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简中人的情感非常匮乏,仿佛除了父母与子代的爱以外,其他的感情都是爱情。
所以表达对某人的欣赏时,就只会“我老婆!”“我直接嗨老公”,同性则是“我要弯了!”。
亲密朋友之间的感情也非常容易“嗑到了”,或者和恋人做对比“有这样的朋友还要什么对象”。
很多同性之间惺惺相惜或者仰慕的感情也被简单地“恋爱化”,比如腐文化是简中最甚,一些日韩腐女还会因此懂一点汉语。
因此异性之间保持距离是非常谨慎的(因为我不知道同性恋会不会也这么敏感),所以连拧个瓶盖打个游戏也都是过分的举动,更别提与前任保持联系或互相帮忙了,甚至不联系但存有相关的物件都被看作是背德的。
这种“情感洁癖”说白了就是要求人不做人,“好的前任像死了一样”不能存在,对自身的过往也不能怀念,任何其他形式的善意和关照也都是目的不纯。
所以说中国非常缺乏爱的教育,也缺爱的表达,简中人的思维也很简单,仿佛任何人都应该是伟光正的,感情都应该是直白磊落的,最伟大崇高的感情都应该是爱国的。
真的很没意思。
昨晚和象友留言说我认为新中国没有一种职业是可以让两代人都搭上顺风车的,这个是我观察的生活经验。我爷爷辈有人大学生,当了小官,然后文革来了因为他写过一副毛笔字就被批斗整改;在譬如粮食局工作的一夜之间不用粮票了人也失业了;父辈大国企员工,世纪初半强迫下买断(离职)了,给你一笔钱就此结束,起初承诺的后续保障也就执行了七成吧;家里下海经商的去年倒闭了,做医生的发不出钱了,公务员的天天都想离职,做码农的年初被“优化”了,留下我还在读书的一年也要颓七八次。
形势的力量之大,绝对不是个人能扭转的,中国就是有什么甜头都持续不过20年,这个时间甚至连一代人的工作年限都撑不住。没有铁饭碗,我外婆总说天下没有铁饭碗,因为“皇帝除了自己的金饭碗,他想砸谁的碗就砸谁的碗。”
看到有人讨论丹东的事情,我来讲讲三叉神经痛是个什么情况。
没看见过大概没有办法想象痛起来是什么样子。疼痛严重时吃止痛片打止痛针都没有用处,风吹过皮肤都会痛。
是神经痛,病因是血管和神经接触摩擦造成生物漏电,刺激神经导致疼痛。
现代科学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通过手术灼烧或者截断神经来解决。破坏掉疼痛部位的神经,没有神经了就不会痛了。
手术方法是使用高温金属导丝穿过皮肤肌肉伸进脑袋里找到疼痛的神经通过高温破坏神经,在此过程中可能会麻醉失效(无作用)。
因为失去了部分神经可能会导致面瘫,影响听力/吞咽功能/语言功能,神经损坏的部分失去触觉,是麻木的,犹如蚂蚁在爬。
者是把疼痛部位的神经和血管分隔开,此手术需要锯开头骨开颅。
而且可能动完手术还会再犯。
这种病疼起来会疼死人的。
希望阻拦人家去看病的警察得到这样的体验。
补充一下,我的手机交上去先是这个海关人员在他的座位上划,所以我从玻璃能看得到他的具体操作,但之后他发现什么疑问了直接把我的手机拿到后面和领导(?)一起检查,这段时间我就不知道他们具体操作了什么,毕竟手机在他们手里想干嘛就干嘛。
所以不想被刁难要做的、要考虑的确实要周全。
武汉的健康码最近魔幻到什么程度呢?且不说这个量子纠缠就变黄了的问题哈。
因为最近推出了一款灰码,两天不做核酸就灰了,然后哪哪去不了的那种。说是找个监测点采样,然后半小时就变回来了,但不少人反应采完样四五个小时甚至更久才变绿,有的阴性结果都出来了,码还灰着,于是一堆人堵在地铁站门口等着。
这还算可以解决的问题。但有人离开武汉了,两天没做核酸,就给了个灰码。再在所在地做核酸,还是灰的。怎么变绿?答曰,得到武汉来做核酸。拿着灰码能来武汉吗?......
还有个神奇的新闻是,一家好几口人住在武汉的不同的地方,突然健康码全都红了,而一起住的其他人并没有红。打听了半天,才知道他家户口本上有个人在上海,最近感染了新冠,但这个人已经一年没见过武汉这几位家人了,然而他们家红了一户口本。
就,说起来都是笑话,但遇上就不是很好笑的样子。
2018年夏天我跟着旅游团去过新疆,路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刀子都要拴铁链早已不是新鲜事。在那一周的旅程中,我印象最深的是两个细节。
其中一天的行程是到新疆人家家访,我们去的那户人家接待我们的是一对母女,母亲告诉我们他们平时要去学校学习,这房子只是他们平时招待客人用的。她们一家是被村支书筛选后,才被选中招待我们这些客人的。言谈中,她不断说起党的政策好,女儿从小就要学汉语。
女儿看起来还没上小学,不到六岁,她的反应让我过了四年仍记忆犹新。
她说:“我给你们跳支舞好不好?”这显然是被安排好的,小姑娘语气隐隐带着气。
跳完舞,她问:“我跳的好不好?掌声呢?”于是我们鼓掌,小姑娘又跳了一支维吾尔族的舞蹈。
小姑娘虽然跳了舞,但表情一点都不开心,我感觉她对我们说话的语气、表情饱含着怒意。
现在我意识到,招待我们的这户人家平时被送到教育营,估计是因为“表现好”才允许出来招待我们这些旅行团,才能享受贩卖自家葡萄干的“福利”。
第二处细节是游览赛里木湖时,碰到了南疆某村组织的旅行团。这群南疆的妇女在领导带领下举着鲜红的旗帜在景点前拍照。我忘记她们有没有举党旗,但她们的表情就像刑满释放或出来放风一样,好像是能出来旅游是件新奇事。
让我不适的是,他们明明是原住民,为什么出门、完成一次省内旅游还要领导带队?为什么要对此感恩戴德?
旅游时导游曾给我们讲起新疆人受到的许多不公正的待遇,比如住不了内地宾馆、不能自由出行、大多数人手机不能用4G上网,但车厢一片安静,似乎也没有多少人在听。
如今读到关于新疆的新闻,我感到愧疚。在新疆旅游时,我享受了少数民族不能享受的风景和自由。面对当地的暴政,保持沉默或粉饰太平是一种罪恶。
又一次想起当年读博时候,去听过一个旁系博士生的研究讲座,是个印度女生,很腼腆的一个女生,看上去不太自信,一直在道歉说自己做的不好,她做的是某种肿瘤方面,然后说目标应该是缩小肿瘤,但她目前的研究只做到了保持,不让扩大,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当时整个房间里的人都震惊了,老师反复问了好几次确认她能做到让病灶不扩大?那个女生明显不习惯被众人如此关注,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那个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一直在道歉,一直在道歉,系里的老师十分惊讶地说:为什么要道歉?这是奇迹才对!能维持现状就是能带病生存,这已经是意想不到的好结果了!她呆呆地点了一下头,那个神情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做的是好的,是值得被夸奖的……这件事给我印象很深很深,因为她那个不自信是作为女生很能 get 的,长期在男人为主的环境里,没有得到过认可,没有得到过鼓励,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低人一等……
但这还不是故事让我印象最深的部分,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毕业了后我偶然想起了她,去问她去哪里了,还在学界吗,得到的答案是,她结婚了。她跟着他的老公去了别处,以他老公事业为重。
我不知道她的老公到底有多大本事,能不能做到和她一样的研究成就,她的研究成果让在座众人哗然的场景我到现在还记得。有多少女性的才华就这样被埋没了。假如她们的才华没有被埋没,有多少人的命运又会因为她们而改变?不敢想,又无时无刻不在想。
是一只游荡在扎木苏里的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