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在两种「真相」里,一种是新闻里的「公开的真相」,还有一种是微信和微博里的「私人的真相」。
在20世纪的苏联,「私人的真相」存在于苏联笑话里。而在今天,即时通讯里流传的音视频、社交媒体的meme梗图或是越来越火的web3是「私人的真相」的载体。
不可否认,「私人的真相」里面掺杂着许多谣传、误解、断章取义,但人们之所以选择相信这些,是因为这些谣传、误解、断章取义恰恰反映了(满足了)人们对于「现实社会」的一套想象(即人们认为那些谣传是会发生的)。
即便谣传是假的,但刻在人们大脑中的「想象」也是真的。这些真实的「想象」会反过来改造现实社会。手机作为最称手的创作、保存和传播工具,它提供了信息的多样性,让无数微弱的声音形成一张巨大的网。而人则是这些声音的尺度。
那些模糊的图片、碎片化的文字、被不同配置的手机反复压缩后的视频,如漂流瓶一般,穿越人潮,到你的面前。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呐喊,看到了小溪汇聚成江海,看到了人们对这个世界的困惑、恐惧和爱。
物质世界是短暂的,钢筋水泥会随着时间破损坍塌,而抽象的「想象」却能持续的存在着,跨越一代又一代人,变成唯一的真实。
关于高考,关于科举
最近读到一组数字很是震惊,是关于科举取士对古代阶级流动的实际影响,读完以后,让我开始思考科举制度存在的真正意义。
我的父母都是标准的城市中产,我从出生起面对的就是一个攀比严重,内卷化的教育环境。直到现在,幼儿园被逼练琴考级打手心,小学少年宫补习不断的焦虑依然令我印象深刻。虽然自小学起,国家就一直在鼓吹素质教育,但实际,奥数和钢琴加分的压力恰如一片乌云,始终是悬挂在头顶的阴影。因为画画中考不加分,所以即便我从小学起就拿了不少全国性大奖,在校有名,可父母也并没有因为我而感到十分骄傲,相反,他们总提醒我,画画不能当饭吃,奥数英语的排名才真正影响我的中考前途。上了初中高中,就更是露骨了,连老师都渲染,如果排名靠后去不了好大学,人这一生就会步步落后最终毁掉,丧失尊严。
一时没收住,说的有点多,但主要是想表达,我从小就是在这样极度强调成绩排名,高考(现代科举)对人生无比重要的叮咛中长大。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科举存在的真正意义,就像在历史课上我接受老师说“科举是中国历朝所有制度改革里最伟大的发明,它实现了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间的流动,它给了每一个人都可以活得有尊严的机会”的宣讲一样自然……直到,我上了大学,直到,我进入了社会。
因为一些人生际遇,我接触过一些国内的特权阶级,尤其在参加工作与日常社交后,我更是感到高考的意义在中国,实在被夸张的很厉害。所以今天,当我读到历史有关科举取士对古代官僚制度实际影响的真实数据时,我才恍然大悟,纵使上千年过去了,这片土地的内核和运行逻辑从来没有变,包括它的宣传手段。而改变的,仅仅是它因为现代文明,而借的壳。
谌旭斌老师曾经提过,秦制千年以来进化打补丁无外乎两种重要目的:1-完善统治基础(官僚系统)原子化,扁平化的控制 2-寻求更高效的汲取人力物力的资源用于集权统治。 而比起封建制度,贵族豪强拥有和皇权分庭抗礼的政治权力和社会组织能力,秦制极权在对官僚系统的选拔而发明的科举制度的绝对是一个最成功也最重要的进化。它让普通人即便做到了公卿士族,也很难真正的进入统治体系,巩固自己的政治权力。大多数人退了休便告老还乡用完即弃,但它的存在却给了他们一个上升渠道永不关闭,阶级跃升永远可及的幻象。这,是非常重要的。在它安排的运转规则里,人人安于此道,也不反思了,也不反抗了,所有人纷纷加入“如果你觉得这个国家不好,那么就去建设它改变它”的逻辑体系里。所以,假如你没有通过选拔,被系统排出,那也是你技不如人,才疏学浅,不懂现实,没有慧根,要怪怪你自己怨不得任何人。不得不承认,这套社会共识和集体默认,真的非常洗脑。
我最近在读汉史,知道了汉朝官僚制度的选拔,明面上是通过举荐和察举来完成。但实际,因为大儒董仲舒的而推行的乡举礼选,虽然不可否认初期的举孝廉对社会风俗培养有着正面的引导,但最后那也变成了任人唯亲和愚孝作秀的闹剧。更何况,实际它的选拔从始到终还是掌握在豪强们的手里。随着东汉皇帝对人事权力的收紧,举荐和察举更是成为了宦官们卖官鬻爵,收敛民财的手段工具。最终汉末的九品中正制也同样是权力寻租的手段罢了。这是汉,而秦除了少量统治阶级内部的宗室继承,阶级跃迁主要还是靠恐怖的首功制,靠大屠杀抢人头来达成的。具体就不多言了,毕竟之前商君书的阅读分享已聊过太多。
可你以为,隋之后伴随科举制度的发明,这些现实问题就可以改观,普通人只要通过当好一个称职的做题家,就可以改变命运实现阶层跨越了么?根据谌老师对于包括《枳室史稿》《剑桥晚清中国史》《中国社会结构的演变》等书考古数据的引用:唐代官僚集团80%以上都是非科举出身。如果将胥吏(基层的办事人员)包括在内,则科举出身的连1%也不到;元代立国近一个世纪,科举出身的官员占官员总数的比例不超过3.88%;明朝洪武至景泰间,‘七卿’中的57.6%来源于以荐举为主的非科举出身者,清朝在1871年七品至四品的地方官中有51.2%是捐的官,针对湖北和山西太谷、安泽、虞乡三县的统计显示,只有3%—4%的“士”(生员)能通过科举取士完成从体制外向体制内的流动……等等诸如此类全国性的统计数据,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真的很震惊。也就是说,科举能够改变命运真的是最大的骗局,十足的安慰剂效应。历史上官僚集团真正的选拔和构成还是靠宗室继承,裙带关系,权力寻租,财产捐官,学阀推举和军功赫利。对比之下,似乎优越感十足的科举制度并没有比汉朝的举荐和察举好太多吧?何况汉朝那会,人还能通过类似东方朔那样的杂途技艺在官僚场上露个脸博个名。
所以,科举制的主要作用真的不是为了实现人人平等,人人都有机会从韭菜进入统治集团当主子的梦想而设立的。它存在的真正用途,是为了秦制极权统治的政权稳定,为了给不明真相看不到全局,鼠目寸光的韭菜们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和一个力出一孔,枉顾个人天才,做不到你就责怪自己贬斥自己用来转移矛盾洗脑问题而存在的,是为了重塑官僚集团,约束政治权力和私有制,以及一切可能对中央集权挑战的力量而存在的。
与其拼死拼活做题家里留个脸,在学校,除了一些基本的通识学习,常识学习,还真不如锻炼自己与人沟通协作的能力,发展个人专长接纳自己的能力,察言观色权力系统游刃有余,长袖善舞的能力,哄人开心的能力,或者信息收集资本交换的能力,逻辑思考和公民启蒙,自主自学的能力等等。毕竟,作为当年学了那么多深受教育内卷其害的我来说,那些挑灯夜读挠破头皮的岁月,初恋错过了不说,如今连log是什么,也都还给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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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话不好听,但是直女喜欢拿搞拉拉这件事频繁开玩笑,本质上还是因为女同性恋真的毫无存在感。女人之间本来就亲近,想搞就搞一搞,不算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的潜意识中的想法。跟直男没事干就想掰直拉拉她们弯了一定是没有见过好男人,直女开这种玩笑的潜意识中想的也是不过是搞拉拉我想搞就可以搞一搞你们。这两种想法都是当我们,根本不是一件严肃的事情,玩玩而已,不存在。你看男人们多团结,你就很少看到直男开玩笑说另一个男的屁股可是真翘啊我都不是gay我都想搞他。因为gay的存在度是远远大于拉拉的,这事一听就是人生重大选择,根本不会拿来开玩笑。我真的成天听直女在那里赞美女生最好了女生身体好好看啊小姐姐好想跟女生谈恋爱等等。真的好烦。搞姬不是你想搞想搞就能搞,你要是想搞就能搞你就去搞了你就不每天在网上讲这些屁话了。
住院日记 4
前两天查房时,医生突然问起我的性取向。
我说,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医生沉吟了一下说,因为看你做的测试题,感觉你比较直率果断,跟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呢。
这个医生是一位中年女人,眼睛总是笑眯眯的,讲话也很温柔。我用沉默回答了她的问题,医生查房时,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因为并不信任。
直到几天前第一次做心理咨询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医生们都知道我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咨询师跟我说,本来主任打算叫好几个人一起给你做咨询的,毕竟你比较特殊,但我觉得那样不好,所以最后还是我一个人来。
所以你们都知道啊。我问道。他说,住院部的医生全部都知道的。
既然如此,给我做治疗的时候不会觉得荒诞吗?这句话我没有问出口。虽然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住院,但我并不能说自己是一个“没有病”的人,事实上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也很糟糕,头痛、胸痛和腰痛都变得更严重,还老是忍不住向母亲发脾气。为了逃避电休克,我会向医生隐瞒自己更严重的症状,装作乖巧平静。
我总是看到那个和我同岁的女孩在到处找人聊天,很奇怪,她根本不擅长聊天,连自然的微笑和上扬的语气都不太会使用。可能她根本不是跟我同岁——偶然听到她和别人的对话,发现她所提供的年龄和工作信息都与跟我讲的不同。我想若是母亲知道这件事,一定又会把她判定为“有病的危险分子”,就像当初她判定那些抽烟的中学生一样。母亲原本是很喜欢她的,因为她文静有礼貌且乐于社交。我也并不讨厌她,那种程度的谎话在我看来无伤大雅,再说,与我也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只是她那样努力又笨拙地找人讲话的样子让我觉得很难受。她不会尴尬吗,她难道想在这里找到什么吗?每次在走廊上路过她就连忙低头假装看不见时我都忍不住想。光是看到她就足够让我尴尬了,我总是在毫无必要地替别人尴尬。
昨天,盒饭里的塑料勺子破了,我发现破开的地方有点锋利,就开心地掰下一块塑料碎片藏起来,心想“可以用来自残呢”。我并不想自残,只是藏匿违禁物品这件事让我产生快感。这非常幼稚,我知道。第二次心理咨询时,咨询师问我,觉得自己现在还在青春期吗。我说,比起还在,更恰当的说法大概是还没走出来。
刚入院的那几天之后,我就没再跟这里的中学生们有过什么交集。时常在走廊上看见他们吵架打架,然后被护工拉开绑上束缚带。恋爱和矛盾似乎永远是少年生活的核心,从这个角度来讲,我甚至都不配说自己还在青春期。今天看到十六岁女孩发朋友圈,骂一个病友是渣男,想睡她不成就拿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在医院里造谣说她和很多男人睡过。我讶异于这里竟然还能发生这么多事。恋爱和矛盾似乎永远是少年生活的核心,中伤他人的手段也都是那永恒的几种。我想起自己上初中的时候,《小时代》正在热映,我的同学们结伴去电影院为其落泪,他们的生活中也不乏电影里一样的狗血情节,而我都只能从风言风语中听来那些故事。也都从这个角度来讲,我甚至都不配说自己还在青春期。
那个总在四处找人聊天的女孩,大概也和我一样没有拥有过什么跌宕起伏的青春故事吧,否则也不会那么拙于社交又执着于社交了。和朋友打电话时说起这些,朋友说,天哪怎么会有人进精神病院了还想着社交呢。我们便一起笑说,是啊如果不需要社交大概也不会有那么多精神病吧。
只想要平静的幸福,像躺在阳光下的癞皮狗一样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