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什么理由来记忆》
每一个见证人把自己的记忆叙述出来,证明的是,幸存者作了见证,没有沉默。此举表明的是,在“苦难而死”和“苟活而生”之外,人还有另外一种更有意义的存在方式,那就是“作见证”。
受难者作见证是一种为自己的生命做主的生存方式。正如哲学家马格利特说的,人们在苦难发生时苟活。
大多数人苟活,确实只是为了苟活,“只有少数人活下来是为了作见证”。但这些少数人却为所有活下来的人创造了一种“活下来”的意义和理由。
那就是,“在最严峻的逆境中,努力像为自己生命做主那样对待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生命做主,这是一种使命,“一种讲述自己的故事,带着见证意识活下来”的使命。哪怕是那些曾经真的只是一味苟且偷生的人们,在可以讲述苦难的时候,只要他们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也一样可以找回自己生命的意义。
《人以什么理由来记忆》
在真实中生活并不是一种抽象的存在理念,它是一道反抗极权压迫人性、扭曲人性、异化人性的道德天际线。对极权专制下生活的人们来说,有一个根本的存在意识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我们一直生活在谎言和虚伪之中,如果谎言和虚伪已经渗透到绝大部分的人际关系之中,如果谎言已经成为一种标准而合理的生活方式,如果经验从来没有为我们提供过真实的实例,那么我们想象真实何以仍然可能?
《人以什么理由来记忆》
历史是没有试想或假设的,但人们却又总是忍不住要对历史作种种假设,或是为历史上发生的重大事件设想不同的可能。
作这样的试想或假设不是为了要改变历史的发生,而是为了得出这样一个对历史的认识:历史的发生并没有什么内在不变的逻辑或定则,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制度下造就了不同的历史。
因此,一些明显相似的事情在一个地方有幸发生,在另一个地方却又不幸没能发生。
在没有发生的地方,它们的意义却更加清楚地显现了出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既然有的地方发生了这些事情,没有发生的地方也就更没有理由坚持它们本来就不该发生,只要能这么想,发生改变和扭转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了。
(一直觉得这句话是为了过审才说得这么弯弯绕绕的)
现在热度就是凌晨6点的时候,一个鬼畜视频播放量2.6万,12个小时以后再看已经有26万播放量了……昨天晚上火起来的一个路人解读微表情视频已经突破两百万播放量了🌚🌚🌝🌝拜占庭这次在劫难逃……
toh&queer文化
在b站上看物料真的经常被一些慕强顺直男言论创到内出血。
他们大赞toh动画技术如何高超,故事如何精彩,还不忘“欣慰”地评鉴道:“嗯,这才是政治正确的正面教材。”
如果扩大luz在人类世界生存的篇幅,书写她如何在有你们这种半人半垃圾存在的真实世界,面对歧视和敌意生存,恐怕又变成你们所反对的那种政治正确了吧。
无视少数群体所遭遇的霸凌和污名,在ta们的狼狈挣扎和血泪战争中,保持沉默。现在,某一部经由前人探索铺垫而诞生的温和作品,让你们获得了安全感,于是开始居高临下地施舍许可证。
我艹啊,你们这些崆峒的沙文主义黄皮猪到底为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对lgbt影视文化指手画脚?有资格鉴定“这才是好同性恋”?
【我们为何能看到Lumity?主流动画频道的LGBT+简史︱中文字幕-哔哩哔哩】 https://b23.tv/GbGlr4A
《六论自发性》
一个社会或者一种经济制度越是高度计划、调节、规范化,就越容易依赖非正式实践。这些非正式实践是不受正式秩序承认而又不可或缺的,也是正式秩序自身无法造就、维持的……小孩学语言的方式,并不是先学习语法规则,然后用这些规则构造正确的句子。他们学说话的方式和学走路一样,要模仿、尝试、出错,然后不断地练习。
语法规则是从成功的语言行为中总结出的规律,而不是造就成功语言行为的原因。
《六论自发性》
实际上的同谋并不需要人们真正聚起来密谋。更多的政权不是被革命的先进力量或叛乱的暴民推翻的,而是在所谓的“爱尔兰式的民主”——千万普通人沉默而固执地不服从、不合作与不守序的压力下一点一点屈服的。
权力滔天的人不必学习如何与他人“合奏”。或者正如Kenmetl Boulding所说,“一个组织「或国家」越大、越集权,它的顶层决策者越可能工作在一个臆想的世界里”。
历史的凝练,人们对于清晰叙事的欲望,精英与机构展示秩序和目的性的需求——这些力量合谋起来,传递了一种历史因果律的虚假画面。
许多历史变革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临时与自发行为的结果;有组织的社会运动常常是那些无序抗议和示威的产物,而非其诱因;人类自由方面的显著进步往往不是规范的制度程序的结果,而是未经规划的、不可预测的自发行动,是自下而上打破传统社会秩序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