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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在一个独特的历史阶段,自由本身产生了束缚。规训社会的“应当”产生了种种规定和禁令,与之相比,自由的“能够”甚至带来了更多的束缚。“应当”尚且存在界限,“能够”,却没有边界,它是开放的、没有上限。因此,“能够”导致的约束是无尽无际的。我们也便处于一个矛盾的境况。自由原本是约束的对立面,意指免除束缚。自由曾作为约束的反面,如今却导致了束缚。

完成某项任务的感觉并没有被有意地“屏蔽”,而是从未产生过这种大功告成的感觉。自恋的主体并非不渴望终结,而是无法抵达终点。效绩强迫症促使他不断地提升效能。因此永远无法达到获得奖赏的休止点。他永远生活在负罪感和匮乏感之中。由于他同自身竞争,不断试图超越自己,直到最终崩溃毁灭。他苦于精神瘫痪——过劳症——的折磨,功绩主体努力实现自我,直至死亡。自我实现和自我毁灭在这里合而为一。

现代晚期的功绩主体不再臣服于任何义务。他的信条不再是顺从、法规和履行义务,而是自由和自愿。他工作的首要目的在于获得乐趣。他并非遵从他人的指令行事,而是更多地听命于自己。他成了自身的雇主,从而摆脱了负面的、发号施令的他者。这种脱离他者的自由却并非一种单纯的释放和解脱。自由的辩证法不幸地将其自身转化为强制和束缚。

在这一普遍加速和过度活跃的发展过程中,我们也忘却了愤怒(Wut)。愤怒拥有一种特殊的时间属性,与普遍加速和过度活跃无法相容。后者不允许存在时间距离,未来被压缩成延长的当下。此外,它还缺少否定性,只有否定性才能形成投向他者的目光。与之相反,愤怒对当下提出质疑。它以当下的间歇和中断为前提。在这一点上它有别于生气(Ärger)。普遍的涣散是当下社会的主要特征,因此无法提供愤怒所需的能量和专注。愤怒是一种能力,它能够中断一种状态,从而开始一个新的状态。如今,愤怒越来越让位于生气或不快,后两者却没有能力引发决定性的改变。……害怕往往针对一个特定的对象,与之相反,恐惧则是一种存在状态(das Sein als solche)。它包含、动摇了整个存在。与之相似,愤怒也并不针对某一单独的事件。它否定的是整体,也因此形成了它的否定性能量。愤怒展示了一种例外状态。世界的积极化发展导致例外状态日益稀少。阿甘本忽略了这种不断增长的积极性,与他的诊断恰恰相反,例外状态同常态的界限日益模糊,如今社会的普遍积极性吸纳了所有特例。因此,正常状态变得绝对化。

人类在文化领域的成就,包括哲学思想,都归功于我们拥有深刻、专一的注意力。只有在允许深度注意力的环境中,才能产生文化。这种深度注意力却日益边缘化,让位于另一种注意力——超注意力(Hyperaufmerksamkeit)。这种涣散的注意力体现为不断地在多个任务、信息来源和工作程序之间转换焦点。由于这种注意力不能容忍一丝无聊,因此它也绝不接受一种深度无聊,而这种深度无聊恰恰对于创造活动具有重要意义。瓦尔特·本雅明把这种深度无聊称作“梦之飞鸟,孵化经验之蛋”[插图]。如果说,睡眠是身体放松的最高形式,那么深度无聊则是精神放松的终极状态。一味的忙碌不会产生新事物。它只会重复或加速业已存在的事物。

作为一种时间和注意力的管理技术——多工作业(Multitasking),并不代表文明的进步。多工作业不是人类新掌握的技能,以便适应现代晚期信息社会的需求。更确切地说,它代表了一种倒退。当动物身处野外捕猎区时,普遍存在多任务处理。这种注意力的管理技术是荒野求生的必备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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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被内涵到。早几年一直自豪于自己多任务同时处理的能力,但事实证明,那些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搭一个确关紧要的事,无关紧要的东西到底进脑子了多少,不重要,也没人关心。随着年纪增长,遇到的棘手事越来越多,终于肯承认自己只能专心做一件事,还是不要在几件事里来回切换得好。不说别的,现在在iPad看视频的时候玩手机,都不得不暂停或者退回去一点。

@sine 哈哈哈哈我得看做的事需要多高的专注度。如果真的需要特别专注,一般还是会不听歌。

由此可见,倦怠综合征(Burn-out-Syndrom)不是表达了筋疲力尽的自我,而是表达了疲惫、燃尽的(ausgebrannt)心灵。按照埃亨伯格的观点,当规训社会的规定和禁令让位于主体自主承担责任和自发行动时,抑郁症便开始流行。但事实上,并非过多的责任和自主性导致疾病,而是作为晚期现代社会新戒律的效绩命令(Imperativ derLeistung)。

暴力不仅源于否定性,也源于肯定性;不仅来自他者或外来者,还来自同类。鲍德里亚明确指出了这种肯定性的暴力,他写道:“谁依靠同类存活,也将由于同类而死。”鲍德里亚还论及“一切现存体制的肥胖症”,包括信息、交流以及生产系统。目前尚不存在针对肥胖症的免疫反应。然而鲍德里亚却从免疫学角度描述了同类的极权主义,这也正是其理论的弱点,“这绝非偶然,人们现在如此频繁地讨论免疫、抗体、移植和排泄物。在一个匮乏的时代,人们专注于吸收和同化。而在过剩的时代,问题是如何排斥和拒绝。普遍的交流和信息过剩正在威胁全体人类的免疫机制。”

看完了《性盲症患者的爱情》,最喜欢的是《花与镜》。风格和《如雪如山》很不一样,但《如雪如山》的确更合我的胃口。这本带有更多西式的科幻色彩,和《如雪如山》浓浓的本土气息大不相同。美中不足大概是故事的发展不免落入一些程式和俗套,结尾没有过程精彩,看到末了,总有种将近未尽的狗尾续貂感。

做事的时候听歌,要么随手找一个完全不熟悉的歌单乱听,要么就在自己很熟悉的歌里随机或单循。只有这样才能把它们真的变成背景音。

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醒来以后觉得牙疼。想不起来具体梦到了什么,让我咬牙咬得这么狠。只隐约记得和早上看过的短篇小说有关,有小孩、小孩的爸爸、老师,关于性。

摸鱼继续看张天翼,打开了她几年前出的《性盲症患者的爱情》,又是另一种风味。如果说《如雪如山》是贴近肌肤的琐碎现实,那这本就是包裹着科幻的赤裸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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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前在豆瓣随手转发了一条赠书抽奖,书刚出的时候就标记了“想读”,抽奖的条件刚好是标记“想读”和转发,我就凑热闹转了转。刚看到豆瓣有抽奖小助手艾特我,想起这条,还以为是提醒我开奖了。一点进去,两百多人抽三个,竟然抽中我了。

发完之后隔了几分钟再看一眼,终于瞧出不对劲来——我之前打的tag明明是 啊,果然是太久没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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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刚好把我上班的两天放掉了,今天再回来颇有种阔别已久的感觉,早上被闹钟震醒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毕竟这几天都是被十点以后解除免打扰的消息吵醒的。

八点半上班,之前核酸会提早一点开始,做了过去刚好。但今天这个格外准时,但排都排了,想着就晚点到吧,和老师解释一下。没想到我匆匆赶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师还没来:)还以为老师也排核酸呢,但显然是我想多了,刚刚老师们才一起下去做核酸,我趁着这空档把单词背了,也不错。

看完了,确实很不错。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样子,恰到好处的真实,恰到好处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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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张天翼的新书《如雪如山》,虽然还没看完,但已看完的几个故事都很喜欢。之前也看有人推荐她的书,但一直以为是写《宝葫芦的秘密》的儿童文学作家张天翼,前段时间才后知后觉是两个人。

再后续:昨天点串串吃了很多咸蛋黄年糕,但依旧觉得不满足,于是今天去买锡纸粉的时候不仅加了年糕,还让阿姨帮我把粉也换成了年糕。

阿姨:一点粉也不要吗?
我:尽量都换成年糕吧,谢谢阿姨。

还是没吃爽。晚上早点去了学校麻辣烫吃了一大碗年糕(当然也吃了很多别的)。终于感到解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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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是隔日达,达到今天也没达,前两天显示隔壁市给我派送,我说这么能呢。今天变成了退改件,我想着应该是分拣错了。出于保险找客服确认了一下,最后发现其实是合作快递的网点送不进来,只好退款。罢了,这几天也冷,等热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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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雾海是一个开放且不限制讨论主题的非营利性中文社区,名字来源于德国浪漫主义画家 Friedrich 的画作《雾海上的旅人》。生活总是在雾海中吞吐不定,不管怎么艰辛,他还是站在了这里!希望大家在这里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