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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和觉得中国特别好的外国人成为朋友。
“great country",是多么讽刺又冷漠的称谓。你要无视多少人的痛苦,才能说出“我在中国过得非常好。”这样的话来。

看到最近象里很多号召进行行动的嘟,我还是劝各位在做任何事之前想清楚,你面对的是世界上最严密庞大的监控和保安系统。如果你暴露身份行动,在民主政体愿意庇护你之前,你要么出不了境要么你的家人变成人质。香港人能够走上街头,是因为知道有这个城市里的大多数人支持,而中国现在有多少比例的人愿意哪怕同情异见抗争者。个人的行动固然伟大,终归要考虑历史的进程。
最后,我不认为哪个人生来就对一个“想象的共同体”(民族国家)负有义务,我们感到伤痛,渴望改变,是因为土地上与我们有情感连结的人。维护在地社群的民主价值,向身边的人普及相关知识,乃至帮助希望逃脱的人,行动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必须要上街集会或是贴宣传品或是在互联网责备一番“岁静”才算是“做了什么”。

在豆瓣发了一张小熊维尼的梗图,真的是刚发出去就收到删除的豆油🙃

到底是怎么做到emo的时候去学习的,我emo的时候只想躺着…

在美留学生露脸声援"四通桥勇士",事隔短短一天,中国警察已经找上他国内家人。

中國速度~

下午去老城区吃了姜撞奶,看店里阿姨做牛乳。回来困到睡了两小时饭都没有吃哈哈哈

有機會講述、重構關於創傷的敘事也是一種創傷後療愈的過程。
創傷和極權一樣剝奪人的自主權,讓人覺得渺小無助。重述自己的故事也是拿回自己權力的一部分。

我骨子里还是有一种中国人的那种逞强,觉得脆弱是软弱或矫情,总之是缺点。在认知上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还是很难克服。无论是腿扭伤了,还是微博上被网暴或者炸号,我的第一反应总是要表现出我没事,我不在意。关键是跟中国朋友聊这个,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劝你,大部分人只能跟你一起骂脏话来泄愤,因为他们想认可你的坚强。只有吕唯一问我说,炸号还是很难过吧。她acknowledge我的难过。这种时候我就很需要一些懂得英语话术的人,所以我受伤后到象上来找安慰,象友们会说,i am so sorry you are going through this, it must be so frustrating and physically and emotionally stressful. 这些真的非常温暖,正是我所需要的。还有就是刚刚看到维吾尔人权律师Rayhan回复许秀中说,so sorry that you have to read these. It never gets easy. 许秀中呀,什么难听的没见过,我们都觉得她是坚强楷模。但是事实就是it never gets easy,不是么。

@board 以为只有我们学校这么脑瘫,原来别的学校也有不解封只有“放风”的通知。你们真是想方设法驯化大学生啊
(图是两个不同地方

外地初发淋巴瘤赶来住院的患者,因所住酒店被封控而变成“红码”,患者本人一直核酸阴性,由于病情危重,请示医务处能否再次复测核酸收治入院。领导回复:红码病人怎么能收入院,去发热急诊对症处理。虽然急诊一直是人间炼狱,但炼狱现在也比不上目前的状况。人可能因为任何微不足道或力不从心的事而死,但想到那么多死于红码的人,无法抑制心中澎湃的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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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有开心的时候,但这些天的确有在想是不是只有死去才能结束所有的痛苦 :blobcatknife:

很长很长的update 

有一位教授写了一封信给学校管理层,因为我觉得他写得很棒,所以分享一下。

我自己的一天就过得比较混乱了,上午是第一次去旁听journalism theory的lecture,听老师讲public sphere,讲公民和政府的博弈,她举例的时候又讲到李文亮医生,我在下面听得默默抹眼泪,一下课就冲到学校调整课表的地方,把选修换到了这节课上了,课程内容实在让我太喜欢了!下午上这节课的seminar,讨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就直说,我们,中国人,无法拥有public sphere,因为想拥有它你得先拥有在这边已经是cliché的freedom of speech…这位新闻系的老师对中国的问题好像很重视,对我连连点头并示意我多说一些,我想这就是很好的机会提起学校不让我们贴海报的事情,于是就站了起来,说看我们在这里讨论public sphere,讨论公民的言论和出版自由,但就在this very school,在这所差点没把自由精神和critical thinking印在脑门上的学校,我们所谈论到的基本权利却正在被侵犯。大家都惊讶地表示啊?我继续描述了一下,星期六我所遭遇到的,学校不让中国学生贴海报的事情,大家又又又送来了很多张震惊脸(…)

上这节课时看到好像有中国人的身影所以我还蛮警惕的,但还是站起来突突突输出了一通,并举起很多海报给班里同学看。说完以后,老师表示靠我太震惊了,这简直无法忍受!她也说自己要支持我们,还问班里同学哪些是journalism专业的?好几只手举了起来,老师激动地:“好了!看!这就是你们该写的新闻!” 大家聊着聊着学校的这个事情,就扯到了中国离谱的政治现状,老师就问噢我们这节课还有另一位中国同学,不知道他怎么想呢?我心里咯噔一声,但还好,我身后的那个男生举起手,点点头说他也认可这些观点,而且他对中国的现状也感到很绝望,好像我们没有出路了。我:是的(T^T)。旁边坐着的一个男生这个时候说话了,“作为台湾人…我们和中国是邻居,所以一直都能感受到中国政府的压迫,台湾现在虽然言论环境要比中国好得多,但在国际环境里,台湾的位置基本已经被中国压缩没了…”,我很无奈地摇摇头看向他说 “Hi, I’m so sorry…” 班里同学都笑了起来,他也笑了说,“但你很勇敢,我很喜欢你印的海报!” 接着他旁边坐着的女生也说话了:“作为香港人,我也…” 我扶额在心里仰天长叹,又看向她说,“I’m so sorry, again…”大家又笑了起来,后来就听到这个女生说了现在的香港…已经越来越不是香港了,我心里就很沉重很沉重,这些,全,他,爹,都是ccp造的孽。

课后老师喊住我让我把事情具体经过发给她,她要把这件事先反映给head of department。其他同学围过来,找我要邮箱,要ig,要海报图片,想要帮忙,有两位journalism的同学希望我发邮件给她们详细说一下事情经过,她们要做关于这件事的报道。那位中国同学等到最后,我们一起走出去的时候我用中文和他说了事情经过,他录了音并说他会很快写一篇report出来。晚上回来没吃饭就开始疯狂写邮件发邮件,另外两位journalism的同学在她们的邮件里说,it is horrendous how you and your group has been treated. 这个报道写出来以后可以发给校刊甚至end up in local newspaper.

学校的公告墙上也出现了质问学校的标语!(我觉得做得超棒,但涉及隐私的东西我还是遮掉了)。

很是忙乱的一天,但也收到了很多支持所以蛮开心的,晚上听说莱顿大学也不让留学生贴海报了…呵呵,一群伪君子 (竖中指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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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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