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不少记录,惊奇:我从前还有过这样努力的日子?虽说也没有多努力,但每日将完成的任务从计划表上划去本身就很令我倾佩(当然没划的永远最多)。
就像在看另一个人的故事。这些我只有恍惚的印象,其他都不记得。
还没出院的时候天天往心理门诊跑,我还记得那时的心情和言语——我幸福又自信地告诉医生,我好幸福,我好快乐,我觉得我即便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但有那样好的爸爸妈妈(这是真的)就没什么好难过抱怨的,我整个人灵魂充盈,头一回这样充盈。我还说过去的我是“小题大做”,“吃饱了没事干”,“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对过去的我完全否定,定义为“无病呻吟”。
所以医生说我好了。
如今回忆,那时脑子所受的影响其实还没褪去——以语言能力作尺来衡量确实是这个样子,而且记忆力也略受损,半年前的事情我都无法完整记忆。那才是虚假的我,那才是正在被影响的我,傻,蠢,可是好快乐。
我如果永远那样就好了。
突然在想,如果事情真照着我最恶心的境况发展下去,那我要不别搞死孙天龙了,我自杀就成,留遗书写是被孙天龙逼的。如果我的死也是它间接造成的话,应该会给我爸妈赔一大笔钱吧?我确实陪不下去了,我压根不想来。仅感念他们的爱,我唯一拥有的百分百的爱,我想办法回馈他们物质吧。
转瞬又想起来,上次和学法的朋友专门聊过赔偿相关的问题。意思是说我曾经有病例,那么就算这次为姓孙的刻意装病也不会太怪罪在它头上。除非我在出事以前有明确的医学证明说我已完全脱离泥潭,此次又被拉回去只因为孙天龙。显然,我没有。
所以呢,所以我只能这样子了。我先逼自己——不应该用逼,只是挣扎,迟来的“合理运转”。办不成了我便做刀。只要我那时候还能做刀,或者愤怒还是绝望什么玩意儿足够逼我做刀。无论向内还是向外都是做刀。
若无灭世邪神,我便在此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