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三十岁,但对周围的事情还是一知半解。这难免让人焦躁。

解释自己的思考的时候,断断续续,停顿,飘忽,对某事的阐释也啰嗦和犹疑。这不斩钉截铁,也不酷,但这是我。

不许工具化具体的人,不然就去死掉。

想让自己不那么有计划。“计划”对我来说像是一种诅咒。

辅导员新发一项奖助学金信息。某律所向我校本科生提供贫困生助学金,一是要求申请人详尽地说明个人与家庭情况,二是要求一系列机构以及辅导员/班主任/导师为这种贫困担保。
我头一次非常具体地感受到贫困下的窘迫。然后是:杀死他们。

执念是一种亘古绵长的东西。

冥想的时候哄好了自己。一睁眼,导师发了我20条语音消息让我修改论文 :kanaheihlw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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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我对学术和生活一无所知。我是无知的蠢人。

在音乐播放器里找一首适合单曲循环的歌。但是找不到。这个歌不对,那个也不对。我翻箱倒柜,怎么也找不到。

在我研习税法的进程中,我始终困惑的是周围人对国库主义的热衷。相比于纳税人权利,他们更重视税务机关征税权。纵使我们已经达成了纳税人保护主义的共识,国库主义还是如日中天。
我太困惑,向导师和同学发出的问题带些质问,“你这样维护税务机关,是因为维护政府的朴素情感,还是什么理性因素?”

后来想,这样的重视可能是出于一种隐隐的忧虑。如果政府不能借由征税权从税收中汲取足够的收入来源,政府将怎么运转。
政府会怎么运转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现实的答案。2024年11月份,中国的非税收入增幅超过了税收收入增幅。这意味着政府已经通过随意收费、随意罚没(参考某程序员)、远洋捕捞(参考新湖案件)等非税收入支撑其运转。这是灾难性的。

现在,政府是一个横征暴敛、肆意妄为的大型机器。

天气太好。好到我开始想:为什么我要在这种破地方写论文。

看自己已经公开发表的作品。还是很尴尬,非常尴尬。

可是我不是能够共情的人,又何必从我这里找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对冬日下午的痛恨日月可见。

我为那些无用的事(看电影、看纪录片诸如此类)找了很多必做的理由,最后形成一句“无用是有用的基础”。就好像,即使无用,也必须有用。我兢兢业业,废寝忘食,让那些无用变成有用的。警戒自己不能无用。
但我最终站在这里,站在这灰色的天光里,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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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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