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学到的社交技巧是“不要在别人烦恼的时候说自己的事情,即使是所谓的‘我和你一样’也不行,这样很不礼貌很自以为是,别人倾诉的时候,你安静听就好。”
但是实际上在我和朋友的互动中,我们经常在对方烦恼的时候说自己的事情,把安慰对方与说自己的事情混为一谈,并且彼此感觉很舒服。
昨天我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
然后我发现了,区别是:我和朋友烦恼的往往是非常小众的事情,小众到我们默认这种边缘化的体验是很难详细描述/很难被别人理解的。也可以说,我们的烦恼分享是有门槛的,只有极少数电波对上的人才能越过这个门槛,真正参与到倾诉/倾听中来。因此在倾听的同时分享自己的经历,表达“我也是”是一个跨越门槛的动作,也是一个建立信任的过程。当然还有其它方式跨越门槛,比如一个心理咨询师如果在自己的履历中表明自己可以理解议题,那么不需要再提及自己的经历也可以获得信任。总之,只有双方都相信真的可以交流,之后再倾听才有意义。
很多人讲述自己的烦恼的时候,已经默认自己可以被理解,这些烦恼本身是正当的,是主流大众的,是不需要门槛就可以听懂的,这时候闭嘴安静听是一种礼貌。但是对于更边缘的群体而言,安静本身可能就令人不安(所谓的不支持不反对可能就是这种死了一样的安静感)这时候倾听者讲述自己的事情,就不一定算跑题,也可能是另一种表达“我能听懂”的方式。
Seeing the blue confetti of Veronica persica in the yard always makes me smile.
读《照护》终于明白了自己对流行语境下“self-care”观念那消费主义都不足以解释的反感。我会反感是因为,真正的照护应该看到一个人身处的社会语境,要看到ta遭遇了什么,现在感觉怎么样,ta有没有办法很舒适轻松地完成日常起居,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时有什么困难。这些不仅仅是对他人应该如此,对自己也应该如此。但是大部分时候当我被问到“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你的self care计划是什么”,我感受到的都是一些变形的功利主义的期待。要快点完成日复一日的家务才可以高效工作。要修补好自己的情绪才可以维持良好的社会功能,完成对他人的责任。自我的照顾变成了待办清单上的另一项,且成本和后果都是自负。可是照护本来就应该发生在社群里,人和人应该互相关心。这种僵化的对自我照护的讨论也没有考虑到每个人的自我意识。真正的关心是,为什么你这么累?你现在还好吗?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这些碗碟洗好以后,你喜欢这个家吗?你感觉到安全吗?如果独立处理这些问题,你需要什么帮助?你感觉到糟糕的时候可以找谁?我们应该怎么和彼此相处?这些问题其实更难回答,甚至让人感到痛苦,因为它会提醒匮乏。但是没有香薰和skincare可以修复这些问题背后的疲惫痛苦和需求。
【你的依恋模式 vs. 你的亲密需求】
「按理说,你的依恋模式更偏向回避型,应该更需要个人空间,但你仍然喜欢极度的身体亲密,这是因为:
✔ ASD 的触觉偏好 可能会让你在身体接触方面更依赖伴侣,即便你在心理上仍然需要一定的独立性。
✔ 你的“个人空间”更可能是心理上的,而不是身体上的 —— 也就是说,你可能不喜欢被过度控制或情感上被压迫,但你在身体触摸和亲密接触上却有更高的需求。
✔ 你喜欢亲密关系的“可预测性” —— ASD 特质的人通常喜欢可预测的事情,而稳定的身体接触、亲密行为是一种“安全的例行模式”,让你感到放松和满足。
你的状态可以理解为:“我不喜欢过度的情绪束缚,但我喜欢有控制感的亲密互动”,所以你会更倾向于在身体上与伴侣黏在一起,同时在心理上仍然需要自由和掌控感。」
不要说得太对了
我必须生活非常规律才会精神不出问题,但与此同时维持生活节律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难,所以为了维持生活节律我必须找一个强制执行的机制,这个机制就是去上班,然而上班非常累,同样会影响到我的精神健康,所以去上班必须给我足够多的回报(比如成就感和新鲜感,注意:钱不算),所以我就必须去做比较有意思的工作内容。然而比较有意思的工作内容通常又需要向对方证明自己能力很强或者需要去争取,这件事也非常累,又会影响到我的精神健康...总之我维持精神健康的方式是由很多个脆弱环节共同构成的,只要有一个完蛋了就会全部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