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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意识到,从3月到5月,我觉得最为痛苦的一阵子是无法收快递。人从购物中得到的满足无法形容(不是什么奢侈消费的欲望),虽然那只是一种因陋就简的自由。

将之前的书和电影记录迁移到旁的新账号之后,忽然有个陌生人关注了我。他为何要关注我,他没发现那个账号摆明了就是个“已读”“想读”的“机器人”吗? 🤖️

岚山 转嘟

比肉体被禁锢更糟糕的事情是,漫长的隔绝也隔绝了我本能够在想象性的共情中流动的情感。
我无法在看到远方朋友分享的美景时感到喜悦,无法像以前一样顺畅地共情远方朋友深陷其中的个人的、具体的困境。每一张美景都提醒着我的不自由,而伤春悲秋为爱伤神在我看来都已成一种奢侈的特权。感受的比例尺被扭曲了,面前庞大的、公共的困境充塞视野——尽管我仍在理智上提醒自己,不能用“公共的/大的痛苦”去抹杀“私人的/小的痛苦”,或者说,“痛苦”原本就不应当被这样比较。
这真是太糟糕了。我原本是相信想象力的,相信想象力能够借助语言和交流生长,使经验殊异的人也能实现一定程度的相互理解和共情。但现在,我的想象力似乎也没有力气向外生长了。而共同的苦难和经历,又让我和邻人无可选择地有了更深的联结,这简直是某种前现代的情形——虽然前现代不会有这样严密的技术统治。
无限的远方,无尽的人们,突然都与我无关。连上海发布的解封消息,都与我无关。

岚山 转嘟

不是说不想歌颂一些伟大,尤其是奉献型的伟大。只是太多是非自愿非主动的伟大。

所谓劳模、母亲、军人。歌颂非自愿的贡献是剥削,歌颂自愿的贡献是多余。

买的青梅收到了,然后忽然想起来,我居然忘记买米酒了……最近很健忘,中午出门,到了家附近某地之后,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我到底是来干嘛的?

有一类人,出于慕强或其它什么心理,希望自己能成为那种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于是先委屈自己接近这类人,为之服务。久之,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也不知道心里可后悔。Ta其实起先没想明白,要成为这样的人,得付出多大代价,压抑多少真心,配合多少表演……但是再痛苦,面具戴久了,也不再愿意撕下来了,直到和脸长在一起。

岚山 转嘟

刚刚在花市碰见一位妈妈带着女儿(目测初中),儿子(目测五六岁)。儿子看中一盆好几百的花,那位妈妈就说买,女儿看的是那种五块十块的小多肉区,连十块的她都不挑,挑了一盆五块的说想买。那个儿子冲过去夺走:“不许你买花!”

店长看不下去了说:“你都买了盆几百的花了,姐姐只买五块的都不行吗?”

那位女儿又拿起了那小盆多肉,她应该也觉得弟弟花几百自己花五块应该会被允许吧。结果那个儿子开始哭不让妈妈给姐姐买花。那位妈妈至此没有指责儿子一句也没明确表达会给女儿买的意思。女儿看了看妈妈,看了看手里的多肉,放下了。

那位妈妈付钱给儿子买了那盆花,店长拉住那位女儿说:“既然你喜欢那这盆送你了,它需要见阳光不用频繁浇水。”

她们走后,店长嘀咕:那么重男轻女,她作为女人怎么不赶紧去死呢。哼,畜生不如,畜生就不会看见孩子是雌的就打压孩子,骂她畜生不如都侮辱了畜生。

天天喊“加油”,年年喊“加油”,再多的“油”也耗完了。

我很怀念过去了的六七年,那会儿在N市工作,因为要两地奔波,虽然不用每天去,但日子过得略辛苦。那会儿的几位同事都不错,具备基本的常识、理性和善意。而现在的我觉得,仅仅“善良”本身已不足以说明什么。

第三次,在消费场所看见有人跟店家因为入场登记扫码的问题吵架。种种规定,对老年人太不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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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没有VPN的情况下访问被屏蔽的网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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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

岚山 转嘟

朝阳区南磨房
太反智了我靠我真的会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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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株桂花树,上面站了好几只伯劳幼鸟,叽叽喳喳像在吵架。等我走进,大伯劳飞到近旁高树上,对着伯劳宝宝发出急促的、充满警示意味的叫声,伯劳宝宝完全不觉得我作为人类是危险的,仍立于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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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又有豆瓣友邻遗憾长毛象不能让各位想说什么都能没有后顾之忧,再提醒一遍吧:
这里当然不安全,但是其实在这世道也已经不存在说话不会被查出你是谁的地方了。无论你在哪里说话,实际上要查都有无数痕迹可以查到你是谁。长毛象仅仅是让我们说话不会无端被锁,不会由于触发某个僵死的词汇,以至连正常发个菜谱发个植物都不能的地方。它仅仅是个让人想正常说话就能说的地方而已。
在豆瓣或微博、微信等等墙内平台,人们只能用各种荒唐的缩写、近似字词,来表达最简单的一些词汇。长毛象只是个让我们可以不用因为一些愚蠢的措施,说句人话都那么憋屈的地方。
而且,自由不等于安全,自由只是维持正常的条件。但我们都知道如今正常往往可能就意味着会不安全。
“保障”安全的地方,只会是没有自由也不正常的地方。长毛象只是你在自由和所谓的“被保障”的安全之间,选择了自由之后可以去的地方。
所以,不要指望长毛象可以在允许我们言论自由的同时,也保护我们人身的安全。人身安全只能自己负责,坦白讲,我甚至建议各位在说话的同时先默认自己已经是在实名表达、在被知道你真实姓名的人盯着看了。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我们才适合在当下冒着“违反规定”的风险使用它。

《鱼王》《不要射击白天鹅》之类确实还是理想化。我现在总想着:首先要承认没有纯白无暇的人性,承认人有时是会被欲望左右,偶尔被欲望左右也并不是无药可救,然后才可以去谈论道德理想。

岚山 转嘟

”非必要出境活动“那份通知看得真是一言难尽,这两年可以说是中文被污染的高峰时段了。摘抄一段两年前剩余价值和罗新对话那一期里罗老师对军事化用语激增的现象的看法:
“军事术语侵入日常生活语言的情况,当然由来已久,这恐怕是20世纪的特点。另外也和中国在民族国家建设的过程当中,始终处在对内对外的战争状态有关。无论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无论是国民革命还是后来的共产主义革命,军事所占的比重都非常高,对军事文化的崇拜也变得非常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使用军事语言,而军事语言的侵入对整个文化的伤害或者影响是很大的。
如果我们觉得应该改变我们的文化的话,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从自我做起,少说这种军事性语言。我们有足够的语言和足够的词汇来表达我们的思想,用不着使用这些斩钉截铁的、非此即彼的排他性的军事语言。至于体制如何使用这些语言,它有自己的惯性,很难改变,但是作为普通人应该这种自觉意识。 过去我们没有这种自觉意识。我在好几个场合说过这个话题,但是没有人有反应。可这次反应特别强烈,所以这可能是一个机会,让人们意识到这种语言的空洞和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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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m @Yezz @linanxin1983 反婚反育的观点在微博女权中已经非常普及,然而在广泛舆论中仍然被看作是“挟子宫要价”的“女利”行为,而男性说出“最后一代”言论则被广泛看作是“自助亡国”的“非暴力不合作”,我认为性别视角的讨论是非常有意义的,同样是表达不生育,在普遍舆论中,女性的反抗被解构为“价格没谈拢”,“五斗米不折腰那么六斗米呢”,男性的表达则天然具备了“断绝香火”的悲壮感,这恰恰是引起如此多支持的内隐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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