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很多的骗局和为难,在这样的泥泞情境的人,很容易变得虚无起来。人类最为优雅的地方在于创造一种新的骗局,叫做“对抗虚无”,于是负负得正,人生似乎是有些价值的。
我对教育最大的意见,就是会把一家之言当成言之凿凿的真理,要人背诵、考试。比如,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在于创造和使用工具。
其实不是,人和动物的区别大概是能体会到虚无并且对抗。
至于对抗虚无,最好的方法其实是:吃顿烤肉。
这要回到原始社会,一场森林大火烧死了动物,原始人闻到了浓厚香味,食指大动。吃到烤肉的原始人终于成为了人,学会了使用火。
那时候人还没有分裂出虚无,因此烤肉是让人回到原点,回到那个圆融积极的原点。
在东京有那种一人食的烤肉店,记得要点牛内脏和薄切五花。前者先烤,胶状的白花花的慢慢变得微焦,生活在视觉上就变得真实起来,更别说一口咬下去的别样快感。
主要是油脂掉下去,烤炉就会冒出火来,一串一串的火苗随着越来越多的油变得稳定下来,你就会意识到,原来人类在篝火旁并不会沉思,而是出空。
薄切五花会替你维持火苗,蘸过清淡的酱油后放在白米饭上。油和酱油慢慢浸入米饭里,拌一拌,粒粒润滑闪亮。
吃完了,我这就要去考虑快赚下一顿烤肉的钱了。
所以,虚无是什么?不存在的。
@sabishizhiren 我前几天在看一本讲清代文字狱的书,里面提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心态:清朝对于那些不服从它的名士,一边是很恐惧,但另一边又总是想拉拢,怀柔。因为这些人尽管立场不是清朝喜欢的,但他们也想要这样忠诚的臣子来为自己服务。甚至想通过一些容忍来树立忠臣孝子的道德规范。
但对于那些服从投降他们的人,清朝就纯粹基于实用。用当然是要用这些人的,但绝不能给这些人过高的地位,甚至是能贬低就贬低,能打压就打压。
现在的网评员可能也面临这种困境。他们的工作是如此重要,可以说是维稳体制的最前线。但为什么他们的工资和待遇又如此不堪?我想这里面也暗藏这种思考:一个人如果看过了你共做过的所有孽,依然决定为你共当打手,消灭不同声音,那他的智力、道德水平和经济水平当中至少有一项是不合格的。
对于笨人,你多发钱是浪费
对于烂人,你多发钱是浪费
对于穷人,你多发钱还是浪费。
所以审核员注定是最重要也最受累,最不被尊重的工作。
需要多给钱的都是什么人呢?美国人、台湾人、日本人、非洲人……这些人之所以要享受超国民待遇,恰好就是因为他们不受你共的节制,只能收买。他们能拿钱恰好是因为他们对你共没什么作用。
这就是工作的悖论。
<<小狐狸化形记>>
好震撼的漫画!创作视角非常新颖,颠覆类似聊斋志异的传统叙事,从狐妖角度拆解人类社会女性、男性如何被想象和所处位置同关系网,以及如何理解美、女性友谊等等。
真诚推荐嘟友去看!!!
https://weibo.com/5790748645/Otq6Td0Jm
这篇《作者安全创作手册》建议所有写文看文上长毛象的朋友们都看一下,以及转发给周围不上长毛象,但是有在写文看文的朋友,里面有基本的安全科学上网操作指南,以及文字里的善意带来的些许安慰。
文章链接: https://writee.org/userf/zuo-zhe-an-quan-chuang-zuo-shou-ce
不仅仅是写文章,身为老中人,在国内和海外做点事情的人就会明白这其中的心酸,只要想真的做点事情,做点符合良心的事情,说点真心的话,写点真心的东西,就会像作者说的“安全和收入、名声不可兼得”,连慕容雪村和严歌苓这样的知名写作者都不能例外。身为老中人,不仅得一直吐毒奶,还得需要学习额外的成本保护自己,希望能早日到达让大家在匿名之外相遇的一天。
“以上技术内容看着繁多,我相信花点时间大部分作者都能设置好的。而信息安全的难点在于,它是漫长的心理战。刚开始提高安全性时会比较难熬,就连换个输入法这种“小事”,也会因为新输入法打字慢、产出下降而想放弃……到后面技术已经不是难点了,最难的还是“身份隔离”。夜深人静时写出自己喜欢的人物,真的能忍住不和亲友分享吗?读者说“太太你写得真好,想和你有更多交流~”真的可以忍住不开微博、不建读者群吗?人总是渴望交流、渴望被看见,即使是顶级黑客,大部分落网也是因为太想分享,何况本来就渴望交流的创作者?我写这篇文章之前,也忍了很久不和朋友在微信上讨论这件事情。如果作者没有做好安全上的保护,不要自责,读者也不要指责“你怎么不顾自己的安全呢?”因为忍住不说,就是很难的事呀!
一个作者为了给笔下的人物更浓郁的情感、更完整的感情线,选择给文章加肉,从此踏上漫漫安全路,面对少收入甚至无收入、还有读者减少的窘境。漫长黑夜,实在难熬。但安全能让你走得更远。我不能给出任何保证,无保证的事只能归于信念:事情做得足够久就会被看见,作者和她的读者总会有相遇的一天。”
之前我在象上发了一些我翻译的《创伤与复原》作者Judith Herman的新书Truth and Repair: How Trauma Survivors Envision Justice开头选段,前段时间我重新校对修改了一遍翻译,所以在此更新一个连贯的翻译版本。请大家都来读我们Judith Herman!
⚠️禁止转出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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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与修复:创伤幸存者眼中的正义》
当我在《创伤与复原》中第一次书写创伤背后被遗忘的历史时,我提出,创伤者的痛苦不仅仅是一个个人心理问题,更始终是一个社会公义问题。创伤的源头是暴力,而暴力的目的是统治和压迫,因此,即使只是承认创伤、为其命名,也需要依托于广泛社会人权运动的历史背景:为了世俗民主、为了废除奴隶制、为了妇女解放、为了结束战争。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在美国曾经不被承认为一种合法诊断,直到越战老兵把他们的勋章扔过白宫的栅栏,作证说即使肉身安全返回家园,他们的脑海却永远停留在了越南。性暴力曾经不被承认为一种世界性的瘟疫,直到女性在妇女解放运动中发出自己的声音,证实了强奸、殴打、乱伦,这些隐秘又日日发生的罪行。
如果创伤症是属于失权者的苦难,那么赋权就必须成为复原的核心原则。如果创伤带来羞辱和孤立,那么复原就必须发生于社群。这是我作品中核心的治疗见解,并且我相信这些见解已经很好地经受了时间和不同文化背景的考验。
在《创伤与复原》中,我将创伤复原过程大致分为三个阶段。在第一阶段,幸存者必须集中于一项复杂而艰巨的任务:在当下建立安全感,目的是保护自己免受进一步的暴力侵害。安全感可以让幸存者从把她降格为屈辱服从者的恐怖中恢复过来,重新获得主体感。相对应地,在日常生活中感到一定掌控感和选择权,又是进一步复原的先决条件。这就是为什么警察和司法系统人员的干预即使用心良苦,倘若剥夺了幸存者的权力和控制权,反而会造成进一步的伤害;这也是为什么尊重并赋权幸存者的法律干预,能以公正且治愈的方式弥补幸存者的痛苦。
在复原的第二个阶段,幸存者能够重访过去,进而哀悼和撰写创伤的意义。她永远不会再是创伤事件发生前的那个她了,但是通过哀悼,她可以塑造出一个新的自我认同,既不否认她的过去,也不让那份过去彻底定义她。追踪幸存者的复原历程后,大量的研究记载了一个符合直觉的事实:社会支持是良好复原的有力预测因素,而社会孤立是毒害的。人无法独自感觉到安全,也无法独自哀悼和创造意义。
哀悼过去似乎是无止境的,但它确实会结束。在第三阶段,幸存者可以重新专注于现在和未来,扩大和加深她与一个更广大的社群的联系,以及她对生活的可能性的认识。当认识到她们的痛苦是更大的社会问题的一部分,一些了不起的幸存者能够转化她们创伤的意义,将自己的故事变为送给她人的礼物,并与她人一起寻求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她们形成了我的同事和朋友罗伯特·杰伊·利夫顿所说的 “幸存者使命”。多年来,我有幸成为许多病人的见证者和盟友,她们经历了这些复原阶段,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生活。
近年来,我开始思考复原的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阶段,那就是正义。如果创伤真的是一个社会问题——而它也确实是——那么复原就不可能仅仅是一个私密的、个体的问题。创伤的伤口并不仅仅是加害者的暴力和剥削造成的;作为或不作为的旁观者们——所有那些同谋或不愿知晓虐待或指责受害者的人,往往造成更深的伤口。这些伤口是暴力的社会生态的一部分,在这种社会生态中,针对被统治和被边缘化人群的犯罪被合理化、容忍或视而不见。如果创伤源于根本性的不公正,那么要想彻底治愈创伤,就必须通过更广泛的社会伸张某种程度的正义来进行修复。
在复原的过程中,幸存者不得不面对很多关于正义的复杂问题:她们能否冒险向公众讲述她们的故事?如果能,她们的真相能否得到社会的承认?伤害能否被修复?如果能,需要做些什么?幸存者和犯罪者如何能够继续生活在同一个社群?让犯罪者负起责任意味着什么?和解是否是人们所期望的,如果是,如何实现?社群该如何为公众提供安全,并防止未来的伤害?
为了回答这些问题,再一次,我倾听了幸存者的声音。本书旨在为所有人设想一种更好的伸张正义的方式。我提出,暴力的幸存者能够带领人们重新理解正义,因为她们彻骨明了那些许多人不愿知道的真相。第一步就是简单地询问幸存者,对她们来说,怎样才是正确的弥补——或者尽可能正确。这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在实践中却很少有人这样做。因此,倾听竟成了一种激进行为。
在本书中,我试图说明正义对许多幸存者意味着什么,且,透过她们的想法,试想如果她们的需求和愿望真正得到考虑,我们的司法系统可能会有多么大的不同。我之所以特别关注暴力侵害妇女和儿童行为的幸存者,有两个原因:(1)因为我们现在知道,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普遍、最持久的人权侵犯行为;(2)因为这些幸存者是我职业生涯里最主要的合作对象。
[ 在原文中,朱迪思·赫曼始终使用“she”作为主要指代词。结合她个人反复强调的女性主义立场,我认为这是有意为之,因此也使用“她”来代替中文传统里的“他”进行不定性别指代,以示对作者的尊重。]
#TeenyWeenyPsychDeli
昨天看完了网飞2020年关于美国体操系统的纪录片,吹哨人。
关于队医纳萨尔性侵体操运动员的事,练习体操的几乎都是未成年女孩,涉及人数高达500多(这还仅仅是声明过的受害者)。
而纳萨尔从97年到18年,历经20多年,他才入狱。
期间的每一个环节,都非常离谱且非常典型。
无论是美国体操协会会长,还是体操培训机构的管理者(一对夫妻)还是体操教练们。
很早之前就有向那对夫妻的匿名投诉信,表示自己被队医猥亵、性侵。夫妻双方把这个情况上报跟体操协会,体操协会提出新规,如果确定要举报,需要受害者本人以及她们父母的签字,他们才去调查。
而投诉信,陆陆续续有百来封了。全部被体操协会主席压住了。同时在机构中,运动员向教练反馈自己被性侵了,教练表示,这件事应该保密,不要说出去。
直到玛吉以及她的父母,实名举报。 体操协会才递交这件事,说事关整个体操系统,已经提交,FBI会介入调查。
但迟迟没有回应。
当时正值奥运会选手选拔,本来每个人的家长都留有观赛位置和拍摄,而提出举报的玛吉在上一场选拔中,父母还有观赛位,这次就没有了。并且当时正式运动员选拔5名,一直挺出色的玛吉却刚好变成第6名。替补队员有3名,玛吉仍然不在其中。
一年之后,事情迟迟没有结果,玛吉的家人试图联系媒体,希望能报导这件事。报导后,媒体接到非常多通电话,表明我也有过相同的经历。也有许多人辱骂媒体与受害者,说他们毁了纳萨尔。
体操培训机构是全封闭式的,不允许带手机,也不能联系家人朋友。充满着欺辱,教练不断对女孩进行容貌、人格羞辱。在那里严厉的训练要求和霸凌的界限完全模糊了,女孩们承受着这一切。而作为队医的纳萨尔,是所有大人里唯一一个对她们好一些的大人,会说笑话、给她们枕头底下放糖果。而小女孩们甚至根本不知道体检不用全裸,以为这些都是正常的。
纳萨尔在性侵报道发布之后,已经不再当队医了,他是别人眼里风趣幽默且有名望的人。此时他正在申请密歇根大学校委会的职位,而报道发布之后,他获得的投票率仍有惊人的20%,2000多票。
纳萨尔也非常典型的在被警察询问中,疯狂抹黑受害者,说她们如果不愿意当时为什么不说呢。直到女警官反驳他,表明她们是小女孩,而且受害者反应不过来,你没有资格这样去指责她们。纳萨尔继续表明,她们毁了我的声誉以及我的家庭。
随着越来越多选手站出来发声,检察官们提起诉讼(期间很多次都被法院拒诉了)但是最后这件事终于被注意到了,于是再次启动调查。
与此同时,表明自己是受害者的选手,在社交媒体中收获了大量荡妇羞辱的言论,都是非常常见且典型的“你是自愿的”“你不是很享受吗”等等等等。给选手带来了非常多的心理压力以及和痛苦。
最后的最后,正义来得太晚太晚了,18年,纳萨尔被判入狱120年。判处之后,这件事甚至还被体操协会压了一年,最后才比较广泛地被大众了解到。
而体操协会会长因破坏纳萨尔案证据罪被判一年,且他尝试拉拢所在州的调查人员。当时那个体操训练机构关停,那对夫妻没有得到任何惩罚,即使他们完全没有尽到法律要求他们应尽的责任。
这件事的每一个环节,都更加证明了“任何关于性的暴力,都是整个社会一起完成的。”
期间没有一个大人真的在乎小孩,只是把她们当成摇钱树。发生事情想的不是解决,而是掩盖。在掩盖的过程中,更多受害者诞生了。
面对站出来的勇敢的受害者,他们做了什么——剥夺她参加奥运会的资格。 包括法院拒诉以及陌生人攻击受害者等等,父权社会就这样戕害女性,碾压女性。
不读书上没文化的当,读书上读书人的当,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在国内这个信息扭曲的环境,反倒会得出错误认知。比如公众号流行的春秋笔法,把老舍跳湖归咎于他出轨夫人揭发他写了大字报,然后他就投湖了,作者甚至没明写这两件事有因果,但绝大多数人都会这么联想归因。
这里面它甚至都没撒谎,说的全是“事实”,却误导人做出了完全错误的结论。它隐瞒了老舍跳湖之前,被拉去北京文庙参加文艺界8.23大批斗,不但被人打,还目睹了烧戏服烧文物破四旧等疯狂行为。作家萧军也同时被斗,他想反抗打回去,又怕连累在场其他人,就生生忍住了,据他说老舍情绪很低落,眼发直。反正怨老婆揭发丈夫,怪当事人自己不干净出轨,就是不敢说最重要始作俑者文革,传统艺能了。
这样的信息,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另外,《霸王别姬》的批斗戏其实完全是一比一复原了这场批斗,连背景建筑都是大成殿,而老舍的投湖和菊仙上吊是类似的心境,萧军则像段小楼,此处仅指被批斗的反应哈。
https://mp.weixin.qq.com/s/c5uMMO8-xHkIbHqSBiWHJA
今天读了一个有趣的案例。一个脑瘫的女孩被一对夫妻领养。儿科医生给孩子开“药方”开了一条工作犬。通过众筹,这家人给孩子买了一条goldendoodle工作犬,帮孩子开关灯、捡东西、辅助平衡等。孩子五岁上学的时候学校不让带狗,说会有人老师在学校辅助孩子不需要狗。家长认为让人来辅助孩子剥夺了她的独立性。通过州民权联盟的压力,学校曾经让孩子试着带狗上学几个月,最后还是不允许。父母于是在家教育,这样孩子和狗不用分离。同时把学区告上法庭。来来回回拉扯很多年,直到孩子十三岁的时候最高法院判了孩子赢。这个时候孩子已经不需要工作犬在身边了,孩子学会了很多的技能,狗退休成了伙伴宠物。后来家人把孩子转去别的学区,因为觉得孩子在本地学区不会受欢迎。虽然孩子已经不需要带狗上学,但是为其他的类似的案例开了先河。这家人的思维很先进,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学校有老师帮助,保证access就行了。但是家长想得更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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