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夕照鏡 @[email protected]

青春華美的人！請不要蔑視五十年後的蒼老！老年人有兩項特長：一是在揚長避短中保持高貴；一是在回顧總結中真正創造。你可以觀察，老年西西如何用一隻手擰毛巾，老年巫鴻如何以活字印刷術的速度寫書。或者想像：老年佛陀如何掉牙，老年老子如何旅行。既然你讀過费尔明娜和弗洛倫蒂諾的故事，怎能斷定老年人就沒有性慾？你可以閱讀《廷臣論》的最後幾頁，聽本博老爺講述只屬於老年人的理性之真愛。請聽年邁的貓Grizabella如何歌唱Memory，請見證她的Journey to Heaviside Layer！

親愛的你！請不要蔑視五十年後的你！那個你，走在有一點點寬的月亮河上，將從心所欲不踰矩。你會是密涅瓦的貓頭鷹，總在黃昏時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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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健者，你須如樹：
當雨落下時分，枝條柔伏地去聽！

（看向處子般的愛、城市與鳥群）

暴雨將要來臨！但不是此刻
狂風將刮向你，帶著它的善意
人類的電燈，蒼白而光明，
——孱弱。
聽！不僅聽雨聲的鼓點
而是去聽每兩滴雨的間奏
在史無前例的大暴雨中
一滴雨如何纖細而快速地下墜
那些柔弱低伏的枝條
如何輕輕舉起自己的末梢，聽——
微弱，熾黃，虛假的人類的光，卻是
宇宙流溢一點的真實所在

群山的光暈啊，越過夜的階梯
溫柔的女聲——
你已來到世界盡頭的星柱
旁邊是純潔如鏡的湖

中島美雪的臉是千萬張臉。

「櫻花啊，櫻花啊，請告訴我二十年前，櫻花啊，櫻花啊，你所見聞的一切。」

「櫻花啊，櫻花啊，請告訴我五十年前，櫻花啊，櫻花啊，你所見聞的一切。」

「櫻花啊，櫻花啊，請告訴我百年之前，櫻花啊，櫻花啊，你所見聞的一切。」

「櫻花啊，櫻花啊，請告訴我兩百年之前，櫻花啊，櫻花啊，你所見聞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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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美雪】夜会·海啸版《紫樱》樱花啊，请告知你的所见所闻-哔哩哔哩】

吃貝果！吃宇宙黑暗的心！

「如果逼你走進，怒風狂吼的無人曠野，你敢不敢。」

「敢不敢回頭，敢不敢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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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九點起床，收到Leon的語音留言：

「親愛的弦，此刻我們正在livehouse之中，我們在舞池中湧動！很遺憾，今夜你沒有辦法跟我們一起來！沒有辦法與我們一起跨過這個舞池之夜，跨過那失蹤不明的夜，來到這第二天。

你要知：無論何時，你都不能在人群之中，但你可以在人群中跳舞！

像你這樣的人，請不要完全地獻身政治。除了這件事，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不僅是在為今天的人的幸福而活著。你是明星！你更是為整個人類每一刻的幸福，甚至是過去人類的幸福而活著。一個獨自的你永遠比在人群中的你更閃耀！一個在人群中跳舞的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自在舞蹈的你，將給予所有人以開心的力量！

親愛的弦，在今夜，請讓我們盡情舞蹈吧！而到了第二天，到了凌晨時分，到了彗星划過的時刻，請你抓住我的手。當你聽到槍聲響起，請不要怕，抓住我的手！如若人群已經慌張地潰散，你找不見我，你不知何處是我的手。親愛的！你的心就是我的心，我就在你的心之中！請不要怕，離開那條路！

今夜，你雖然沒有來！livehouse屬於我和她，但也屬於未到場的你。」

比丘眾：「宇宙都有邊界，生命怎麼會沒有！」

汝等比丘，皆一心聽，如我所說！你們小看了宇宙，宇宙不僅僅是這個可觀測的物理宇宙而已。宇宙乃是童話，而童話是沒有邊界的。

對於Leona而言，宇宙彷彿舞池；對於Leon而言，一切手到擒來；對於我而言，這是一場自我實現的預言。我不再相信別的什麼！我唯有相信自己。我唯有，不斷抵向Leon；正如Leon不斷抵向Leona。

「誰在遠方哭泣呢
為什麼那麼傷心呢
騎上金馬看看去
那是昔日

誰在遠方哭泣呢
為什麼那麼傷心呢
騎上灰馬看看去
那是明日

誰在遠方哭泣呢
為什麼那麼傷心呢
騎上白馬看看去
那是戀

誰在遠方哭泣呢
為什麼那麼傷心呢
騎上黑馬看看去
那是死」

Leon：你是德米安？你是辛克萊？你是萬千個我之一？你是宇宙的心？

Leona：不，我只是我。

Leon：你是人之母？你是人之子？你是人？你已經抵達何處？你是在上還是在下？是朝前還是朝後？你可知我們的交匯乃生命之奇蹟，我曾在棕櫚園內日夜呼喚著你。親愛的你！那獨行的幽默者！

Leona（快樂地笑）：不，我只是我。你應該看向你自己，如同我看向你。世界不是中英文對照，你不用這麼緊張！

Leon：我們曾經相遇，我們如今相遇。相遇宛若一場出生，出生是高貴的禮物。走！我們去前面那家酒館。

只信奉科學的人們，聽我說！

——但是月球上方還有水星！水星上方還有金星！金星上方還有太陽！太陽上方還有火星！火星上方還有木星！木星上方還有土星！世人以為，土星就是宇宙的盡頭！然而然而，土星上方還有千萬恆星！恆星上方還有琉璃海洋！琉璃海洋的上方，還有移湧的熾光！

親愛的但丁，月球不是我們旅行的終點！

「這蘑菇之舞是最後一舞。就這樣吧，讓時間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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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生命宛若彭羅斯階梯，永遠向上卻彷彿來不到盡頭。然而，我們是何人！我們終將抵達期許之地！抵達言葉之庭！抵達世界末日的戰場！抵達只屬於你的紅絲絨舞池！至於我，也終將抵達月球！請為這命定的抵達，乾杯！

中森明菜！哪怕是唱哀傷的愛戀，都如此有力量。中島美雪！生來就是強壯的行者。張國榮！那無限的深情，究竟指向一個人的心，還是所有人的心呢？

今夜是狂人之夜！

我是數字1，你是數字10。世人眼中，0並不存在！所以1是10，我就是你。不！在任何進制中，0都存在。我是數字1，你是數字10。在二進制中，你和我緊緊依偎著。

我們彷彿一個人，我們緊緊依偎著。這就是全部的真相，永遠不要再相信別的了。

但你也可以，用塔羅牌說話，用甲骨說話。但你也可以，用樹葉說話，用河水說話。但你也可以，用萬相說話，用移湧說話。

有些沈默是死寂，有些沈默是巨大的聲響，有些沈默是銀河的旋律。

將電影、音樂、書籍視為一個個漢字、一個個單詞，一個個最小語義單元，用它們來交流或寫詩。這門新語言，充滿象徵與變化。未必弱於特德姜《領悟》裡的終極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