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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的意義絕非只是為理性穿上神的外衣。可惜此種融合多與一的太初之療癒⋯⋯已自身難保一百五十年。談何容易:尋覓新的膠水,新的膠水,新的膠水⋯⋯

用曾奠定宗教的,去奠定新藝術——在拆除中獲取建材,精明大膽的人類!即使知道這麼多科學原理,仍能心懷某種原始人情感,去敬畏星夜、閃電與火焰嗎?

啊,逝者長已矣……我如何能為必有一死的宗教招魂。如果當這種元素——在最遙遠的古代,曾喚醒宗教、藝術、人的尊嚴的最太初元素——在虛擬與現實的界限的混淆中消泯了,如果這種消泯正發生在此時此刻,發生在我所旅行的此世,我當作何感想?我當如何應對?

赴北丘看展,名為《岩間寄存:虛空的顯影》。講述人類世界的下方(尤其是新型科技基礎設施的下方),是怎樣複雜的岩洞、地貌與暗川。兩位策展人講述遊歷貴州的最美好一日:她們置身許多雷達之間,自身的五感得到極大的擴充。不同於科學人,用科學探測之雷達,實現虛空之顯影;也不同於藝術人,將科技與自然視為存在殖民關係的對立兩極——這兩位策展人精准地覓見“科技–自然”連續體作為切口(即位於貴州喀斯特地貌之上的數據中心、天文望遠鏡),承認科技的事實,並以藝術為虛空顯影。

望進北丘岩壁上的錄影藝術作品……想到龍窟內,佛踴入岩間,留下永存的佛影。曾經依靠宗教實現的奇跡,如今需依賴科學理性之觸鬚,最好能依賴藝術的觸鬚(名為靈覺)。然而藝術的地基果真牢靠,這受限於意義生產、資本市場、政治議題的藝術?藝術之梯果真足夠長且堅韌,果真能攀登向某種親密氛圍,使現代人脫離日常的遲鈍與冷漠?當藝術的詩化思維重新具象出來時,這一切果真不是比喻句?藝術的凝視果真能代替宗教的凝視,來使眾生(或哪怕一個人)詩意地棲居?

負空間:繪畫、建築上的留白與負形。北丘美術館的山體剩餘空間,正是這樣一種負空間。

繼續類比。史學家安克斯密特說:「正如我們乃是我們所不是的或者我們不想成為的那樣,在某種意義上,過去也是它所不是的東西(過去的本質不是或者不在於過去的本質)。正是在廢棄殘餘中,在口誤中,在過去的失誤動作中,在過去『情不自禁』的極少片刻,我們發現了對我們真正重要的東西。」

於是,廢棄殘餘、口誤、過去的失誤動作、過去『情不自禁』的極少片刻⋯⋯這些也可以理解為一種負空間,或稱為「負時間」更合適。

此種「負時間」,可作為解讀某些電影的鑰匙。譬如阿莫多瓦《回歸》,片末驟然結束在最真誠處。某些電影亦會突然結束,但並不真誠——其中差異便在:敘事是否能覓見足夠鮮活、真摯的負時間。

「面對魔眾的攻擊,他從容不迫,也不需要任何武器,救度眾生脫離苦海的大誓就是他身披的鎧甲,無私奉獻奮不顧身的大我就是他手持的彎弓,明瞭因緣圓滿覺悟的智慧就是他鋒利的寶劍。財富、權力、美色這些人間的慾望都不能使他動搖。他看到,嗔恨之火必將反撲己身,而貪夢鑄就的繁華轉瞬即逝,——我們的生命絕非為此而來。

悉達多在深深的靜觀中見到了所有的眾生,那些本為至親至愛的人,卻在生命的流轉中為心魔所困,彼此相忘,陷入相互掠奪、殺戮與奴役之中,他為此感到深深的悲憫。他初次見到人生的痛苦時,曾無助地離開,現在他終於明白,只有直面內心,才有解決之道。『請大地作證,為了找到真正的自己,不受貪婪、嗔恨與愚痴所蒙蔽的自己,我絕不退縮。』宇宙壯闊,天地靜美,慈悲、智慧與意志是生命的源泉,它來自大地,來自眾生。啓發每個人生命中本有的智慧與信念,終將匯成宏偉的力量。」

忽然知曉人生之路,那麼如此前進吧!

「很可能,在耶穌生平的神聖寓言和偽裝之下隱藏著關於愛的知識殉道的最痛苦案例之一:最無辜、最渴望之心的殉道,這顆心對人類之愛從不饜足,要求愛和被愛,此外一無所求,嚴厲地、瘋狂地對那些拒絕給予它以愛的人出言不遜;一個未得到愛的滿足也無法得到愛的滿足的可憐靈魂的故事,它發明了地獄,要把那些不願意愛他的人送到那裡去,——他最終開始了解人類之愛,不得不發明了一個上帝,他就是全部的愛,全部的愛之能力,一一他憐憫人類之愛,因爲這種愛如此可憐、如此無知!任何如此感覺的人,任何如此懂得愛的人——,都尋求死亡。——可是為什麼沉浸於這樣痛苦的事情呢?假定:人是不必這樣做的。」

@Afra 是!「必定成為自己真心期待的樣子」,我一定會抵達且註定會抵達!進行一系列反省,發現最近生活過得有些倦怠了!諸如:被愛、激素、幻想、意義感沖昏頭腦;渴望向他人證明自己;把自身變好的責任寄託到他人身上。我立馬放下手機去睡覺,開心充盈生活從此刻開始!

@Afra 笑!獸交癖!絕妙好辭!看《喜宴》,男人們確實很好看,但男同做愛確實像兩只猴子激烈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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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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