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说,我感觉我曾经的酷在消失。我解答了自己的困惑。“酷”是挑战社会常规,我纹身、夏天穿吊带、再短的裙子也不穿”安全裤”、搞耽美翻译、写对女权或弱势群体的思考和(为数不多的)闯作、独自旅行、反对共产党政权,这在中国,至少在我生活的语境里,是很大逆不道的,或者至少难以被接受的,我向家人和意见不合的朋友至少瞒了三项以上()但在荷兰,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特别的事,所有这些,是大众文化的一部分,是社会常识,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叛逆的,有什么需要去抗争的。我其实这一整年已经被荷兰的文化环境惯坏了,很难再回到那种紧绷的状态,很难再切身记起曾经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里都要做抗争,不但要抗争远方的老大哥,还要抗争身边人对我私人生活无底线的指责和以关怀为名的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