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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来容易得意忘形,所以惹人讨厌。不会自律,所以用自我厌弃代替自律。反正都是招人讨厌,所以尽量只招自己讨厌。笑有罪,快乐有罪,所以学着哭,学着压抑和忧愁。然而压抑和忧愁也矫情,也生硬,也令人厌恶,所以提高泪点直至再也哭不出来。当年的纯粹的天真的笑是多么美好,只是我不配拥有,所以我只能向往,无尽地向往。我现在可以自然地本能地压抑和忧愁了,就好像我生来就带着它们,但是我丝毫没有比之前更喜欢自己,相反只有更厌恶,无尽地厌恶。我害怕天真,害怕浅薄,害怕被看穿,所以我把天性反过来,自以为无人知晓。到最后,无非是两百字就能总结完,浅薄得犹如一张沾了水的白纸。蝼蚁和苍蝇们你们好,我只想和你们一样,无拘无束地吃水果。

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当我对他人产生爱,我就会相应对自己产生恨。我所发出的爱毫无正当性,自然也就不值得传播。当然反之则不成立,即恨他人不会让我爱自己。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我真的要靠如此否定自己才有活着的资格吗?恐怕是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这种否定是否有一天也一样会让我失去活着的资格。我只知道,我离不开它,我爱它,我无法放任自己脱离这种自我否定而活着。

我的所有值得回味的欢乐都与你有关。即使有些经历里没有你,让我感到欢乐的也是我把它讲给你听的瞬间。

大 S 的遭遇让我想起 Colette 笔下的世界。女人要想摆脱男人偏好的 girlishness(“像小女孩一样单纯”)不得不尚在青春期时就逼迫自己成熟。如果说永远保持 girlishness 需要功夫,早早地洞穿 girlshness 作为越缩越紧的牢笼的真相并勇敢地抛弃它,走向自我规划,自我展示,自我享受的成熟在功夫之外还需要无可比拟的勇气。这种勇气就是 Colette 笔下许多女性角色共有的一种人性的美。

考虑到她们所处的现实困境是多么剧烈地压制甚至惩罚这种自我成就的美,她们身上的美顿时有了古典英雄式的高贵和坚毅。即便在当下,这种隐而不显的德性之美也是被低估,甚至被污名的。与此同时,令人唏嘘的是男方对女方所展现的成熟和勇气的嫉妒和诋毁却收获了舆论的追捧和庇护。不过,令人稍感痛快的是,Colette 预言了这类男人的终局:由于没有人要求他们变得成熟,他们跳过成熟这个阶段,在众人的宠溺中直接从“永远的男孩”走向腐烂。

今天才发现,我会对一些我过去的照片和视频感到发自内心的厌恶。从前只是厌恶记忆里的一些事件,而现在我发现这种厌恶的对象是如此现实。这种感觉强烈到让我害怕。

不要急。切割自己是要时间的。慢慢来。

我并非坚强,只是我倾诉的样子丑陋不堪。

我到底爱不爱自己?又到底是不是为自己而活?这是我很难回答的两个问题。我身上有一种抵触被改变的执拗,然而我在特定的事情上又不停地与之斗争。不管是哪种行为,似乎都不是出自于自爱,倒似乎是过度的自我保护以及其下隐藏着的讨好人格。至于后一个问题,我想无非是软弱和自私使得自己不愿意将这一切结束罢了,不必提升到带着责任感为谁而活的高度。

我在乎的人只要不喜欢我身上哪一点,我就会拼命地想把它去掉。然而我没有一次成功过,所以只会不停地攻击自己。当然,我心甘情愿这样做,因为那是我在乎的人。有短暂一段时间,我在乎我所属的整个集体里的所有人,所以我变得令人厌恶,不停地试探所有人的底线,又不停地以讨好人格去试图弥补。这段时间过后,我开始学着远离人群,并消解对自己的信任与自身的价值。

冬天不适合熬夜。冬夜总让人无比落寞。冬天也不适合听梅特纳,虽然那是他来的地方。冬天里适合在阴天去一个平静的起雾的海湾,在那里看鸭子嬉游,听雾号鸣响。无论是薄雾,细雨,抑或海浪,它们有着相同的魔力,无声地召唤我走入其中。

抱歉今天说了太多话。好在都没有人听到。

我们的对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这样消逝在风中。她说,等你回国我们会见面的。会吗?我只是无根的浮萍。

“守住你的孤独,别让我瞧不起你。”

很珍惜一些遥远的连结。有时候一两句不相干的话会比周围人的关怀更贴心。

很向往日本。在那里穿爱穿的正装或制服,做一颗无人留意的螺丝钉。哪天想不开了就一条绳子把自己送走。

集体主义尤为看重每个人之间的连结,会视主动求异为断开连结。这样的思维体现在一个方面就是畏惧且避讳死亡,因死亡意味着连结的断开。然而,为集体或为信仰而死是崇高的,因其代表了另一种更强的连结的建立。

讨厌亦可,抛弃亦可,不辞而别亦可。我会习惯,我会爱上,我会甘之如饴。

在我看重的人和事面前,我永远是不合时宜的。

很晚才注意到我在吃饭时尤其是在酒店里吃饭时有把左手坐在大腿下的习惯。这大概是小时候毛手毛脚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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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雾海是一个开放且不限制讨论主题的非营利性中文社区,名字来源于德国浪漫主义画家 Friedrich 的画作《雾海上的旅人》。生活总是在雾海中吞吐不定,不管怎么艰辛,他还是站在了这里!希望大家在这里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