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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山 转嘟

最近读了一批生态文学作品,体会是,俄罗斯作家的思维很多时候都是东方的、道德的,遇到问题喜欢反求诸己,或大谈群己关系,赞美无私奉献的道德完人。欧美作家就不是这样,就不说对那种个人主义的探险精神(恰恰是被阿斯塔耶夫在《白色群山的梦》里批评过的)跟苏联作家的理解不一样,对人性的自私贪婪的处理也不一样。像罗曼·加里的《天根》里,大象屠杀者、象牙制品贩卖者一旦被男主人公发现,直接被其一枪崩了。前苏联作家艾特马托夫的《死刑台》里的波士顿也杀了个贪婪自私的人,但作者显然并不赞成这么做。因为波士顿在开枪的瞬间,他“突然明白,从此他已经买过了某种界限并和他们隔绝了……从此要和他们分离,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就象他是从死人堆里复活,让他们见了害怕……”苏联作家的那种理想主义,在许多积重难返的问题上(不限于生态问题),就是令人生厌的道德说教,腻得慌。

岚山 转嘟

看到一个关于T细胞的冷知识非常有意思。简单说就是T细胞是人体免疫系统的职业杀手之一。它的作用是在身体内游荡,辨别是否有细胞发生感染、癌变,偷偷制造身体正常运转的假象,发现了就干掉。但1996年诺贝尔生理学奖得主彼得·多尔蒂发现,T细胞的这种“刺杀”活动其实是非常精确的,因为T细胞携带一种受体可以让其确认受到攻击的到底是不是你的自体细胞。这种叫MCH的免疫监视机制能避免T细胞杀红眼,误杀掉那些正好在附近溜达的正常细胞。所有人的MCH基因虽然大体相同,但也有略微的差异,它相当于免疫系统的指纹。有趣的事情来了,MCH基因会让人散发独特的气味,这种气味是人类选择伴侣的一个重要因素。两个人的MCH导致的气味太相似就会引起排斥,反之就吸引。这意味着免疫系统内部居然也存在生物多样性的无意识驱动,由于MCH的控制,差异大的配偶当然能为后代提供更强大的免疫系统。换句话说,人的免疫系统做的尽管不是繁殖工作,但也为人的繁衍进化操碎了心。

越来越疯狂的世界。巫术思维横行的世界。按照这样的逻辑,连呼吸也是错的,毕竟好人坏人都在同一个地方呼吸。


“‘做好事’是一个人浮于事的职业。况且,我也尝试过。奇怪得很,这不合我的胃口,因此我对自己是满意的。也许我不应该谨慎小心地逃避社会要求于我的这种使宇宙不至于毁灭的‘做好事’的特殊职责,我却相信,在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确有着一种类乎慈善的事业。然而比起来不知坚定了多少的力量,在保持我们现在的这个宇宙呢。”(梭罗:《瓦尔登湖》)

“对于一个原始民族而言,施舍往往是毁灭,甚至对于文明的民族也常常如此。把食物作为毫无保留的礼物送给土著人,只会造成一种致命的依赖,因为他们不理解我的动机,他们以为——那也不是不可理解——我们很富有,我们可以给,可以不断地给,因此,他们就没有必要自己再动手去干自己的事……我们该做的是,给土著居民在自己的土地上获取食物的方法。”(法利·莫厄特:《鹿之民》)

感觉梭罗其实也是哲学家~

六点半的落日,七点钟的返照。晚七点半后,水边的风甚至有一丝丝凉意,但散步略久头晕目眩。

活久见。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圣经”。

现在既不相信一本书的装帧,也不相信新书推荐语,更加不相信豆瓣评论。(在这三方面都太容易被坑了。)

炙热的火炭球慢慢熄灭了,但余威仍在。还好夜的力量是巨大的。仔细听听,夏虫的鸣叫已有些秋意,日落时间也似乎在提前。“秋天快来了”,这件美好的小事竟抵消了时间流逝产生的丧失感。

刚刚似乎人工降雨了五分钟。能再下会儿吗?

午饭:焗饭、咖喱芸豆、青梅汁儿汽水。

坐在树下,突然“扑通”一声砸下来,头好痛。低头寻觅,原来是熟透的南酸枣。还好这果子略有弹性……

在家中受宠的孩子,从来都活得较为轻松写意,且将自己得到的种种有形无形的好处视为理所当然。也因此,Ta们完全无法理解人生中某些难堪、矛盾、痛苦与压抑。

每次看到周作人不满于鲁迅和许广平的事都感到不太舒服。当然,不是因为觉得“娶妾”是对的,对许广平也没多少好感。我只是感到周作人的“不满”中有一种不自知的优越感——因为他作为二弟,既无需承担多少作为家庭中长子长孙的重担,也未曾经历过被家长按着头强迫结婚的不自由处境,所以才能那样轻松地嘲弄戏谑吧。要说可悲,朱安最可悲,但鲁迅和许广平也没有可以被嘲弄的地方。

微博热搜看多了,每每产生会心。7天花销10几万?不过是惯用的转移矛盾的好方法。仇富是一张好牌。

今年在某个方面丧失了写作热情。意识到言说、叙事与现实之间巨大的裂缝。但是不写,那种空虚是会更令人难以适从。前天见了一位老友,意识到人太容易随波逐流了……尽管难免虚无,还是继续读、继续写下去吧。

《红楼梦》里“开夜宴异兆发悲音”那里,贾珍正跟几个小老婆吃喝玩乐,“忽听那边墙下有人长叹之声。”众人“悚然疑畏”“毛发倒竖”,行乐处紧邻祠堂。那个气氛烘托得很有意思,简直有点儿哈姆雷特老父魂灵现身的感觉。就差跳出来骂一句“不肖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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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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