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uちゃん的个人展!久违的涩谷,明明是工作日,却人多得像出了什么系统 bug。走近建筑时,就已经看见了douちゃん的身影。
走进展厅,曾经只在互联网上反复看过的作品,一件一件地陈列在那里,我的胸口一下子被填满了。我觉得,douちゃん选择木材作为创作素材,绝不是偶然。
树木生长的时间,douちゃん雕刻它的时间,它作为作品被留下来的时间。这些时间都很温暖,而每一种时间里,都藏着各自的故事。能来到这次的个人展,我真的感到很幸福
说来,adhd的书会一直将这描述为一种缺陷:adhd患者往往没法理解人类的表达,产生社交障碍,因此他们往往倾向于和动物交流,因为动物的表情语言比人类简单,adhd患者理解起来更容易。
非常人类高等论的说法,误导了我很多年,实际上动物的交流就真的比人类简单吗?实际上人连真菌和真菌之间的语言都搞不懂。
我现在更倾向于adhd人对细节的感知能力很强,所以可以理解小动物细微的变化。但人类的细节一是非常多,二是会伪装,所以判断起来会更累
今天还看了一个展是中国农村妇女们做的拼布~每一个拼布作品都写了做他们的女性的名字和一些简短的生平介绍(当然,还是有一些不知道制作者是谁的)~非常喜欢这个展览!谁说艺术就必须是梵高毕加索,是有钱人的游戏,而长久以来folk art背后的制作者都是隐身的,但他们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结束之后我在想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展览,然后想起来MFA的东亚策展人白铃安,就是那个把徽州一个建筑整个搬来麻省的~在商店看到这个展览的书发现还真是她!!!
其实我以前一直有个印象,欧阳修范仲淹苏轼,这些人的名篇都是被贬写出来的,感觉就是宋文人一直在被贬,那个政治环境非常高压,是个很晦暗的时代。
看九诗心讲,贬谪诗的风气一改,自欧阳修始。怎么有这种转变的呢,一方面是宋人在唐诗的阴影下,写作已经到了不得不突破的地步,修辞立诚嘛,不然就都是前人嚼烂的甘蔗渣了。另一方面,就是欧阳修本人的性格。他年少入仕,得前辈照拂,官场上有真心朋友,性格明朗活泼,面对权贵也是敢说敢怼。他的某一任上司为人严正,批评他不好好上班整天喝酒出去玩,他回答人家“老不知止”,这是什么00后整顿职场画面。范仲淹犯事儿,欧阳修和他的朋友们纷纷谏诤,本书作者称“葫芦娃救爷爷”,来一个贬一个,但他们彼此打气,将罪罚作为功勋,仗义敢言成了一种文人的共识——均证明了当时的台谏制度实际上还是相对宽松的政治环境。怎么也比我们当下要宽松。所以欧阳修被贬,写好山好水,以一种清明鲜亮的视角,用近乎民俗志的方式去记录没见过的世界,写诗讲,要不是被贬我还没这福分一见呐!但路上走走实在太远了又忍不住抱怨,吗的怎么贬得比白居易当年走得还远。经过巫峡,文人传统就是感怀古事,他说宋玉悲秋,我就不悲了,看一眼好山好水,走咯。
这个看起来主要是他个人性格因素,但我切身感受,环境非常重要。我在国内那几年没这么豁达,出来以后,实际上我的境遇并没有起色,但无人评判我,亲人朋友虽远,但都理解支持,我日子过得也和欧阳修一样,快快乐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