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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id19
#新冠时期的记忆
昨晚上微博看到毛十八转发了一个视频,原博已经因为这个视频被炸号了,看转发链上的提示,应该是万青郊眠寺这首歌配乐的上海这两个月的视频混剪。很好奇想看看,墙里墙外到处找都没找到备份,爬广场也很少看到提到这个视频的人,终于找到一个备份了视频的网友,拜托ta私信了我一份。剪得真的很好,配乐更是升华了视频。我个人觉得是比四月之声更有力量的,歌词实在是契合。上传了一份上毛象,推荐大家看看。

好消息是,反抗,不一定是什么激烈的事情,甚至完全相反,厌倦也可以是一种反抗。被称为“现代民权运动之母”的罗莎·帕克斯,严格来说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拒绝让座而已。事前没有策划,甚至都没想到过会因此被逮捕。在她的自传里,罗莎使用的关键词不是“勇气”,而是“厌倦——”“我累了,仅仅是因为我对屈服感到厌倦。”高压之下,勇气可以被一个接一个定点清除,唯有厌倦这种情绪,你永远也不知道会在哪个节点以什么形式爆发。

我第一次看王剑的节目,是讲中共“无痕施政”。我记得的有两点,1,不出文件,自行领会。永远没有证据。2,只对部分地区部分人实施某政策。当这些人上网抱怨的时候,永远有另一些人跳出来说,我们没有这回事。要么是谣言,要么是他们这些人有什么问题。这两点在从上到下各方面各种事件里都反复得到印证。

不知道下一次“静态化管理”是什么时候,不知道下一次面临生活看病出行困难是什么时候,不知道下一次铁拳砸下来是什么时候的我们,根本不存在什么“解封”,甚至都不是什么”放风“,顶多叫”喘息“。
在秦地,把政府与人民的关系比喻成捕食者与被捕食者关系是更容易理解的。捕食者会给猎物喘息的机会是因为过度捕食会导致猎物灭亡。但就算是捕食者,也不会要求猎物在喘息时还给自己歌功颂德的。同一物种内部里建立起来的捕食与被捕食的关系,纵观整个生态系统,从古至今,都是绝无仅有的奇观。

上海终于也开始推“场所码”了。场所码在北京应该已经实施两年了,在我能想到的任何公共场所,都要扫这个码,进门时有专人查验北京健康宝。上海在这一波疫情之前,基本只有电影院和剧院要扫场所码,办公楼、购物中心等地出示健康码就行,管理不严的地方甚至可以晃一下几个月之前的健康码截图蒙混过关。
对于公共防疫,个人的自由和公共管理的限制是非常矛盾的。上海以前的这种管理,我认为是一种自由和便利,而北京一些扫惯了场所码的朋友会觉得管理松散。每天每人扫几个码,做一次核酸,我认为个人为了公共防疫所付出的时间、精力,相对于其收益是一种巨大的浪费,个人的效率和社会的效率都降低了,摩擦形成了巨大的效率折损;过度让渡个人隐私也伴随着隐藏的监视和控制,让我感到被侵犯。而另一种观点的朋友则认为,为了公共防疫我们有必要让渡个人权利和自由,不能自由散漫,不负责任。到这里我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讨论的,是“度”的问题。类似于,建筑和工程的防灾标准应该是能防住百年一遇 还是千年一遇的灾害?如果设计标准过低,那就连小灾也防不住,会造成人员和财产的损失;如果设计标准过高,又会因为要造得过于坚固而造成材料的浪费。公共政策应该找到效率和安全中间的临界点和最优解。
而现在的情况是,同一个病毒,除了中国以外的其他国家都认为最优解是共存,只有中国政府认为最优解是清零。(甚至中国很多民众、专家也认为最优解是共存)而且“清零”上升到了政治层面,共存还是清零是不能被讨论的,共存会被污名化为“躺平”,不但要病毒清零,异见和讨论也要清零。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根本不想找到这个最优解,只是为了清零,为了“人定胜天”,为了控制人、规训人,不择手段而已。
而什么地方才会对人做这么多服从性训练、集体动员和意识形态统一的工作呢?只有军队和监狱。

六月了。

一大早被叫醒,我在酒店的隔离也结束了。工作人员给我一张解除隔离证明,给我之前当着我的面拿消毒水喷了一通,我说不用喷了!他也不听,递给我湿答答的一张纸。

隔离期间让我们每天消毒马桶三次,往马桶里放药片,我才不管。测了五次核酸,最后一次是昨晚,鼻子和咽喉各取两份样本,要分送两个检测机构!我跟Phil说起,他说:“简直太可笑了!太蠢了!这样的过度防范是为什么?”我说:“这个政策有多荒谬,我跟你讲了两个月你还不知道吗?!”

上海解封了,但图一是我的朋友发的,图二是群里看到的,这就是我担心的事,政策不变,大家就全凭运气。

顾华:炸的好快,太惨了

编辑:突然转出去了,那就引用一下金斯伯格的话吧"有人问我法庭需要多少个女法官,我说九个,他很诧异。可是从前九个都是男法官的时候,却没有人感到诧异”

二编:转发说人民大会堂男女数量已经很平等了,这里分享一个我今天刚知道的冷知识:女性占17%的时候,男性就会认为比例已经达到五五开

政策说:快点快点已经过去了不要多想快点往前走。
可是周围很多人都过不去,失去亲人的人过不去,即使也有很多人可以过去、想要过去、必须过去,但还是很多人过不去。原来留下的感觉是这样的。
能感到开心的也很好,毕竟是劫后余生。但感觉内心空落落的,又有太多无从着落的愤怒:这就完了?周围往左看,有人在哭;往右看,有人在哭。最后自己也只想坐在地上说,我不想走,我不想被傻X的通知傻X的政策逼着往前走。就这么一笔勾销吗?
在武汉封城时期做志愿者时,做哀伤辅导的老师说人必须要好好哀悼才能过去。当时就想说,但是政府不会允许人们哀悼的(后来殡仪馆的排队和限制祭拜时间也看到了),因为人们如果哀悼,就难免会愤怒,会去想是什么让我失去了,而后不可避免地指向他们不愿意看到的答案。所以上面会想逼着人别去回想,麻木地投入工作、去消费就好了。可是我们需要哀悼。在那之前从没想过连哀悼都能算是一种反抗。

我们觉得他们应该道歉,他们已经伪造好了我们在感恩。

上海的街上从来没有这么多无所事事,没有目标的人,连空车进公交站,都有人举起相机来拍。有很多店也许再也不会开门了,而那些能开门的店,哪怕老板坐在门前无货可卖,也搬张凳子在和街坊扯淡,努力地亮着灯,仿佛在向世界大喊:我还活着,我没静默!
回来的时候夜幕降临,人群在红绿灯车流中间穿梭,跟我两个多月前回来的那个夜晚一样。
这中间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我的生命就这样被抹去了两个多月。原来这就是刑囚的意义,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上海封城,在两个月后,似乎是结束了。
然而,伤残的肉身,难以康健。死者不能复生。逝去的亲人,永远不会再见。
这一切苦难、不幸、生离死别,原本不会发生。

到底在高兴什么?
烟花盛放的是「感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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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上海政府说:上海没有封闭过,都是居民自愿在家里不出门的。

集结号的故事,是说好的集结号,最后没有吹。上海的故事则是升级版,是你去问他为什么没吹,他说:啥?就没说让你守住阵地啊?不是你自己不愿意撤退的吗?

好吧。
如果沒有我們的記憶,這一切苦難甚至不會留下痕跡

6月1日,《時代革命》,已經全球上映啦。
(雖然早已pre-ordered但還是等了40分鐘收到link,已經可以播放了。我猜是因為地區設置時區的問題,或者因為人太多了,又或者是因為VPN比較慢,打不開的朋友不用急,等到郵件就可以在自己的帳戶裡觀看啦。)
不要忘記2019年發生的事情。不會忘。

中英文字幕版本購買鏈接:
vimeo.com/ondemand/revolutiono

听说上海解封了。
听说上海从未封城。
听说一切都已过去。
听说核酸只能免费到六月底。
别忘记啊,我的同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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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雾海是一个开放且不限制讨论主题的非营利性中文社区,名字来源于德国浪漫主义画家 Friedrich 的画作《雾海上的旅人》。生活总是在雾海中吞吐不定,不管怎么艰辛,他还是站在了这里!希望大家在这里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