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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舍友在谈波士顿 dt 和Allston 华人聚集区有人贴海报的事情。舍友直接来了一句 “这样有什么用,在海外贴海报给谁看呢?”

以前的我也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但是今年第一次因为反堕胎法案上街后我才意识到,这样很有用,这样在任何方面都很有用——不然为什么曼切斯特大使馆要把人拖进去打?为什么要反对人群聚集抗议?为什么要专人看守每一座立交桥,看守景山公园?为什么要坦克镇压,为什么要动用催泪瓦斯攻打大学?仅仅是因为人们上街了吗,仅仅是因为人们表达不满了吗?

不,是因为这样的方式,这样的游行,这样通过海报互相对喊,我们才知道自己所坚持的东西是对的,我们是有community的,四通桥的勇士不是一个人,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愤怒。

而且昨天在现场,我旁边有一位勇士一直在据理力争要求办护照,他的理由就是“想要出去看看”,他说“再不出去看看我就受不了了”,他说“你们没有权利不给我办理护照”,他说“你们这样做是在侵犯我的人权”,他说了很多,在我小心翼翼跟我对面的工作人员对话的时候,他一直在努力。我很想留下来等待他的成功,但是我很焦虑,我先走了,我没有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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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网上说,河南“静默”两周,富士康员工没有办法得到隔离或者安置,只能徒步几千里回家。想起中原大地,几千年不变的传统,是逃荒。

树上的猫呜
2022-10-27 archive.today/dGKfk

大家好,我是郑州富士康2022届菁干班的一员,是今年刚毕业回乡的研究生,目前在港区富士康历练。我本以为来到这里是一个新的开始,却没想到像跳入了一个大的火坑,现在身处于水火之中,奈何怎么挣扎,都没有效果。

富士康疫情早在10月8号就已经初现端倪,那时候就没有引起重视,直到10月14号突然对我们闭环管理,我们意识到疫情已经蔓延了。自闭环管理以来,富士康厂区和宿舍与外界隔离,每人每天穿梭在厂区和宿舍,点对点继续上班。但是富士康人群众多,基数大,十几万人在这个空间内,每天上下班依然聚集、人挤人,也有人根本不在乎,随意摘掉自己的口罩,抽烟、吐痰现象很常见,根本起不到疫情防控的效果。果不其然,接着疫情更严重了。

对于疫情防控,起初,阳性病例和密接人员会被拉走隔离,随着阳性病例的不断增加,密接人员已无处安置,干脆他们连密接人员也不管了,密接人员直接隔离在宿舍。再后来甚至密接人员单筛结果没有问题可以正常上班,不用隔离,身边的混管阳性人员比比皆是。我还了解到,一些黄码人员还可以直接转码,转成绿码第二天继续上班。但是密接人员哪个不比黄码问题严重呢,每个人哪个没有和阳性病例同时空过呢,健康码都不会发生变化。我不敢说确切的数字,但我能看到的是,每天被拉走的阳性人员一直在增加,密接人员指数增长,每个人至少为次密接。

对于防疫物资和温饱问题,出勤人员和未出勤人员政策不同。对于上班员工,富士康会分发N95口罩,但是有的厂区口罩三天才发一个。吃饭的话每天会发盒饭,中午给员工两个小时时间走回宿舍吃饭。我住在华鸿小区,走路路程40分钟左右,刚走回来吃完就要立马回去,时间很赶,我不理解这个政策。如果晚上加班,傍晚是没有休息时间的,因为中午增加的一个小时吃饭时间已将其克扣。因此,从下午回来之后要一口气工作到晚上九点,九点下班之后才会分发晚上的盒饭。盒饭我吃到过拉丝的土豆和变质发酸的花菜,还有时候盒饭也没有,就以泡面打发。

为了激励员工上班,保证产量不大幅下降,对于全勤人员,富士康实行激励政策,每人每天会奖励50元,疫情结束后,统一发放。那对于未出勤人员呢,不上班没有防疫物资,也没有饭可以领,这些问题都需要自行解决。核酸需要每日一做,就算是不上班,也要冒着被感染的风险,人挤人和别人一起去厂区去做。所以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想要不饿着亦或者吃到免费的餐食,也想避免做不上核酸,上班是最佳出路,包括混阳密接人员,至此风险性永远也不会降低。

关于富士康疫情以来出现的一些负面新闻,包括富鑫公寓隔离人员因隔离太久要出去被工作人员拦下,因此起了冲突将工作人员捅伤、某小区有被隔离者试图用床单出去从高楼摔下去、大量阳性病例哄抢物资等事件,我都看到过相关视频,且不说视频真假,能将人逼到如此境地,相信也是经历了很大的绝望。

姑且不说看到的大乱象,说说我身边很贴近的真实案例吧。我是今年富士康刚招收的2022届菁干班中的一名成员,菁干班里面都是今年刚毕业的本科生和研究生。由于想让我们熟悉和了解富士康每个工艺及环节,我们前三个月会被分配进入车间参观和学习,疫情开始的时候我们本应该要结束历练,由于疫情严重延期了。

这周疫情尤为严重,有小组待的车间出现了混管阳性,由于每个车间核酸点都是固定的,那么说明该车间内必有阳性。出现阳性病例之后,该小组很害怕,不敢进车间上班了,但是管我们的领导依然强烈要求要进入车间,继续定岗定位。他们听了领导的话,紧接着,他们的核酸也出现了异常。我们听到这个消息,感觉都很慌张,第一次感觉疫情离我们这么这么近。可是出现异常的人员并没有被拉走,而是一直待在宿舍,等了好几天也没有人上门单采。再然后,菁干班出现核酸异常的人员越来越多,混阳人员不止个例,但是这时候的处理方式直接是放任不管,可以正常上班,甚至有的密接者没有去处,无家可归,没人管,向领导反映,也很久才进行安排,最终在男寝一个宿舍打了地铺。

这么拖延和敷衍的处理方式,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糕,果然,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一名菁干班成员抗原检测两次都为两道杠。该成员曾经在群里反映过自己的住宿问题,无处可去,也表明自己身体不舒服,但是最后敷衍解决,在一个男寝打了地铺。最无语的是他从上午都说自己阳性,直至下午都没做上单采,到下午很晚的时候才被人拉走,拉走以后晚上也没做上核酸。今天他们同宿舍的也有人抗原检测出现了异常,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的,我只知道他们宿舍有一个人今晚住在了厂区仓库中。

在灾难面前,每个人都是如此的渺小,我们和每一位员工一样,都有着共同的愿望:好好活着。如此之下,好好活着竟成了一种奢望,不知道是生命的弱小还是现状的可悲。我们深知,在富士康眼里产量永远排在第一位,但是我们真得很想过上正常生活,不想整日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我们只想吃一口正常的饭菜、摘掉口罩睡觉、看一眼外面的世界、恢复生活的美好。

以上,这里是河南郑州港区富士康,希望能够引起各界的关注,帮一帮疫情一下的老百姓吧!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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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江雪和张洁平那一期播客说的那样,武汉当初新闻媒体有一个短暂的闪光,不是因为新闻人突然有了自觉(新闻人其实一直有),也不是政府对新闻媒体放权,仅仅是因为政府第一次遇到巨大的突发事件和民怨,他根本不知道这种舆情要怎么处理。
看看三年后,他们知道怎么处理了以后,处理得干干净净。

“故乡”是个刻舟求剑的概念,是个回不去的地方,因为我”和“故乡”都在时间里不停改变。只是在平顺的年代,好似变化都有迹可循,承载记忆的物体消亡得更慢,用眼、手和记忆触摸,浏览博物馆。而泥沙俱下的时候一切快速湮没,即使回到同一片土地也是找不到来处的异乡人。在“到达”的“出发”之间的路上,只有自己独行。
出来之前在乌镇戏 剧节看矢内原美邦剧团的《樱桃园》,剧目快结束时,台词屏幕上打出“即使山樱还在,故乡却回不去了”。当时这句话就像Yuki手中的石头砸向我挣扎犹豫的心。当你珍视的价值和记忆毫无抵抗之力让渡给其他更庞大却无意义的东西时,这些精神的载体已经分崩离析,走或者留已经没有区别,离开的不一定离“故乡”的精神更远。就像如果语言是载体,汉语在它诞生的“故乡”被一种更粗暴的东西漂白,就算身在故土也没法自在地使用母语,更不要说被囚禁在“大一统”文化叙事里的少数民族,身份、语言、文化、宗教和信仰,在出生的地方就被虢夺。在一个庞大的极权机器里,你要么是颗螺丝钉是个机器,身为人就只能是“异乡人”。像塞巴尔德写“所谓移民,即失去礼拜天的灵魂在大地上寻找更好的人的定义,最后只能以死还乡”。

看到首页在聊上山下乡。由于家庭原因,这事我可太了解了……
当时为什么让那么多城里青年去农村上山下乡呢?一个重要原因是,就业安排不了了。而那么多年纪轻轻的学生毕业即失业,这显然是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于是就找了个由头把他们送到乡下去了。
那么,乡下人喜欢他们去吗?绝大多数是不喜欢的。有些知青确实有点才华,会在农村搞搞文艺教教书。但农民们不欢迎知青的一个重要因素是,知青要跟他们分工分。农民之后能拿到多少收入,几乎完全是由工分决定的。而工分往往并不是一个人干了多少活就有多少,而是一个生产队在某一段时期内或者某个项目上就那么多工分,分的人越多,每个人分到的就越少。
正常情况下,农村有它自身的生态。他们有拿全工分的青壮年劳力,还有拿一部分工分的老人和青少年,更老的老人和更小的小孩干脆不拿工分。而知青统统是青壮年劳力,个个要拿全工分,实则是减少了农民的收入。何况城里去的知青,多半很长时间都都干不好农活,却偏偏要一样分农民的工分。农民能喜欢,那才怪了。
而且,知青说是青年,其实很多都还很小,十六七岁的大有人在,还有更小的,一群半大孩子,到了农村人生地不熟,人家农民常常需要照顾他们。谁愿意莫名其妙担这种责任呢?当时有些知青本身就在农村有亲戚,那么就投亲靠友,大家沾亲带故,自然会更愿意照应他们。但多数是国家硬性摊派的,当时的农民比较老实,国家让接收,那么就接收。但要说人家有多愿意,受了多少益,那真没有。
所以,说白了,农民是在替国家无法让城里青年正常就业背锅。

@Tuilindo 三毛的小說《滾滾紅塵》裡主人公說:外國人的政府都過來了,自己人的政府還怕活不成?最後她死於文革

山东籍老教授讲到饥荒:四十年代的饥荒,他的爷爷奶奶带着一大家族的人逃荒到某地,老人和孩子乞讨,成年男女打零工,大家都活下来了。当时某地,是日本人、国民党、土匪三方交火地带,但大家都平安活下来了。
然而六十年代的饥荒,却眼睁睁看着乡亲们一个接一个饿死。因为当局不让逃荒,所有人不得离开居住地,就地饿死。

@Tuilindo 大伙儿对十七年时期和文革的想象有点简化,政治掠夺不是放任百姓变成无政府状态的野人,实际上野人的自由空间和人权是上世纪后半叶百姓死都想象不到的。政治掠夺下的百姓,不能以人的标准看待,因为在酷吏眼中,他们的单位是一个,和一群、一千、一万、几十万,死了没啥区别,因为他们只向上负责。

这就是原始酷吏时期的政治文化

虽然今天台北下着雨,但是参加同志游行的人数也达到了12万人,逾200个海内外团体报名,很了不起。
(照片来自中央社)

骂豆瓣网友大尾巴狼的冯小刚润了,恐同的吕丽萍夫妻也润了。感觉有一丝吊诡,好像以往的纷争都是个屁。好观念坏观念之辨,无足轻重,无关紧要。冯小刚况且是政协委员,有一定政治地位,但其实不管政治坐标的左右,所有中国人的中国梦其实都是赚够了钱去西方世界美美地过一种有保障的生活。所有人视其他所有人为韭菜,这不是一片值得建设的土地。

飞卢一个作者(幸运星小杨哥)诱奸未成年少女,还把过程拍下来发到群里分享。
事后,小姑娘报警了。
那个作者还无所谓的表示,他确认过满15周岁的,反而觉得是仙人跳,要找律师告她。
看吧,男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稍微读过点书,就知道怎么利用法律。

问我表妹(家住郑州西郊某大型新高层小区),说现在每天就是单元门上锁,到点楼管在群里叫人下去做核酸,做完回楼锁门;附近的几个超市就在楼下摆摊,下楼做核酸的机会可以顺便买点菜和日用品,人山人海。她顺手转给我一个叫“血饮”的公号文章,篇均10万+近千个打赏,上写美国民众多次感染Covid后免疫系统已被击穿,后续将有流行病必感染,而且有些人打过疫苗后出现了艾滋病的症状。该号文末推荐了新冠唯一中药疗法配方,并预告下期将谈谈美国对我国发动的经济金融攻击及解法。这好像可以从认知基础方面解释一些港区富士康工人的步行逃亡。

郑州市民内部还风传11月1号将要强行解封,我听了心说这还不如期待习下李上吧。而且所谓解封已经是一套新话的一部分,完全不是正常人理解的那个意思了。比如郑州这几天一直在陆陆续续公布的“解封小区”,所谓解封就是每家每人每天可以上街两小时,但不可以上班,不可以跨区,街上的超市饭馆等等任何活动场所也都关了,我和我妹研究以后觉得解封后唯一可以进行的活动是上马路跑步,郑州很多地方的路修得还可以,而且也没什么车了。一群闲出屁的人在那纠结语文课本上学的是死人还是尸人,毫不理会静默、封锁、解封这些常用词已经完全不是任何课本上可能有过的那个意思,在那装啥上过语文课呢也不知道。

何多苓「……二月底,枝头有了花蕾,然后,有一天,花开了,春天如约而至。虽然春天的到来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但对于我有意义——至少,大自然还保持常态。我也可以躲在这个小空间里保持常态,画日新月异的花的写生,一直画到了四月。每天,我戴上口罩从家里出发,路上几乎没人,车也很少。感觉处于一部穿越(过去或未来)的电影之中。到得画室,第一件事是关上大门——以前我从不关门——然后迎面看见从石墙上垂下来的七姊妹,盛开中,估计有上千朵花和花蕾。一门之隔,我看到了熟悉的春天。我想,如果春天像鲁迅先生一样思考,它会说:我们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你们吵闹。2020.6.18」

舆论管控是一个非常好用的手段,也是重要武器。

九月份,重庆山火,越野摩托爱好者逆行驰援,感动了半个中国。但说实话,这是丑事压不住,只能丧事喜办的无奈之举。10月17日开始,湖南永州山火,导致两名异地支援的消防队员牺牲,可见这山火不比重庆小,但期间就是毫无消息传出,无他,二十大期间嘛,负面新闻不报道。

这就是战无不胜的舆论管控,吾党最重要的武器。终极目标,是消灭一切不和谐的人和事,让老百姓坚信深夜撸串自由,在国富民强的伟大复兴梦中酣睡。

然后,你就能理解,为啥二十大之后,从朋友圈、微信群、微博感受得到各地封控趋多趋严,却不再有四月魔都封控之时的轰动。你也能理解,为啥贵州深夜转运死了一车人,各地依旧在深夜大规模转运。

这是无形的手在遮你们的眼捂你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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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雾海是一个开放且不限制讨论主题的非营利性中文社区,名字来源于德国浪漫主义画家 Friedrich 的画作《雾海上的旅人》。生活总是在雾海中吞吐不定,不管怎么艰辛,他还是站在了这里!希望大家在这里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