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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封城前疫情防控一直比较松,很多其他地方商场早就需要核酸的时候上海一直不用,可以随便出入。

搞“精准防控”,后来奥密克容传染太快了,慢慢失控,今天封这个楼明天封那条街,拖到最后一刻,实在按不住了,封城。

很多人阴阳怪气,说不该这么傲娇,如果早点严格防疫就不会传开了。

其实当然不是,早晚都会传开。这事说明其实官员们不傻,心里都明白张文宏是对的,这个病毒只能共存,硬刚是没用的。他们想在应付防疫任务的情况下尽量保持经济和生活正常。

但稍微有点常识的官员们集体也架不住大魔王王八吃秤砣,非要大炼钢,非要除四害,非要人民公社,非要赶英超美,非要跑步进入共产主义,非要憋死病毒。

十多年前听到的跳楼和抑郁新闻是来自富士康。现在改成了中小学生。机制都差不多,醒着的时候被全面无死角监控,没有任何喘息的空间,恨不得把人变成无情的机器。其结果就是抑郁症和自杀人数的显著上升。

而富士康工人和中小学生的另外一个共同点是,ta们都是最vulnerable的人群,自己是“生产资料”,被关起来劳作。

吃泰诺想起来,泰诺含麻黄碱,以禁毒的名义,买一盒泰诺都要登记身份证。这小小一颗,能制多少毒啊。泰诺也不便宜啊,成本划算吗?真受够了,以维护公共安全的名义,进出地铁要安检。不是我说,你们那安检履带清洗过吗?消毒过吗?脏不脏啊?这个时候,又不讲公共卫生了。疫祸三年,又能借公共卫生罗织罪名把你抓起来。
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总是擅长将一大堆该他们花大价钱大精力精耕细作以承担的责任,转嫁成韭民生活里一个个细小的麻烦,美其名曰,公民有义务如何如何。这时候想起来我是公民了。一言以蔽之,没这个政府,我他妈当个野人应该会活得简便轻松点。

你国大学宿舍的恶劣条件,尤其是单间宿舍面积太小而人太多,已经被诟病很久了。把众多彼此关系并不亲密、生活习惯也完全不同的人,硬塞在同一个极其狭窄的空间里,每天共同生活,不但毫无隐私可言,而且日常生活想不互相打扰都难。这种酷似监狱的居住环境,当然很容易导致心理问题乃至于霸陵事故。

这种住法,主要原因还不是穷和不愿在学生身上花钱,而是极权的有意识规训乃至虐待,是老狗逼们为了“培养学生的集体主义精神”、“吃苦”、“改坏毛病”。

所以,学生提出这种环境不舒适和侵犯隐私,根本没用。甚至你要舒服、要隐私,反而让管理者不高兴,觉得你“娇气、刺儿头、毛病多、不合群、缺乏集体主义精神”,不是合格的韭菜人矿。

这也就好解释,为什么留学生宿舍比本国学生宿舍条件好得多。这倒不是上头崇洋媚外,而是因为,这种天杀的“某国特色的集体主义教育”,总不好强加给外国人。这跟留学生可以免修你国政治课,是一个道理。

关于现在是不是所谓的“(三)战前状态”,我不做预测,因为专制国家最大的问题本来就是难以预测(这也正是为什么只有民主化才能确保世界和平的根本原因),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面对恐惧,你应该“坐实了想”。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前些时俄罗斯天天咋呼核武器什么的,为什么现在不嚷嚷了呢?因为像这种事情就不能细想,不细想就永远是(像电影里那样)一键毁灭世界何等威风,一旦开始细想就不一定了:你的核武器日常维护得怎么样啊?按说得花很多钱吧你真有这个钱吗平时是怎么花的?你核武器发射出去得用导弹吧?你的导弹还剩多少?在真正的战争中突防性能怎么样啊?你打人就许人打你吧?你想好了怎么防御核反击吗?你真有这个资源做这个准备吗?日常又做了什么呢?你看,一旦“坐实了想”,反倒能看穿这事没那么可怕了,所以俄罗斯也不嚷嚷这事儿了。另一个例子就是现在很多人认为俄罗斯能够一直撑下去,也是因为没“坐实了想”——你看现在乌克兰有自己的远程无人机了对吧?俄罗斯能从哪儿搞到高技术兵器进行国土防御呢?中国吗?中国自己都没有这种技术好不好?那如果没办法防,后方随时受威胁,这个“一直撑下去”是如何实现的呢?

美元强势+黄金上涨,简中很多人说什么经济学不存在了,甚至还有人编出一套“美元不会崩但是美元的国际地位已经崩了”(由此解释为什么美元走势不再能决定金价)之类的说法。其实吧,在简中生活久了,你应该有一个觉悟,那就是遇到似乎有些反常的现象,与其追问“经济学是不是不存在了”,倒不如上来就直接问“有什么东西在简中不允许存在”。答案很明显:真相,特别是对简中宇宙太过残酷的真相。而真相就是,美国主导的世界秩序动作良好,只是不带很多国家玩了,所以对这些随时会被踢出局的国家而言,美元资产比例过高的风险越来越大,可不就得多囤点黄金和比特币了?或者换个角度说,不是美元崩了,是你崩了,崩到宁可囤黄金也不囤美元了。

连着听了三期“三姑六婆”的播客,一期是关于缠足(&放足)/紧身褡/高跟鞋,一期关于娼妓业(的被叙述),一期关于祥林嫂形象的被建构和漂移。觉得放在一起把好几个常被提到的女性相关的问题聊清楚了:

在更大context之下的女性地位/形象问题:无论是要求缠足女性放足,还是治理娼妓业,倡导者和(强制)执行者往往是男性。他们对女性的关注/批判/改造往往是一种功能性的(e.g. 作为“国民之母”的影响、从妓院回到家庭/丈夫身边对社会安定的影响、女性地位对国家(对外)形象和实力的影响),而非对女性本身作为人的境遇的关切。因此在“教育/改造”中诞生了新的对女性的暴力并不让人意外。

“雌竞”和“受害者但愚昧/父权帮凶的母亲形象”问题:无论是缠足还是高跟鞋、紧身褡,这些审美标准是男性制定、迎合男性需求产生的。母亲们试图通过利用男性设置好的社会规则让女儿的未来生活境况更好一些(e.g.缠足、习女德以求能嫁到更好的人家)。但当男性改变了规则(e.g. 民国时期的放足、“新女性”),她们成了那个害了女儿/愚昧的唯一被指责对象,制造规则本身的男性却撇清了过去的责任甚至成了新的“启蒙者”。(以及某个女性形象看似是被“发现”的、现实中已经存在的,但实际上常常是被(更多被听到、有更过话语权的男性创作者)创造、进而在现实中产生的,比如中国乱世中男性文人/知识分子所期望的有情有义有气节的妓女,又比如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fallen women/失足女性")

缠足/穿高跟鞋/“服美役”/选择成为娼妓的女性是否有主体性的问题:首先,女性需要谋生。女性利用/博弈男权社会的规则让自己作为个体的境况能更好一点当然是一种主体性,也无可厚非。但另一方面,利用规则/game the system本身是对规则的再次确认/reaffirm,不能对于改善女性作为一个群体的境遇起到帮助。
(也是因为这一点,我对“lean in”一直是比较concern的。除了对系统/规则的reaffirm之外,practise规则本身是有performativity上的影响的。我对于人能“出淤泥而不染”、“永保初心”没什么信心。我更相信“预兆性政治/prefigurative politics”:去想像系统规则之外的可能性/alternatives,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practise它们,同时尽可能拒绝or逃避系统规则。除了explicit、断裂式的“革命”,渐进地停止practice旧规则&去practice新规则也是改变世界/让新规则诞生的有效办法。)

三姑六婆 |以美之名:被缚的足与禁锢的腰
xiaoyuzhoufm.com/episode/63e08

三姑六婆 | 危险的愉悦:在娼妓业的杂音中听见讲述干预和想象
xiaoyuzhoufm.com/episode/63ad2

三姑六婆 | 缠足和服美役:封建社会尽是祥林嫂吗
xiaoyuzhoufm.com/episode/6359c

很认真地觉得,加拿大生活的信息,比如租房买房移民留学投资求职等,最好还是不要信小红书。其实大多数时候,这些规则都写清楚了。实在不清楚的地方,咨询专业人士还是更直接靠谱的。而小红书的人是不可能有准确的一手信息的。比如上面很多经纪,都没有拿到license. 不仅大多数人价值观恶臭,提供的信息质量连 reddit 都不如.

如果我们觉得微信朋友圈的信息质量差,那小红书只会更差,因为朋友圈至少还被筛选过。

小红书可能有用的场景,是去补偿行政规则不透明不清晰难预测的中国。

一边是英烈法搞文字狱说你侮辱英烈了,另一边是小孩给人民英雄纪念碑献花立刻被保安扔进垃圾桶。
以后取消中小学生去 “烈士陵园扫墓” 的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物有烦恼有、物无烦恼无”,“多一只香炉多一只鬼”——没有人民,没有英雄,没有烈士,没有纪念碑,也就没有辱。

不对啊,我印象里粉红和蛆之前明明是两个工种啊?
一个负责吹嘘洗白,一个负责耍无赖泼脏水。吹嘘洗白的要保持爱国者人设就不能干脏活,干脏活的要背锅承接骂名就不能立爱国者人设,比如以前的四蛆兄弟。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蛆、粉红、皇汉、incel这些文明糟粕怎么就像屎壳郎的球一样杂糅到一起了?

@normanzxy 集体性时代创伤,没文化也是创伤之一,换成重庆那个只可能死的更惨,注定现在这个时代有此一劫

一想到圣上其实有过跟叶文洁差不多的经历,很多疑惑就能说通了。对于掌握重大决定权的人来说,年少时沾染的怨气,只要能让ta不那么在乎普通人的痛苦,就足以产生很极端的结果了。如果在“不在乎人过得糟”上再叠加一个“见不得人过得好”,那就彻底完蛋了。

心情太复杂了……
微博的“祖国反黑站超话”,那种狂热粉圈氛围退潮之后,变得无人问津,但是,现在有很多明显不是微博受众的老百姓,在里面喊冤,实名举报当地黑恶势力……
他们以为反黑就是反黑恶势力的意思,想着到处求告碰碰运气……天啊 :blobcatcry2:

50年齐白石要求加养老津贴的手稿,卑微到连房产都愿意“献给人民”。
平行时空里,西方艺术对应的20世纪最具代表性的大师毕加索,那一年资产正好过了3000万……
有的时候不是生不逢时,而是声不逢地。

独裁为什么不行?因为独裁者默认自己永远正确,而独裁的形式也要求独裁者只能永远正确。为了让自己表现得永远正确,独裁者犯了错误必然不会承认,众人不知道的错误就偷着改,众人都知道的错误如果能偷着改就改,偷着改不了就不改,只好掩饰,掩饰的结果可能好可能不好,为了不让自己掩饰不诚实的错误曝光,掩饰的结果不好就只能继续更强势的掩饰,于是必然会造成某类错误的叠加。独裁者也是人,就算再英明神武的独裁者,是人就会犯错误,即使是再少的错误,没有正视与修正的体制,在足够多的决策次数和足够长的掌权时间这两个维度上的累积,某类错误的后果影响叠加只会越来越多,错上加错后果只会越来越严重,直到错误决策的结果抵消甚至完全替代正确决策的影响。

这是个简单的逻辑推理过程,独裁的情况下,只要满足次数和时间维度累积的前提,概率上只错不对的结果必然会出现。

任何个人和群体,在决策时都不可能永远不犯错,所以要求或规定掌权决策时不许犯错,是没有任何道理的(规定犯错者必须明确责任承担罪责是必要的)。但从减少犯错和改正错误的角度讲,民主的集体决策制最好,开明专制的集体决策制其次,独裁专制的个人决策制最差。

ps. 指责决策者不该犯错,从道德和动机层面攻击犯错的行为本身,只能说是政客党同伐异的手段,媒体火上浇油的伎俩,老百姓恨铁不成钢的发泄,实际一点用处没有,只会适得其反,让事情的解决变得情绪化,让决策者更加坚决地说谎、胡搅蛮缠、掩饰罪责。理想的状态是,承认犯错误的事实和犯错的可能性本身,追究错误责任,政府公开事件全过程及数据,媒体整理来龙去脉与分析评论,老百姓用选票或舆论监督法律的制裁。

当然,这只是个理想,是人就有私欲,就做不到,只能无限接近,永远追求——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中国人的皇权血统论思想其实是对老百姓最不利的。本朝百姓日子过得最好是江胡时代,政治改革最猛是另一个胡时代,巧的是江泽民、胡锦涛和胡耀邦,都不是高官二代,且都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做过实务很精干的人。

这世界除了初代左棍例如毛这种例外,还是底层上来、干过实务的人更靠谱一些。而像今上这种红二代,从来没有任何人间疾苦的概念在脑子里,又才智平平,唯一擅长的只有争权夺利和帝王心术,这种人才是仅次于初代左棍的大灾难。

流量时代新行为准则:绝不给说垃圾话的畜生不如的东西,多施舍一点流量。不follow,不转发原帖,不在原帖下面回复、开骂或讨论。如果要讨论,就只在自己的首页上原帖截图,绝不转发原帖或者发原帖链接。

给这帮流量贩子惯的……

【苛学导论】除了“润学”之外,还应该有一个作为补充的“苛学”。润不出去当然就只能苛,但是“苛”并不是润的反面,而是同一种思维(aka看清利维坦的本质)在不同处境下的表现。甚至可以说,同样是在墙内生活,思想上的反贼(也可以叫“苛贼”),反倒是比真正的岁静派(从来不关注社会问题也不反思权力本质的小清新)更有可能活成岁月静好的样子。比如最近有两条新闻,都是跟入了外籍的人回国有关。一则是说过了登记时间去派出所,结果被拷起来拘留;一则是说入境时在小程序里登记结果晚上警察上门。这两个当事人,都属于是肉身润了思想没润,也就是没想明白利维坦到底是怎么运行的——你过了登记时间去登记,岂不是显出警察失职?除了使劲弄你还有别的办法吗?你在小程序上留了这么个痕,人不去你家骚扰一下怎么对上面交待?这都属于是没事找事,既给自己找事,也给警察找事。你要明白一个问题,就是权力系统是完完全全对上负责的,圣上有安全焦虑,底下就要用各种方法来安抚他。这个play从头到尾跟你就没关系你凑啥热闹?只要不是强制的,你就当没看见就得了。真是个事儿的话,你一定会看见有新闻推送说谁谁谁没登记被怎么怎么弄了(这也是宣传的一部分),没这种事儿的话你干嘛给人找事儿?在简中活了这么多年,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这就是苛学学者需要提出严厉批评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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