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流二十年,抱住你欣赏。
你不知道我看到学生们在学校写论文是有多羡慕。本来是很愿意走学术路线,又因为不够主动/社恐/胆小以及学校引导不够根本没能进入研究领域,一直在外徘徊。研究生读的授课型,根本不知道国外也有需要写论文的program,硬着头皮投了学校实验室简历,去了却又是个半吊子的班底,找了教授却因为目的不明/没有显著天赋被三言两语打发了。阴差阳错进了研究所,仍旧没敢要求参与研究而又浪费了一年,目前每天早起晚睡只为了上班前后挤出三小时看论文/学知识。五一在家整整齐齐每天正常作息休了几天学了几天,虽然进度慢,但甘之如饴。以前总想着“要准备好才行”,“我太菜了不行”,现在却被滴滴答答的时钟推着临阵磨枪,来不及准备,来不及后悔。如今才意识到,拖延实在不好,浪费了太多光阴,它的不好不会在当时显露出来,只有岁月走过往回看时,才能看到浪费的机会成本变成了暗礁浮现在人生之海,能够一路走到这里真是万幸。
#trigger warning maybe#
确实从我妈那里得到了很重的心灵创伤。原来还抱有希望自欺欺人,现在已经到了和她讲话就会被trigger的地步。不是没讲过自己的需求和缘由,可是她也觉得自己难,似乎每次也让她获得更深的痛苦。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创伤,上一代人没有治愈不可能平静地去拥抱抚慰下一代人。我希望逃离让时间抚平。又哭了。我觉得应该是抑郁了。不知道为什么生活至此,连一个可以让我投入的怀抱都没有。
需要去一个没有人在意的地方,大家公事公办地热情,不让人觉得被讨厌了,不让人觉得需要被理解而变得软弱会比较好。
就让我如此孤独地生活吧。难道真的有人会来治愈我吗?每个人都是千疮百孔吧。从外界看,我的家庭合睦普通,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可是一切都源于我的敏感吧。甚至有时候想,如果没有出国,生活不曾发生巨变,如果没有野心,当一个合格的韭菜多好。
这样我就不痛苦了。
#自私胆小鬼发言
无法接受亲密关系了。很怕对人敞开心扉后又总是会分手的结局。接纳与敞开这个过程本身对我来说就很艰难,要耗费大量的精神折磨,如果再前功尽弃的话,可能会一蹶不振。并且后悔自己是个胆小的双性恋,根本不明确心意,讨厌男人却又无法一刀切断自己的心意,和女孩也根本不能走得长久,接纳外界的压力对我来说是更沉重的课题了,我不愿意自己生命变得复杂,特别是感情上,我太容易依赖也太在意外界的看法,即便我知道都是虚妄,但是仍旧会被严重影响,对于个人空间极度维护,对于各种声音极度敏感,对于人的情感变化更是不可抑制地会共情,所以破釜沉舟的事情根本做不了。
这些年愈发变得冷漠起来,就像一个负向循环,也不再有人愿意进入我的范围。更加地想要逃离。如此看来,倒是我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根本逃不了。
@yan132 我朋友说腌肉用小苏打最好,肉会很嫩。
@yan132 差别有很大吗?我都是随便用!
Bye April(二)
有几个晚上听南京市民的歌,听得百爪挠心。头天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听到《热河》,唱到热河路上有一家开了好多年的理发店,不管剪什么发型你只要付五块钱。
我从来没这样描述南京市民:他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啊,热爱生活本身,热爱生活的细节。他真深情啊,对城市深情,对身边的人深情。
现在,上海市民该怎么去描述对上海的感情?上海市民谈何热爱日常生活?很多次,阿意跟我说,觉得好没劲啊,觉得好委屈啊。我完全理解,但我词穷。
我每天能看到社交媒体上满山遍野的信息,我把他们保存下来,生怕忘记;更揪心的是,我每天都有朋友身处囹圄。真不知道是因为我朋友太多了,还是我这个人是倒霉蛋体质。
我睡得晚,起得晚。每天醒来,微信上都有超过四十条新信息 。4月19日那天,我一个还在坐月子的学妹,阳了,非常紧张会不会被拖走。另一个学妹抑郁症,跟我说药没了,就医遇阻,宛平南路已经在一个月内给她换了三次药了——因为库存不够,她连进口药都吃不上了。我的同学德摩,跟我说室友阳了,“病毒真的一点点过来,我现在只能靠抵抗力了,但很悬,好无力。”在此之前,他经历了歧视租客居委会,欺负外地求医者的本地市民,欺骗他的邻居,他愤怒又失望,并最终归于无力。
也是那一天,小白的外婆去世了。她家离上海很近很近,但她回不去。她悄悄在小号上说,世界上疼她的人又少了一个。她早就被这倒霉日子逼哭了,对着窗外哭,把寂寥马路上的路灯全都喊亮了。
过了几天,看到在校生的朋友圈。一个说爷爷在护理院过世,家人们只能通过微信借护工之口得到消息,除此之外,一切都和武汉一样,没有送别,最终只会捧回一个盒子。另一个我们系学妹说,外婆进抢救室了,她要回家,就算隔离十四天后只是在墓旁磕头也比关在学校好。她问大家,有什么办法可以回家?
有一天,我的朋友越越,在我为可能落地五天阳性不转运欢呼时,告诉我她已经阴性一周了,但正在被拖去方舱。然后就是荒唐的三天两测阴性,62小时方舱游。回家当晚,她登记了器官捐赠,作为庆祝。然后躲在被窝里狠狠哭起来,跟自己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终于战胜了形式主义,她终于不再害怕家里的电话响起,不再害怕120的声音,不再害怕核酸检测。
过了几天,小白阳了。小区里的阳性太多了,说好来上门测核酸的工作人员迟迟不到,连着几天,她每天晚上跟我说,今天又苟过了一天。
今早,小白和我说:嘿嘿嘿今天线很淡了。京都念慈庵真的好好喝,家里没别的饮料了。
幸运的是,坐月子的学妹最终没被转运走。另一个律师朋友,也坚持非暴力不合作,在家自愈。
身边总有人说,少看手机,少上网,看看书看看电影,看看开心的事情,让自己好好度过这段时间,别把自己整抑郁了。我不。我不抑郁,但我觉得,让自己成为冥想盆,是我应该做的事。
我跟阿朱说,我真的很难在这时候快乐,因为每天我都有几个朋友不快乐。除去上面这些,住在老小区的同学们,闹心事一桩接一桩。而住在张江的slay,经历过真正的断粮。然后在四月末循环回了三月末:什么都买不到,团购也没有。哦不,多了硬隔离。
阿朱问我,真奇怪,她群里那些上海中产,上海贵妇为什么每天那么快乐,身边都没有困难的朋友么?
可能没有吧,或许有也看不见。是我这个人不行,倒霉朋友太多了。我说。
我看到“随机波动”最近在po读者来信,没仔细看,也不敢看。因为有个标题太过诛心:
“我们的痛苦不值一提,无人来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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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长毛象会恢复社交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