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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相机被我眼神里的锐利吓到,记忆里好像不是长这样,有一张这么锋利的脸。这种锋利的脸看上去是用愤怒和挫败喂养出来的,赢过也输过的那种,看上去会被认为“很辛苦”的脸。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这种感觉,有这种脸的我为我争取到了我想要的很多,但是有这样的脸的我看上去很“不体面”,很“下等”,很“社会”,很像“刁民”。我最近在为此感到羞耻,我活的不体面,没办法轻松地得到一种轻松的生活。大家都希望要么你能轻轻松松稳稳当当,或者是辛辛苦苦但赚到大钱,我两者都没。

和姐在一起之后我被她的体面和精细冲击到,她不会为了省事和省时间省略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和步骤。她也真的像豌豆公主,她会大声尖叫怒骂,像特朗普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那样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不该遭遇任何挫败和痛苦。同样的痛苦在我身上会被我硬生生地扛着,然后等待它的结束,忘掉它的开始。就像接受活着一样接受痛苦。
昨天为了那些作者被迫面对的残酷命运流泪,她看着我一直擦掉我的泪水💧她能听懂这件事,不会为此伤感,也许她选择的是闭眼不看,毕竟为这些流泪并没有什么意义。

这些事永远不会发生在她身上,阶级的不同真是世界上最大的不公。你的痛苦对别人而言是天方夜谭。

和姐在一起说话才发现不管是她还是任何人,都没有真诚地相信过这里。所以才到处都是恐慌。我本来以为和姐的政治光谱相隔天堑,但落到实处,她根本不信任食品安全,也不信任银行,还不信任医院……吃鸡蛋让我小心寄生虫,买东西让我小心被盗刷,被诈骗跟我说这辈子不可能拿回钱了,去医院说给红包就做得好。我问她她觉得能拿到养老金吗,她就是沉默。
问这些很实际的问题才会发现大家都有着同样的怀疑和不信任,只是有的人逃往外国,有人逃往体制。反贼和岁月静好人就差那么一点点境遇的不同。

江浙沪这些个地方没一个地方好吃的,全是生命维持和社交需求餐

姐说先敬罗衫再敬人,我有种刺痛感。我不觉得这是假的,这是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们靠手机手表项链耳环鞋子裤子衣服等一切外在的东西来判定对方的阶级以及应该对她们的态度。我从小就知道有人会因为你有钱,漂亮,成绩好而喜欢你,跟你玩。
但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和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人一起玩。但现在没人跟我玩,有种现实像一列马车立刻进化成一列火车然后撞向我的感觉,而我没有任何把手可以拉。
我不认为真正重要的是衣衫or利益,我死了之后也一定不会觉得我最后悔的会是没有以利益为最终目标选择我的人生走向

自我认知记录 

我明明是个很喜欢安排的人,我喜欢事情按照我的预期走,我喜欢把所有的事情井井有条地处理好。
我不敢规划我的人生,我不敢去真的相信,规划什么。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我又知道我不想要的,这只会让我看起来一直在跑路却没有终点。我知道人生只是从一种痛苦选另一种痛苦,但我没想好要牺牲什么。我还处于一种“我什么都想要”的状态,而且不想接受任何不如意。

情绪波动记录 

1.预计几个快递一起拿然后尽快结束清洁厨房和和洗地毯的工作,在太阳落山之前。
但是地毯来的太慢了,只能先去拿清洁剂,开始清理厨房否则就没时间清理。而且这样我就得去拿两次快递,正午的太阳非常非常晒。早上拿顺丰快递就很不开心,我不喜欢别人大声敲门的感觉,也不喜欢超出预期的收费。一件事本来可以很顺利地完成,结束,但是现在多了很多细枝末节让我无法直达终点。

但是最后我还是很顺利地完成了每一件事,洗东西,洗衣服晾衣服折衣服,醒花,收美团次日达菜,收快递(两次),联系快递员,找客服理论,处理电子产品出现的问题,处理新买的电话卡出现的问题,整理房间并且清洁,练鼓,甚至还给自己做了两顿饭。而且还快乐地睡了八个小时。

所以到晚上我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了,一天下来我干的事情和准备的东西都太多太多,而且没有疏解。我没有留下空间给我自己和我的身体,最近膝盖和腰开始痛了。在晚上我会恐惧和暴怒,陷入很不安的情绪状态,而我还坚持熬夜。

这很不对,人不应该习惯这种状态,我总是喜欢将我的时间每一分钟都安排满却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时间去修复自己。安排满并不代表比别人更厉害,只是代表对自己很差。仅此而已。

问我想干什么,我现在只想说我想当艺术家

我的腹肌比以往几十年都明显,我的肩膀和胳膊都强壮而圆润。我不可能不爱自己因为我花了这么多钱、精力、时间来把我灌溉成这样,我肯定会爱死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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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完鼓回来原谅世界,这世界上付出就一定会有成效的事不多了,音乐是一个体育是一个

《无人杀我》新更新的故事情节发展是我想都不可能想到的,我一直认为林娘是正义的,现实的,强大的,她报仇了,而且她帮很多人报仇了。虽然杀了很多人。
可现在摄像头转向了受害者,有善良的,无望的人因她而死,有人因她的残忍而恐惧,死亡一个连着一个。因她而死的人是活该吗?这已经不可能和解了,杀母之仇怎么和解?屠门之仇怎么和解?她还是正义的吗?可是她只是想要安全想要财产想要在这个吃人的时代活的好一点,这又有错吗?
雪青是幼稚的吗,她想要一个公正的世界,这种想法是幼稚的吗?她手无缚鸡之力,她很仁慈,这就是软弱吗?她想要回家想要离开和杀人断不了关系的生活环境,这是幼稚吗?还是一种勇敢呢,哪怕知道现实,哪怕知道时代,父母存在的局限,她也想要清白的,好好的活下去。这是不应该的吗?
张冬明又是什么呢,她想要锄强扶弱,想要为不能发声者发声,抓住犯罪者。这不是正义吗?而正义和正义之间相差的距离为什么这么遥远呢?这个故事给予了我们完全不一样的叙事角度,哪怕观众从头看到尾,我们能判别出什么呢?罗生门看到最后有真相和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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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过短篇小说后来看只是自己另一种形式的日记,我强烈怀疑我对其他人没有任何洞察力,写故事也无法写出群像。习惯手持锤子去砸每一个钉子。姐说的是对的,我对别人抱有很强烈的偏见,这影响了很多

不是融入这个世界……应该是让世界习惯我。知道有这种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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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分裂出一个完美母亲的形象然后温和地告诉我刚成年的女儿这个世界总是太多困惑但是没关系一切都会解决的。但是我没有完美母亲,我只有一直找各种心理学书籍社会学书籍经济学书籍政治学书籍来尝试为我解答问题的自己,很显然这堂人际交往课程要进入实操阶段了但我就像第一次做痔疮手术的见习医生一样无措。我们全家就没有见过一个能在社交场合如鱼得水的榜样,要么是沉默的捧场王,这个角色就像这个形容词一样荒谬,要么是疯狂的npd想要众人朝拜,精神病就像幽门螺旋杆菌一样均匀地分配在这个家庭里的每个人身上。
我唯一能学习的就是那些幸运的从容的女生们,她们总是游刃有余地处理着各种人际关系,尽管偶尔陷入麻烦。而我们总是隔着距离,可能是我和正常人类样本相差太大以至于她们没有合适的模型处理我。我不想做主角也不像做配角我甚至都不想上桌说话。
可是不上桌说话就没有人听到我说话,没有人为我说话也就没有人为我争取权益,也就是说我会在各种意义上成为吃亏大使。Ok我不可能忍受被欺负还有吃亏上当,哪怕再笨拙我也会想办法融入这个世界。

我很少想和人群之间的关系,因为我们的关系就像银行账户和我的关系,偶尔会被萍水相逢的弱联系存点款进去。但大部分时候为零。我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不讨论自己喜欢的东西,讨论自己的想法,讨论更深入的话题。我不明白人们如何建立联系,但很显然我需要一些联系。
晕烟像晕酒一样恶心,我真的不明白其他人。我对自己的困惑总能找到解答,但其他人的,我实在是找不到说明书。晕眩的感觉太恶心了,我存不到足够的钱支付离开的船票,上下两难的情况要持续多久呢……再也不能熬夜了,夜晚让我的思维更接近以前的牛角尖,像吞了一百根钢针,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尝到我喉咙的鲜血。我想我真正地问题是我该如何看待自己在社会中的角色,很显然我暂时还没有习惯我是一个成年人要面对很多莫名其妙的人和事的现实。我依然是那种过年被带去社交,慢慢吞吞也吐不出一个字的笨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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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姐说家庭给我带来的痛苦她会说我想太多,但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应激得很严重。我明白人是由生长环境决定的,所以她觉得我overthink。
我知道这可能是真的,我的不安全感和困惑在我的成长环境中如影随形,容易多想,容易被害妄想,容易让人迷惑。因为别人get不到我的脑回路。
我没办法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也不会伪装成我不是的样子。我就会鹤立鸡群,or鸡立鹤群。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不知道怎么建立联系,不知道怎么small talk,我只能跟同龄人同温层甚至只能跟年轻女同聊天因为我们可以聊很多我在意的话题,还有很荒谬的黑色笑话,还有女同笑话。我喜欢看见大众提及我们,哪怕这些荒谬的女同故事成为笑料我也很喜欢。哪怕有人说只有无聊的人才会觉得女同是身份中最重要的一个。但是无聊的异性恋在谈话中插入任何母婴、恋爱、男女情感却不会被说不合时宜。

如果我假装我就不会因为无法融入痛苦,如果我不假装我就会因为感觉被人群隔离而痛苦。我习惯为自己找的角色是角落里突然冒出一句冷笑话的那个奇怪的人。但是好像生活环境中暂时没有让我出演的舞台。我感到很困惑,当我使用中文的时候远没有英文给我的思路顺畅。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

妈妈经常会需要我为她解决问题,各种各样愚蠢的智能时代的问题。我经常懒得回复,看见戛然而止的对话框心里升起的是隐秘的快感,这就是以前的我的感受,你知道吗?你是不是终于能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这就是成为你的女儿的生活,每一天的生活。没有任何人依靠,也没有任何人能解答我关于世界的任何问题。我的隐恨终于终于能有人来共享。而这种业力也随我而成长。
我对人很没耐心,很多朋友都被我突如其来的愤怒砸中过。我也很喜欢冷暴力,沉默是我唯一的武器,虽然伤害的是自己。对人际关系的唯一态度就是,我要像我恨自己一样恨你。
不过幸好喜欢谈恋爱,幸好一直在认真谈恋爱,幸好每次谈恋爱都好好学习怎么爱人。在爱这门课里现在我一骑绝尘好吗

接了电话我被拉回漩涡,漩涡里包括养老,男人,女人,婚姻,工资,养老,孩子,母亲……这些东西的随机组合。
我特别特别痛苦,痛恨我的出生,痛恨这一切我接触能伸手摸到的脓包。但我还是接了,因为我就是说不出,“你让我很痛苦,不要联系了”这句话。我是个很软弱,仁慈的人。所以我高度怀疑我的冷漠来源于我的痛苦,我品尝了这些年长女性流出来的太多眼泪,我不能再成为她们的垃圾桶,成为她们的肉便器,成为她们病床上的输液管。我尝试用我在外面重新长出来的咽喉说几句笑话,刚说出口话语就落在地上砸在我的脚上。
我想起了以前的我了,我想起了无法笑起来的我了,我想起了只想在马路中间被横穿的大货碾死的幻想了。
最后我终于说了,我要挂了,有事。终于结束了,凝滞的空气也离开我了。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快乐宇宙

我可能爱上打鼓了,因为一直盯着鼓棒会让我非常轻易陷入心流,有种心理层面的高潮感,时间和音乐在我手中流过去

说起来最近一年遇到的成年女性都让我很不舒服,有种很容易被阴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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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接近了整个磁场让我觉得很不对劲的人,在路过她的时候她总是从上到下开始打量我,我买的物品,吃的东西,穿戴的东西……这种感觉真的很恐怖,而且她也不会开口问你关于这些,仅仅是打量。我好讨厌这类型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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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雾海是一个开放且不限制讨论主题的非营利性中文社区,名字来源于德国浪漫主义画家 Friedrich 的画作《雾海上的旅人》。生活总是在雾海中吞吐不定,不管怎么艰辛,他还是站在了这里!希望大家在这里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