是所有生命的目的(the aim of all life is death)」,他认为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进化的目的是要以独属于自己的方式死去,而非死于什么莫名的意外——即外部强加的死亡。
抛开关于自杀的伦理学和宗教学的争论,自杀在一定程度上是自由意志的表现,同时也阐释「肉体为工具,意志为支配者」。涂尔干在《自杀论》中指出,利己型、利他型和失范型自杀的原因都在于社会,而非自杀者本人。
加缪说,这个世界是荒谬的。然而,在这个崇尚正能量的国家,失败与不幸福都算是一份罪过。不快乐的人会被逼着去拜访精神科医生,除此之外,还必须健身、洗牙、祛皱、早睡早起、给朋友点赞、吃有机沙拉、弄明白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明星与网红的名字。而这些,一切的一切,罗列在一起就变成了压死骆驼的稻草。
尽管自杀的原因还有很多,比如强逞戾气或为保名节,但我们不应忽视当代左派学者狠狠控诉的资本主义社会隐藏在幕布之下的系统性暴力对个体所造成的精神和肉体压迫。
当价值崩溃、信仰危机、社会关系破碎,个体陷入孤独、绝望和焦虑时,自杀只不过是社会性的他杀的一种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