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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贫穷的国家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印记呢?就是用不完的餐巾纸永远带身上,所以每回收拾包和外套,永远有不同餐厅LOGO的纸巾,车里的抽屉也永远有来自各处的纸巾,无论在发达国家待了多少年都改不掉这个习惯。
因为出门必须带手纸,是中国特色,哪怕没有鼻炎,自备擦屁股纸也是必备生存技能,中国的公厕三十年前怕人薅纸而不放纸,三十年后也没太大改善。时至今日那些富丽堂皇的大卖场,看起来是比寒酸老旧的欧洲要强多了,可公厕隔间里很多依然没厕纸,厕纸永远在洗手区,怕人薅了放包里自用。
一旦回了国内,同行的人要去厕所,互相都会问一句:“有纸没?没的话我有。” 总之都会做好公厕没纸的心理准备。
所以很多人理直气壮地问女性:“你为什么不准备好卫生巾?”问得并不突兀,国人大多数就是活在默认公厕没纸,该自己准备的认知里。擦屁股纸都要自备,至于没随身携带卫生巾而倒霉,在他们的认知里就更活逼该了呗。

国男没纸总会问女人有没有,因为女人总会奇迹般地带纸。

我觉得国内为了卫生巾吵起来是很正常的。这个国家到现在都还处于大量公厕不放纸的水平,怕人薅纸带回家自己用。就连很多比较上档次的卖场,隔间里也没有纸,纸在洗手区,人来人往的,可能薅纸也不敢真的厚脸皮使劲薅放包里带走。我小时候是这样,三十多年了,还是这样。三十多年了,这依然是一个公厕不敢正常放纸的国家。何况是对卫生巾的认知。

有很多厚颜无耻吃爱国饭的sb大v,一边夸国内好,赶英超美,一边宣传生育焦虑,不生孩子没人擦屎,被护工虐待。其实这类人是真正的国黑,心里门儿清,再给你几十年,依然还会是没完没了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医保水平和社会化养老水平永远赶不上发达国家几十年前就做到的事情。甚至几乎给科技发展也判了死刑,大约ai辅助照料也永远不可能,几十年后还得靠人力擦屎。心里门儿清还在这里使坏,祝他们如愿以偿,求仁得仁,死在自己的屎山屎海里。

我真觉得护工这份工作每分每秒都在遭受虐待。我在养老院待了几小时,看到了养老院工作人员遭受的事情,老人每隔五分钟就推翻五分钟之前说过的话,也不知是真的失忆还是半真半假,而护工只是解释:“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只不过在试着做到您刚才的要求。”
大家都在食堂吃饭,一个老人来晚了,刚到桌子前就大声嚷“为什么我没有汤!为什么就我没有!” 服务员说:“您之前没来,我们把您的汤放在热的地方保温呀,摆在桌子上不是凉掉了吗?” 后来服务员给同一个老人上菜,替她倒酱汁,她一把夺过服务员手里的容器,服务员“烫”字刚喊出口,老人就因烫打翻了酱汁,到处都是,立马有好几个服务员抛下别的老人来一起收拾。倒不是说这个老人很坏,而是她老到已经失去对一些基本事情的判断了。
还有这一辈的欧洲老人有个恶习,喜欢往菜里加Maggi这个牌子的aroma, 就是习惯性的,我观察了,菜一上,尝都不尝直接加,结果服务员上来问菜如何,就有七八个人抱怨太咸。我真替厨师难过。

这些只是我在食堂看见的,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比如在房间如厕洗澡换衣,护工们需要忍受的肯定更多更可怕。他们仿佛在面对一群不可理喻,出尔反尔,随时翻脸的上司,PUA狂魔,而他们的工作就是忍受这种无论怎么做也不会得到理智回应的精神虐待。

我真心觉得这么掉san的工作,拿多少工资也不为过。偏偏薪水低,也没有配备心理疏导。他们真的是最需要专业心理疏导的工种。

《米兰居民平均身高两千年几无变化》(連結在中國可以訪問;限於嘟文發表之時及之前):<solidot.org/story?sid=74231>

邻居家的阳台上,晾晒着十多个N95口罩。

最近到處可見樺木科植物(榛樹、樺樹、赤楊等等)的柔荑花序。這種花序英語名字是catkin,根據維基(en.m.wikipedia.org/wiki/Catkin )是中古荷蘭語katteken(“幼貓”)的借詞,因為花序形狀像小貓的尾巴(見照片),或者有些花序上的絨毛使它們看起來像小貓(維基頁面的詞源示意圖很可愛,柳樹枝條上長小貓,這類柳樹也因此在英語裏被稱為“pussy willow”,廣東新年花市上常見的銀柳Salix caprea就是其中一種);法語更直接,就叫chaton。#植物 #法語

它的中文名字可能來自《衛風•碩人》裏的“手如柔荑”(一連串別開生面的比喻的開頭,下一句就是“膚如凝脂”),柔荑本意是植物初生的嫩芽,在詩裏用來形容美人的手指。照片中的花序形狀的確像修長的手指,所以這名字取得不錯。然而一旦把“柔荑”和“chaton”聯繫起來,再看那首詩會忍俊不禁。

因為象友分享,得知五區這個植物園有正在開花的結香(Edgeworthia chrysantha,瑞香科結香屬,法語俗名buisson à papier,“造紙灌木”,據維基介紹其枝幹的纖維是製造和紙的重要原料),所以到了園裏四處張望,不想錯過它。#植物 #巴黎
植物園的植物分區種植,我遠遠見到某區域一株開著明麗黃花的植物,還以為是木蘭屬某種,走上前去卻發現正是結香。它花序最裏面還未打開的花蕾是青色的,一眼看去還以為發了霉😅 它的花香氣很特別(我之前不認識這種植物),我鼻子幾乎貼到花序上嗅個不停。旁邊一個女生見狀也靠上來聞,煞是喜歡。
這時對面小徑上來了一對情侶,見我們聞得起勁,也繞到這邊來。女孩看了一下,對男友說:“它來自中國。”男友不假思索一口否定:“不是!”(謎之自信)女孩把說明牌上的介紹指給他看他才發現對方不是信口開河。
然後又來了一個一頭蓬亂灰白長發的老人(看上去有點像流浪漢),主動對情侶介紹起這樹來:“這花(形狀)很幾何!(花序)一開始收成緊緊一團,然後打開成五角形,每個角頂點各是一朵花……現在完全開了看不出來。很幾何,跟蜂巢似的,蜂巢(格子)是六角形,它是五角形!”
被我們和結香吸引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對這花的香氣讚不絕口,駐足良久不願離去。老人繼續知無不言:“Chrysantha是說它的花是黃色的,以前說明牌上(學名)是Edgeworthia tomentosa!那時也沒有標註‘buisson à papier’。”女孩的男友:“就是說他們以前搞錯了,後來把說明牌換了?”“應該是吧!”“您似乎對植物了解得不少。”“不是,我只是每年都來欣賞這棵樹而已!”

感觉植物真的好牛笔啊,作为生物几乎完全放弃了运动这一功能,同时还处于食物链的末端,却以不变应万变在地球上纵横绵延几十亿年,发展出不论纵向还是横向都极庞大的群体,靠被捕食的策略传播后代,死而后生,试问动物圈有几家能做到这点,有几个动物的卵蛋不是科嚓一下就碎了,而种子呢,种子是神迹,你们灵长类也就舍利子能与之相较三分然后败下阵来吧,很喜欢童话故事里经常出现的魔豆,挖个坑撒点水就破土而出,一根虬节的茁壮茎脉噌噌就窜到斗转星移的三界外了,多少生物需要不断克服重力才能到达的天空,植物就在那岿然不动地呆着,呆上几千万年。。也不说话。。和它的无数同伴一起。。。

Larry Towell(b.1953)ISRAEL. Jerusalem. 2000. Pilgrim, Church of the Holy Sepulchre. / Magnum Pho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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