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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懂得“人定胜天”是错的,可是却认为体现这一思想的秩序与规则是不容质疑的。常常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现这种美学人格与意识形态人格的分裂,这真的很迷。

一年之中写东西效率最高的大概就是从春夏之交到盛夏这段时光。五点多醒了,温度适宜,对床没有留恋之意。于是仍穿着睡裙,披一件衬衫就起来工作。

在一个缺乏常理、常情的环境里,跟人交流逐渐变得困难。我想到过去了六、七年,虽然辛苦而不失为自由,现在则习惯沉默,因为开口就是覆水难收。不确定对方是戴着面具说话,亦或是自然地充当众口一词之“一口”。

被封闭的绿地边缘,花草恣意生长。不远处就是那片芍药,记忆中红红紫紫一大片,在我的想象中开得正好。今天完全是夏天的感觉了。

最近决定不再用瓣发言、发图。书影音大概还是会默默用下去,直到彻底沉没的那一天。有些友邻,仅仅是发两句牢骚就被禁言被消失了。在这种情况下,岁静的自由变成了一种外部残缺、内在虚假的自由,还不如放弃吧。

岚山 转嘟

我们曾以为的黄金时代,不过是文明世界投射入穴居人岩壁上的一抹微光。这借来的光,并不是火种,正濒临消失,已经熄灭。

这两天总听到一种鸟叫,发出重复美妙的啼啭。前半段让我想起乌鸫善变流丽的歌唱,而尾音部分则不太像,仿佛是竹笛吹奏出的。能感到仿佛一股气流在竹管内部回旋流动,带出了一小截余韵幽然的颤音。

因为下学期要上一门新课的缘故,最近在读《鱼王》。起先其实有些犹豫的:“我为何要去教这门课呢?都是些不太熟悉的作品。”想到备课量那么大,其实也担忧过,退缩过,因为我也可以选择不上。不过现在我很庆幸,有些阅读需要进入的契机,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作品!

四月最后一天,在外边散步,气温像冬天刚刚过去。

一个很老的老头,疑心他是附近看公园的。最近公园不让人进,他大概太寂寞了,大晚上的,在路上用扩音器放着一首歌:“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我们在这里,在这里等你……”有点沧桑,但不是那种深刻的沧桑,而只是如风沙扑面而来。

一个人正当盛年,取得了一些俗世上所谓成功的时候,很容易得到追捧,也不能说是不应得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付出那些执着与辛劳。然而,总要过很久很久,到了八十九十了,在除了年龄带来的尊重之外,你还能给别人带去一些无法抹除的什么,才是真的值得骄傲的。而不在浮面的那些。可惜明白这一点的人太少了。曾经的光芒或许仅仅是幻觉,但是愉悦了自己,才是最大的愉悦,也不必乞怜,也不必恼怒,眨眼一捧尘土。

朋友H一向是个乐观进取、干劲满满的女孩,这些年,我们已很少再联系。只知道她在上海创业、买房、生子,生活得好,生活给了她与付出相对等的回报。刚开始那会儿,她跟打了鸡血似的,做志愿者,声称不愿意躺平,用实际行动对很多网络上的牢骚表示反对,因为她所见的情况并非是那样,因为她所在的小区没有饥饿,大家相互之间协作得也很好。但这两天,就只见她一点点消沉下去,说了很消极的话。这样一个人,也有悲观的时候。

这里似乎也没法搜索过往的痕迹。其它都很好。

封了解,解了封,不知要循环到何时。许多人努力了几十年的一点点成就,在短时间内付之东流。我就认识这样的人,勤奋、踏实、肯吃苦,完完全全白手起家,如今也陷入了泥潭。

看到豆瓣上某篇文章有点感慨。我想起来我也有那样没能上高中的女同学。读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学期开学,在车站正准备上车,忽然有个皮肤黝黑的女孩子大声喊我名字,帮我将行李箱放进了车的底部空间。我也对她寒暄了几句,但心里有点懵。至今想起来我都觉得非常难过,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她姓乔,可能是我小学同学,但其它的完全没有印象了。想到她的热情我很惭愧。另一位女同学,是我初一初二时的同桌,她后来大概早就辍学了。前年回家,家里人过生日,我去小区门口蛋糕房订蛋糕,很意外地发现她在那里卖蛋糕,她见了我非常惊讶,又有点不好意思。第二天,家人生日,她将蛋糕送到了饭店(她其实不必那么做的),能感受到她似乎只是想找个借口再见我一面。我没有要她的联系方式。听说她的婚姻很不如意,丈夫收入不高,还常常赌博,有个女儿,生活大概很艰辛。下次再回家,我要去蛋糕店再看看她,和她聊一聊,希望她还在那里。

存天理,灭人欲。做不到这一点,你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豆瓣越发无趣,各种删,各种消失。如果不是因为较为方便的书影音功能,此刻我可能已经注销了……

雾海

雾海是一个开放且不限制讨论主题的非营利性中文社区,名字来源于德国浪漫主义画家 Friedrich 的画作《雾海上的旅人》。生活总是在雾海中吞吐不定,不管怎么艰辛,他还是站在了这里!希望大家在这里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