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有孩子的朋友聊现在的学校环境越来越严苛和变态,想到这里存在一个惨绝人寰的逻辑:强调“新质生产力”,表面上是重视人才,其实对于教育系统而言,反而会强化这种不把人当人的态度。道理是这样:严格来说,教育的本意是培养人,所以就一定要把人当人。如果教育居然不把人当人,那就意味着它其实是在“筛选”而非“培养”。可气的是,这种偏离教育初衷的做法,却几乎一定是在成效上更卓著的。因为只要快速确定谁是天才,接下来不管你怎么折腾几乎都是对的。然后就可以洋洋得意地说,这些天才是你“培养”出来的。以前简中的学校本来就都是这么做的,现在圣上一句“新质生产力”,就更可以变本加厉了。因为以前唯一制约这种“筛选”逻辑的,就是一个班的分差不能太大,成绩要符合正态分布。现在不用管了,全班90%不及格都没事,只要有几个天才能做出来就行。因为“新质生产力”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人,每年只出生几百万人又如何?按万分之一的概率只要凑几百个天才在一起解决几个关键技术,不让老美卡咱们脖子(至少不是卡死)就行。以这样一种战略意图来说,教育系统基本上已经放弃绝大多数年轻人了。本就是垃圾,不直接拉去焚化就算对得起你了,还要什么因材施教?
一切都是明牌,只是家长不愿意承认。一方面是课业难度不合理地增加,知识点毫无必要的下沉;另一方面则是打击教培,不让你课外补习。但这并不是“左右互搏”,而是压根就放弃了普通的孩子。现在的教育,根本就不是针对正常人的学习曲线设计的。甚至可以说,为了快速挑拨出天才,越不符合正常人的学习规律越好。你觉得“考的东西超纲课外又不让补习”是不合理的,那是因为你把自己孩子当人。人家可不这么想,人家只把你家孩子当耗材——就是要考超纲的东西,而且还不准你课外补习,才能尽快鉴别出哪些孩子是天才,才能把有限的资源投入到最可能在“新质生产力”领域出成果的人身上。而且你别以为不生孩子就能解决问题。出生率越低经济越差,经济越差圣上越急,圣上越急越搞新质生产力,越搞新质生产力越不把普通人当人,越不把普通人当人出生率就越低……
@Soitgoes 有道理,他们未必真心支持同性婚姻,他们只是不想得罪男同性恋群体,甚至有的人暗戳戳觉得女同性恋者争取到结婚权利都是因为女的沾了男同的光。有一部分男同,其厌女程度甚至比异性恋男还高。
11月6日,北京。疑似因近日有大量访民给各个国家机关部门点外卖,在备注中描述自己的冤情。
导致美团下架了北京地区的外卖备注功能。
https://bird.makeup/users/whyyoutouzhele/statuses/1986252196313452829
看到一个对第一个46岁登上珠峰的新疆女性,珠峰首位中国女性登山队队长—麦子的采访,她们在攀登过程中因为速度更快想超过前面的男登山者,结果被恶意丢保险扣(有致命冲坠力几乎等于谋杀),攀登过程中身后的男登山者扯女孩们的辫子越过并比侮辱性手势。登上珠峰的流氓也还是流氓,这真的解释了生活中很多问题。写了好书的流氓还是流氓,开车开得很好的流氓还是流氓,不要对高学历的、有特殊技能、有才华的、有能力的、外在形象很完美的或者有任何吸引人的特质的男的有任何滤镜或掉以轻心,抛去这些,他们是男的,甚至无法抛去这些,他们的作品里,他们在长期的为人处事里,都会有恶心人的蛛丝马迹。长大后经常会遇到身边的男的突然烂掉的恍然感,其实不是突然烂掉的,是本身就是烂的。
有时候很感慨,正因为自己青少年是改开的纸媒时代未封网时代,所以才能从小读着欧美童话、神话、名著一路上到大学,又学西方历史和文学,看欧美电视剧和电影,接受现代人的教育和在地球村的憧憬中长大,遗憾就是没生在沿海大城市,接触的西方文化产品都是大路货,没有比较深刻和小众的。
而我那些出身农村的同龄人,即使聪明绝顶,资质非凡,长大后想有点精神追求、兴趣爱好,也只能从中医养生、文物古董、汉服国学、风水易经这些糟烂本土东西(垃圾)中挑,真的很无语。
而我的后辈子侄甥女、10后15后,生在内联网时代,接受者大国崛起的洗脑,提起外国都是本能的批判,满满的思想烙印,也是很可怕的。这种夹在中间,父母和后辈的异类,感觉真的很无奈。
最能说明中国没有哲学,或者说中国哲学是比附西方传统在现当代重新建构起来的,是“明哲保身”这四个字。西方不是没有类似心理治疗的那种避世哲学,但那是“保全精神(的独立/自由)”而不是“保全现实利益”。更不要说苏格拉底所代表的批判性的哲学正根,那是完全站在“保身”对立面的。所以,如果“哲”能够“保身”,那它就一定不是“哲”。当然我也知道,中国传统上更能与现代“哲学”概念对应的是“玄学”。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但也不影响结论——哲学可以显得很“玄”,但它绝不应该是玄学。恰恰相反,哲学家一定是希望把话说清楚的。甚至可以说,哲学家是最擅长把话说清楚的人。只是因为主题本身太过艰深,才导致表象上的“玄”。故意把话说“玄”,或者故意只谈“玄”的内容(比如魏晋时代的风气),也是哲学的对立面。
【嘉文】
苏晓康:当代中国文学(诗歌)的巫魅
痞子们是准备好了一套”文化”才去登天安门城楼的,这一点被许多搞思想史的学者所忽略。这套”文化”最初大概只是一首《东方红》,其手法也简陋到去篡改陕北情歌,
但已是”被改造过的”知识分子的作品了,所以人们好像只看到共产党有”土改工作队”,并没有注意它其实也装备好了”话语收缴队”的。这个党从一开始就不止要统御山河,还要彻底实现”五四”未完成的”疗救”目标,对中国人搞”脱胎换骨”的,至今即使在文学史领域也很少有人去研究、梳理这套”脱胎换骨”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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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庞大的、有大师级人物(如老舍、茅盾、郭沫若)作为支柱的”革命文学”,填充着中国人的所有想象空间、表达方式乃至潜意识领域,在真实暴力之外的所有领域,都是词的暴力、视听的暴力、语言的暴力,最后才是思想的暴力,即无声无息地灌注直线式二分法、非黑即白、单向度的思路、态度,由此形成一种”中国大陆性格”,让毛邓两朝受用无穷,甚至”取消阶级斗争”之后,尚可遗泽第三代江泽民,很现成地用来制造”东西方”的对立关系式,”阶级矛盾”国际化。所以北京没有如同它在国际上的兄弟党那般皆垮在二十世纪之内,而可以延挨到今天,大概要拜赐五四”疗救文化”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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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西方现代化的三大思潮(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启蒙运动),人文主义是最早兴起,贯彻始终,却也是最后才呈现出其全部深刻含义的。因为与后两者所代表的信仰和理性不同,“人所具有的我无不具有”(彼得拉克援引古罗马戏词)这样的一些说法,看似太过浅显,甚至像是在替不良欲望辩护。直到康德把“人是目的”当成自己的全部学术目标,才使其具有了一些哲学味道。可是现在回过头来看,简中的种种问题,都是卡在了这个最初的环节。国家不把老百姓当人,健全人不把残疾人当人,男人不把女人当人,线上和线下一切人不把一切人当人……这几乎是简中生活的常态。以前我对此只是生气,想不到有什么反驳的方法。因为这些人是对道德谴责免疫的——都不把人当人了,别人的指责有什么可怕的呢?因此我特别感谢李新野这样的人:一个各方面的“强者”,愿意详尽地表达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管表达的是什么,这本身已经能够提供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样本,让普通人能够打破“有钱人的幸福你想象不到”的幻觉,意识到“拧巴的价值观会让你无论多有钱也不能过得幸福”。你想啊,只说性这件事,无论是花钱提升自己的性魅力(健身整容穿搭+营造氛围),还是干脆直接花钱购买性服务,他都是可以很快乐地享受亲密关系的。说得难听点,如果他真的完全可以不把女人当人,是完全可以像享受高级牛排一样纯然享受的。可是为什么要恨恨地写这么一大篇厌女的东西呢?就是因为一方面在简中被塑造出一套“不把人当人”的价值观,另一方面又不可能真的不把人当人,还是希望有真正良性的亲密关系的,而这,就叫“拧巴”。我看到有人说李新野其实是左派(期待有无条件的爱),这个观察有启发,但并不一定对。关键不是左和右,而是拧巴。
之所以说“不把人当人”一定会导致拧巴,是因为你一边不把人当人,但是另一边又不可能不把人当人。因为如果你真的不把人当人,那么不把人当人的乐趣就没有了。最能说明这个看似很绕的逻辑的简单事实,是性。你想一下所有对性伴侣污辱性的说法(我就不举例了),是不是都不把人当人?可是如果真的不把人当人,你为什么要操人呢?羊不够温顺吗?而就算以后充气娃娃足够先进了,最大的乐趣也仍然是操真人(至少这一定是有钱人的选择)。这就足以证明,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dirty talk除外),你就不是在做爱,而是在做恨。恨而又要做,这不是拧巴是什么?进一步说,厌女之所以是一切专制传统的共性,也是因为这种拧巴逻辑是一致的。比如圣上说要绝对忠诚,“要唯一、彻底、无条件、不掺任何杂质、没有任何水分的忠诚”,你觉得怹真信有这样的下属吗?没有又硬要,这不是拧巴是什么?所以圣上也可以写一本《人臣开会指南》,be like一边操这些下属一边骂他们贱,逻辑是一样的。
男性不发表性别议题就当是自己人 女权不发表耽美议题就当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