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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友邻豆邮说,#女权 不该党同伐异,分出三六九等,很同意了。而且这不是一个“女权”不该如何的问题,而是在争取任何一种“平等”的过程中都不该分等级和圈子。
无论是哪一种平等,文化、性别、种族、取向…… 只要是目标一致渴望平等,那么就应该把“平等”作为实践的共同起始点和交流的前提。党同伐异和三六九等,上来就指责什么“你不懂、你不配、你得听我的”,这是自己首先就在制造不平等。它或许能让弱势方的一小部分人暂时获得一种自信和“掌控感”,作为被歧视的补偿,然而同时也会加重弱势群体内更弱势者们的边缘处境,实际上会让他们遭受双重忽视、双重不平等的屈辱。
放在女权的这个视角下,这就类似有机会受更好教育的女性指责另一些女性“不肯读书”,所以她们的诉求就“不够女权”。又比如少数族裔中的一些人指责另一些“不肯从事更稳定的职业”,所以他们就“耽误”了整个群体赢得尊重。
预设一个人一定要完成某某事,比如读了某些书,去了某个活动,如何着装,有怎样的生活预期,甚至跟谁认识并表达“友好”,才可以配得上被认为是“XX群体的一员”,在为这个群体“争取平等”。这就是把平等当成了一个诱饵、一种矫饰,是把人内心中本来就有的美好向往,歪曲成了控制人的手段——想一想吧,可能存在一个机构,只给通过了考核的人颁发“争取平等”的许可证吗?这种“机构”在做的,不正是它宣称要反抗的那一套?
这世上可能存在不知道“女权”这个概念,但仍然在实践“女权”的人吗?当然有了。在女权概念还没出现的千百万年里,任何一个曾感受到因为性别而被不平等对待,于是反抗这种不平等的女性,都是在争取“女权”(甚至包括极少数意识到这一点于是选择站在女性一边的男性)。“女权”包括了理论的部分,但并不必须是有理论作为依托的。它其实也是源自生而为人的本能诉求。所以,我们怎么能用某一种近乎“考试”的方式,来筛选“谁配争取女权”呢?
我能理解这种“配不配”的争论,其实是源于受了还不错教育的女权主义者中一些人的自我期望。只不过她们往往把这种自我期望外化了,变成了“你也要与我一致”的“要求”。因为如果不一致,可能对方不仅无法给自己助力,还会“耽误我”——然而,耽误你的到底是同为弱势群体的另一个人,还是那个制造巨大权力落差的社会结构?
虽然并非必须,但如果“有理论能力”的女权主义者愿意多一点担当责任的自我期望,那么或许该有的期望,应该是努力去理解日常,从日常的表达和行动中,分析和提取可以用于完善、发展理论的关键点。更日常的、口语化的交流是很重要的,通俗并不一定等于浅薄,粉饰的“学术腔”才更容易词不达意。甚至有很多时候,我认为放弃提到“女权”或“女性主义”这类词都没问题。关键是要能够通过交流,和渴望平等的人建立共情,支持彼此争取平等的实践,而不是去挑剔甚至打击对方。
我们是被同一幅镣铐锁着的,再怎么催促同伴,也不可能让我们的步伐变得轻松起来,想办法一起打碎镣铐,才能让我们都活得更自由。

看到一则给中国父母的建议, 很有黑色幽默色彩: 建议中国父母给自己孩子录一段损毁领袖像之类的视频, 若哪天孩子像胡鑫宇那样陷入 “失踪儿童一个找不到” 的怪圈, 就把视频放出来, 保证警方拿出吃奶的力气, 发扬 “辱华儿童一个跑不掉” 的优良传统, 火速找到孩子。

最近在买手店打工,真的感慨中国现在是方方面面的落后于世界。前两天来了一个身材很好的客人,拿了几个国内还算名气挺大的设计师品牌衣服去试,都是M码,她出试衣间和我说,一件都套不上,我真的傻眼。然后我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她和我说,她五一节去韩国旅行逛了很多设计师品牌,买了很多好看衣服回来,韩国设计师品牌她穿M码大很多,买回来的全是S码,S码裤子她穿还有余地,她觉得很开心,因为刻板印象里韩国女生都很瘦小,她穿S码还这么松就很开心。我只能说对不起。她真的没有丝毫夸张,因为我是个很瘦很扁很平的人,我试穿过店里其他设计师品牌的某件M码上衣,勒得我喘不过气,真不是人穿的衣服,把M码做成XXS的大小可真行,然后M码还就是最大的号了,荒谬。尺码的问题和上级反馈过无数遍,店老板说,设计师品牌是比较挑人的。我觉得可笑,设计师品牌有什么好了不起的?海外名校进修过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别又想挣钱又要筛选客人还要让正常身材的女性们陷入焦虑。最可笑的是,尺码最被诟病的几个品牌,全是男设计师。你们时尚圈真他爹的是新时代的裹小脚。

脱口秀在简中之所以是死路一条,是因为搞笑是要以共识为前提的。而党国一方面把自己的叙事方式浸润到社会文化的边边角角,你绕都绕不过去,一方面又不准你以非官方的方式提,提就是个死,这TND谁能有活路?笑果这回被举报,是因为形容野狗用了“作风优良能打胜仗”。可是站在脱口秀演员的角度想,不用这个形容野狗的战斗力和纪律性,那你说用什么来形容?除了这个说法之外,还有什么能让观众一听就懂一懂就笑?你看,这就叫“绕都绕不过去”。唯一的例外,也许是《笑吧皮奥莱维奇》,而它之所以是(能侥幸存活的)神作,是因为“不准笑”虽然是个事实,但是按照“能做不能说”的传统,毕竟党国也没有直接这么规定,所以反倒抓不住什么把柄。

虽然《人选之人》对于选举的描写有点浅表,但是中国人对照着看起来,还是难免会悲愤且憋屈。这里面任何一个人物在任何一个情节所展现出的人精程度,都比不上任何一个在简中还能存活到现在的脱口秀演员或者观点输出类大V。然而这又有什么好骄傲的呢?人类在表达、辩论、分析问题和应对舆情方面的才智,本就是应该用在改变这个社会的重大议题上的。可我们都耗在了什么狗屁地方啊。

我不知道这是辩证法或是复式记账法在政治的体现,但一个政策,如果能给执政者带来一个收益,必然伴随着一项成本。中国的户籍制度把基本福利当成了一个可以兜售的产品,以牺牲内部移民权益为代价来收买/驯化城市精英,结果是中国相对发达国家对居民管理的效率很低。因为办理迁入登记也不会改变作为二等公民的身份,甚至可能带来额外缴税等问题,以至于大清零运动中中国政府只能通过人海战术去登记每个社区中住户的情况。一个可以类比的case可能是欧美的无证移民,由于登记即驱逐,政府完全无从掌握精准数据。

文革时期的知识分子靠着马克思提到的只言片语,拼凑真实世界的图景,他们知道了还有不同于马克思的理论、思想、一个更广阔的世界,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然的像他们靠近,甚至解冻时期的党校发挥了巨大作用
我小时候也是从刻意歪曲的只言片语中质疑这个不自洽的世界,比如当我看到批评袁世凯称帝,他儿子专门为他办一一份报纸,文章的本意当然是引导我们仇恨袁世凯和他儿子,但我却想到:为什么不能让所有的报纸唱赞歌?为什么禁不了反对帝制的声音?北洋军阀真的那么黑暗吗?
这些问题让我知道有太多的东西被官方刻意隐瞒,历史绝非人教版课本那么简单

哈尔滨那个拆承重墙的事简直有点像时代隐喻了:一群不讲科学只会蛮干的人决定了全楼所有人的命运;大家都以为有人会管结果谁也不管;至于怎么把这个事干成的呢,找人多写几篇“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小文章不就行了?

浅谈东北化的蔓延

2023-03-31 ababab
zhuanlan.zhihu.com/p/618375725

编者按:
过去持续三十年的奇迹般的经济增长往往给人了一种幻觉:苦难是短暂的,熬熬就可以过去;经济是越来越好的,未来会变得更好,一股#中国例外主义(china exceptionalism)的思潮充斥在公众中与媒体里。
很可惜,这一切即将停止,再美好的黄金时代也有停止的一天。
我把这个现象总结为“#东北化”,主要特征如下:

1. #人口 不可避免持续下降
2. #高等教育 过剩
3. 公众对风险的偏好减少(所以#考公 才会流行)
4. #营商环境 的极度恶化,一改之前分蛋糕式的政商经济分成,变成了杀鸡取卵式的吃拿卡要(俗称#刮地皮

如同前文《东北与#囚徒困境zhuanlan.zhihu.com/p/460547908 的论证,东北化不可避免的原因是因为人口的快速衰退,而导致博弈策略从合作转向背叛。
本质上东北官僚,江南官僚与岭南官僚是没有区别的,如同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各地不同的官僚习气(social norms among bureaucratics)也只是对当前不同环境作出的反应而已。东北官僚们去了江南不久就会停止吃拿卡要,而江南官僚去东北呆上几年也不可避免的刮地皮。
简单解释就是:当放水养鱼可以可持续性的提供更多鱼的时候,理性人就会放水养鱼;相反,当大环境不好,人人都在想着再挣最后一笔就跑路的地方,放水养鱼也就做不到了,不如刮完地皮赶紧跑路。而刮地皮是巨大的#负外部性(negative externality), 邻居刮了地皮会导致环境恶化,你也就没法好好持续经营,不得不加入刮地皮的大军。

上文提到的种种现象,其实都只是表面现象。问题的根源是人口下降,导致预期的转变,在一个人口逐渐衰退人人皆知的地方,预期如下:
1. 消费力长远来看是不可避免稳定下降(没有人就没有未来的预期需求增长,当然就不会有投资。没有投资就没有就业,没有就业就会立刻影响到现在的消费)
2. 颠覆性的创新力也会下降(从历史来看,几乎所有的重大创新都是在年轻人聚集的地方发生;历史上没有一个重大改变人类的创新在人口衰退的地区出现)
3. 对官僚和企业的行为的改变(social norms),在一个吃枣药丸的地方,博弈从无限局变成了有限局,导致社会主流博弈策略从合作转向背叛(详情请见《东北与囚徒困境》)。
这可以解释政经两界都出现了大量杀鸡取卵式的背叛行为:东北司空见惯笔者不赘述,在华北平原也开始出现(案例请见:河北霸州市出现大面积「乱收费乱罚款乱摊派」问题,67 天罚了 6700 万,有哪些信息可以关注?zhihu.com/question/506766968
4. 发生了这种事,所有脑子正常的投资者都会谨慎考虑这里,刮地皮对未来经济有莫大损伤,可是为什么当地官僚还是要刮地皮?要知道当地官僚大多是科甲出身的地方精英,决定是理性的:一方面是这地方#人口流失 严重,没有人就没有未来需求,根本就没有未来,当然也不用考虑未来;二则是情况危急事从权,已经管不上这么许多了。当然这就和前文的放水养鱼与刮地皮的部分相互呼应了。
当上面发生的事情已经搞的当地除了官僚之外的人都混不下去的时候,其他人也会开始跑路或者瞎搞,这就让未来预期立刻实现,也就是#博弈论 中所谓“预期会自我实现”(Self-fulfilling prophecy)。

所谓东北化,其实就是人口减少后,面对不可避免的衰退预期而发生的现象:
今天东北人口下降始于多年前,华北地区刚刚开始,华中地区稍稍有点苗头;过十年后大概率,全国各省都要“东北化”。

笔者附言:
上个世纪#日本 经济的高峰时刻,东大的毕业生几乎没有人想去当公务员;现在东大的毕业生几乎个个想考公务员,这也算是带有日本特色的“东北化”了吧。
当然,日本对东北化的处理相对成功,在人口衰退的预期不可避免的情况下,多管齐下保证了正常的营商环境,而且现在的日本#生育率 已经比中国高了蛮多。
不要以为东北化还在未来就影响不到我们,以#养老金 为例:中国的养老金采取现收现付制度,也就是说现在交的养老金养现在的老人,我们这一代人的养老金由我们的儿孙辈缴纳。大概未来每年增加的退休人数会在2000万以上,而新出生的未来#劳动力 可能只有800万。这结构一看就是玩不下去,所以两项事情一定会发生:延后退休年龄;减少养老金。我们这一代人的晚景大概是很凄凉的。
行文至此,灾难不可避免,想要日本式的解决方案大概做不到,甚至俄国式的结局也做不到(今天笔者跟俄国朋友聊天,俄国的养老金大概只有200美金,老人们挺惨的):俄国有广袤无尽的石油天然气和森林黑土地,我们?
大难铸成,就这样吧。
先写这么多,后面会继续写。

在性别意识上,日本绝对不是一个先进国家,在很多地方甚至不如中国。但是在立法上,那些最关键的方向(性同意年龄、强奸罪的追诉时效、偷拍实刑)都得到了推进。不是说舆论不重要,但是舆论的情绪声量(集火程度)与社会进步之间并不存在正比关系。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悲哀的事实。

纪念汶川地震,不只是哀悼逝去的那些生命,更是哀悼逝去的那个年代。2008年的中国,比现在有精气神太多了。

刚才吐槽国内软件生态说遍地是坑那条,象友泡芙评论说她太懂了,以前她在日本租房能不看实物直接租,而在国内租房必须得和中介斗智斗勇,还怕遇到不靠谱的房东。
这类没必要付出的精力被她起了个名字,统称“洼地税”。
这触发了我的打工回忆,哀嚎了好几条,嚎完泡芙说我应该整理一下,单发一条嘟。

我对“洼地税”最直接的体验来自打工时遇到的日本人上司。他对搜索引擎有着很单纯的信任,于是他吩咐我,通过搜索引擎打捞他想要联系的一些厂家的联系方式。
结果自然是很惨烈,我按他的要求收集了能搜索到的公司网页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全是空号和保安室,他才相信这真的不行 :blobcatcry: 他还给我演示他用日语把关键词输入bing,出来的都是他想要的信息……
啊啊啊对不起!生而为中国人中国的搜索引擎是这个B样真是对不起!

又觉得好难过,因为他是那种抱着非常友好而开放的态度来到中国的日本人,以前也去德国、美国驻扎过一段时间。之前我离职的时候他在中国待了一年多两年不到,还觉得中国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因为很多东西都让他觉得新鲜而便利。
然而我现在意识到很多他觉得很困惑的、觉得工作难以推进的障碍,他可能很难、很难领悟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水面之下运转着完全相反的逻辑,不说他一个语言不通的外国人,即使是我们很多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也难以参透……
比如说疫情期间他坚持不懈地追问我,“封控”有什么明文的规则吗,比如说某个地方连续多少天不出现新增病例,就能解封吗?他要根据这个规划出差计划。
我很难跟他解释这我真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抓去隔离有很大随机性,要看当地防疫人员操作……很多时候这些信息全靠同事们先去趟雷,再传回来。
呜哇,我当时还觉得他为什么就说不通呢,动不动就想勇闯疫区……
老总还说他很想要一个“中国通”的日本人被外派来,我现在一想“中国通“这个词就觉得可笑。

泡芙说:
我一直觉得中国(不包含港澳台)就是生活在自己巨大的泡泡中的国家 或者说像孤岛 里面的人难出去 外面的人难进来 而且很难像外人解释我们所谓的老中智慧 因为这只是洼地生存才需要的东西
而更神奇的是水面下的这套法则还能维持至今 还能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 这里面有多少耗死的老中人啊……
#大脑运行日志 #日本语日本人

我记得我在北大的读书的时候,戴锦华就是全校最红的教授之一。全校只有五六个教授可以用二教最大的那个教室讲课,包括张维迎、戴锦华、朱青生、杨立华。我记得有一次可能是在上海现场听戴锦华的座谈,她跟毛尖说她人生中某个阶段非常想把北大的教职辞掉,那一段非常纠结痛苦。当时听众都觉得不能理解,北大教授是多么有光环的工作,为什么要辞掉?我丝毫不怀疑戴锦华在她人生的某个阶段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但是她慢慢被北大的这个机制规训,磨平棱角。她们那一代人不需要面对学术考核,实际上戴锦华连硕士都没有读过,照样可以做博导和学术权威。相比于我们这一代人面对的严苛规训,他们那一代人不需要太大努力就能爬到很高位置(所以钱理群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批评年轻人精致利己。)他们那一代人面临的规训更多是隐性的,当你在这样一个污浊的中国学术圈爬到那么高的位置,你必然会牺牲很多选择性的东西。因此要保护人的独立人格真的非常难。

水浒的武大郎比较扁平,潘金莲的来源也比较简略,只说是大户人家的使女出身,而金瓶梅各方面就丰富得多了。

个人觉得,水浒版武大郎,大概算得上一个善良软弱的人。而且武大养育武二,应该的百般照顾溺爱的,所以武松身体强壮,在哥哥这里也不缺爱,很自信,甚至有点自傲。所以,最后武大被害就显得分外可怜。

有种说法,是潘金莲之前的主人张大户垂涎她,潘金莲坚决不从,张大户就故意把她嫁给最丑的男人,让她一辈子窝囊。

这两个连起来看,武大和金莲都是可怜人,某种角度也都有可敬的地方。

武松因为伦理关系,当然不能跟她好。但是武松其实也很动心,他俩都是聪明美丽怀才不遇的人,自然有相惜的气场。武松不愿意可以好好说,破口大骂和阴阳怪气,正是说明武松在遮掩自己。不是骂嫂嫂,而是骂动心的自己。

水浒版,是一个让人惋惜的故事。

而金瓶梅的花活可就多了。感觉兰陵笑笑生对人世间的人事,理解很深刻,也更加恶趣味。

金瓶版潘金莲是张大户的使女,张大户已经要了她的身子。可是正妻不同意,所以把她赶了出来。

张大户把她嫁给武大,就是因为武大身份低微,自己再去武大那里享用潘金莲的时候,武大不敢抗议。而且故事里的武大,也会故意睁只眼闭只眼,张大户也会给他一些好处费。但是张大户经常来,最后自己身子被淘虚,大快人心地死掉了。

这里,潘金莲其实对武大是有气的。作为丈夫,一丁点不维护自己的妻子,反而甘做乌龟,把妻子卖钱。所以,金莲看到能打死老虎的武松,才会那么心动。除了色心,也有如果我的丈夫那么强壮,我也不会那么悲惨。

所以,金莲被羞辱拒绝,才会那么悲愤。不只是因为爱情落空,而是明明我被男人的欺负,明明是我的丈夫没有维护我,但我爱的男人却因此骂我是破鞋。

金瓶梅最妙的是,武大知道西门庆的事,气呼呼去捉奸。但以前面对七老八十的张大户,他都不敢拒绝,面对年轻力壮又更有权势的西门庆咋怎么勇了。第一因为武松回来了,武大郎有人撑腰了,第二因为西门庆没给武大好处。

怎么样,武大瞬间就猥琐了吧?

所以,金莲后来害武大才那么狠,他也有罪有应得的地方。

感觉施耐庵更加正直悲悯,兰陵笑笑生则对世事更加洞明。

对于持「仇恨全体中国大陆人」这种立场的人,我的感觉是逻辑上不通顺。中国大陆的执政党一直是共产党,所以「全体中国大陆人」的整体风貌是由共产党塑造的,你的仇恨对象现阶段只能是共产党。只有当中国实现了政党轮替,各个政党、各个施政方针都试了一遍,「全体中国大陆人」的整体风貌还是如此差劲时,仇恨「全体中国大陆人」才是成立的。当然,那个阶段你更有可能会发现不行的不是某个民族或种族,而是全人类,也即这届人性不行。

当然,我更建议不要仇恨任何东西。可以鄙视、不要仇恨,仇恨这事太耗精力了,你那么多电影没看、音乐没听、游戏没打,你没这么些精力。

看到时间线上关于家庭模式的讨论。

象友1说,由单身女性冻卵案中,得出,比起生育率,中共更维护异性恋婚姻。
这其实是对的。婚姻本来就是一种父权制,而且在洼地绝对有维稳的作用。生育和人口且打靠后。

象友2说,从各种角度来看,单亲带娃都是不占优的,传统模式自有互相扶助育儿的道理。

其实这里面有很多东西被掺到一起去了。

第一,只有女性才能生育。生育的决定权应该100%交给女性决定,而非设定任何条件(比如她是否有一个异性恋配偶)。

第二,单亲育儿压力大,是因为社会给出的扶助太少,把育儿责任都抛给了公民自己。而非因为ta没有结婚的错。
另外就是,考虑到洼地常常出现的丧偶式育儿,有爹没爹还不一定会分担妈妈的压力。
还有,如果妇女儿童需要有个强壮爸爸才不受欺负,那这个过到弱肉强食的社会有够恶心,但也并非是育儿女性不结婚的错。

第三,出生之后,孩子不是需要生理意义上的爸爸,而是需要爱他陪伴他守护他教育他的成年男性(母系社会中,这个人往往不是爸爸是舅舅,这也是老娘舅身份很高的原因。也有很多给人当后爸的男性,其实做得很不错);甚至孩子也不是需要生理意义妈妈,而是需要爱他陪伴他守护他教育他的成年女性。
多元家庭也不仅仅是指同性恋结婚,而是任何一种组合,朋友邻居亲戚等等,能够在一起相亲相爱。
如果要育儿,家庭则需要提供孩子需要的情感和物质条件。
如果这个育儿权利和成长条件,只有走进异性恋婚姻才能得到,那说明这个社会不够开明。

综上所述,单亲育儿困难,绝不是强化巩固异性恋单偶制婚姻能够解决的,也不该通过这个解决。

最后,延展出一个关于抛弃和走入婚姻的讨论。越来越多女性抛弃对自己进行剥削的婚姻制度,但少数群体却在争取自己走入婚姻的权利。这不矛盾。

现阶段,婚姻毕竟也是一种表达深爱的方式,任何人都应该有权利选择。而且现阶段很多非常重要的事,只开放给婚姻配偶(比如上野就为了给相爱的人办葬礼而成为15小时的花嫁),不能结婚的人有很多不便,要允许所有人都享受这个便利。

但同时,大家也要推动结婚离婚自由、推动婚姻制度内伴侣间的平等,还要把一些跟结婚没关系的权利慢慢从婚姻里摘出来。

@lola 真的…一群“左派”怀念社会主义时期工人的“高地位”,却全然不提这个时代国有工人在人口中的比重(甚至可以看看国有工人占全体产业工人的比重)。
更何况如果工人地位真的那么高,又怎么会在八十年代的时候瞬间坠落,连成气候的反抗都没有?
只要想到这两个问题,就不难意识到,社会主义时期的工人完全没有政治地位,经济待遇也只是统治者出于意识形态考虑给予人民中一小部分的甜头罢了。本质上和今天的城市中产阶级没有任何区别,一次上海封城就底裤全掉。
当然,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包括体力在内的全部劳动者都应该有上世纪社会主义时期的国有工厂工人的福利和待遇,获得有尊严的生活,但上世纪的实际情况对我们来说更该是一种反面的教训——主要是其没有包括的那些劳动者和为什么大厦可以轻易崩塌,而不是什么圣人至四海通乌托邦一样的想象,尤其不可能把指望放在今天仍在位的统治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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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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