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为什么勤劳而不富有”相比,还有一个更隐蔽的问题,是“为什么人们如此渴望情绪价值,以致本不富有还会大把花钱”?这个问题细想下去更让人心寒,因为“情绪”本来是可以由无数细节来滋养的,但凡有些能找补的地方,都不至于渴得这么厉害。所以说,如果一个社会普遍出现像在沙漠里渴望水一样渴望”情绪价值“的海量人群,就只能说明这个地方的环境恶劣到令人绝望的程度——日常生活环境处处都丑得令人发指,人际关系中感觉不到信任、关怀和善意,公共空间既没有表达自由和正常的情绪出口也没有足够好的作品的输入,从小也没有受到过足以让自己在精神领域过得充实自在的文学、哲学和美育的熏陶……正是因为处处都不到“情绪价值”,所以才最终汇聚到某个直播间、某个明星、某个江湖骗子。从这个意义上说,大爹认为这些人都是靠自己发的财所以要伏伏贴贴懂得感恩,倒也不是完全不对。
感觉中国特色女权的本质依旧是“我是好女人,我应该像好女人那样被尊重。”但是从女权主义的角度来说,一个女人可不可以觉得“我的身体好美啊我要炫耀给全世界看!”?中国人会用一万个理由警告你,不行。
前几天在毛象上看到了【转嫁焦虑】大法真的太管用了。我再次推荐给所有人。
基本用法如下。
原本的情况:你遇到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你能力有限,因此你很焦虑,你很焦虑,你觉得快死了。
这时候,就要使用【转嫁焦虑】大法!
新的情况:你遇到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你能力有限,但你TM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全力以赴在最短时间内搞出一个很烂的解决方法。然后把这个解决方法扔给你的同事/上司/客户,请他们帮帮你,怎样拯救这坨屎一样的方案!
不要有愧疚感,不要担心自己的方案烂,烂也好过没有方案,你已经经全力了!为自己鼓掌!
引用原po的话:
“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同事/上司/客户选择了你,你不成样那是他们走了眼,这是ta路上的孽障,你是来渡ta的,不要自责愧疚。”
原po如下,感谢@[email protected]
https://m.cmx.im/@biplayground@biplus.date/110905522000668209
李佳琦当然罪不至此,但是看到他被骂成这样,我倒是有一种不厚道的安心感。因为在经济上行时所滋养的,基于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冷漠与残忍(aka你弱你该死),在经济下行期如果还不改变,那是何等可怕的事情?我记得2020年美国为应对疫情直升飞机撒钱的时候,简中可是大大嘲讽过一回的。当时我就纳闷,中国人是吃得太饱了吗连福利都不想要?现在明白过来,是那时候反对的声音还没形成声势,因为大家普遍还有一个苦命老中人的惯性,就是“熬过这阵子再去挣呗”。现在“这阵子”(当时谁也没想到居然要三年这么久)总算是熬过去了,等反弹又等了大半年,结果是百业凋敝啥指望也没有,换谁谁不急眼?急眼是好的,急眼就说明有救。要是这种情况下还坚持“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那才真是没救了。顺便说一句,关于经济发展不一定会带来社会的进步,崔健在1998年的《混子》里有有句歌词特别应景:“谁说生活真难那谁就真够笨的,其实动点脑子绕点弯子不把事情就都办了”。在经济上升的电梯里,真就是有种“一切问题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氛围,完全不用思考分配是否合理,社会是否公正,政策是否折腾,体制是否需要改革这些不接地气的话题。严肃的事情都可以糊弄,核心的问题都可以往后拖。而现在就是“直到大厦崩塌”的那个时刻了,因为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关于激女、女权 含政治不正确言论
首先说一下结论,我以后打算不再用“激女”这个词了。本来中国也没有激进女权,也没有什么NGO募集资金给大家免费割子宫或者有什么恐怖组织募集枪火去杀家暴男。网路上所批评的“激女”,实则就是bully,就是赛博bully。bully就是bully,我觉得不必跟女权扯上关系。
其次我对自称以女权作为借口bully别的女性和性少数的女性的存在,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合适,但是她们的存在从某种角度证明了女权的正确性,即:男的女的并没有什么差别,女性也具备恶毒的能力。男权叙事里非常喜欢把女性摆在道德高地上,女性更加温柔、有同理心,而这种温柔和善良又会在男权社会的狩猎逻辑里被作为“弱”的标志。所以一旦把你放在高处,就离讲你作为祭品牺牲不远了。
最后,理解归理解,理解“人性的恶”,但我还是非常非常讨厌bully。我感觉我对女权最minimal的底线就是“不可bully女人”。我虽然把不骂女人作为基本原则,但是如果女的bully女的我还是尽量要骂一骂的。
为啥加了政治不正确标,因为照理说也不应该bully直男,但是我好像真的不是很care。所以如果这些bully心里有那么多能量非要bully点谁还是去bully顺直男吧谢谢(如果能多bully点白人中产+顺直男就更好了(只是我自己的一些偏好
坚信一个畸形的世界观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不需要逻辑,只需要等待投喂,大脑会自动修正补全所有事情。
但构建和维系一个畸形的世界观其实是一个挺困难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总还是绕不开一些逻辑和论证,这就不可避免地把看众引导向真实世界的某个面向,甚至一些独立思考。
虽然他们的受众确实智力上存在普遍缺陷,但很多事情实在太经不起推敲,又有竞对带头冲锋指明方向。于是死马南、胡叼盘和周带鱼们的相互攀咬,都能从对方身上撕掉几块肉。
旗帜不再鲜明,门户开始林立,正能量这碗饭越来越难吃。而基本盘本来萎缩得好好的大脑,很容易因此过载。再叠加现实生活注定的不如意,韭菜们要么朝着更极化的方向主动演变,(日益复杂的正能量理论开始需要更多的思辨能力),要么放弃这些旧旗手重新寻找精神寄托指引方向,或者干脆被加速度甩下战车。
这也是为什么共匪要强调认知战,要定于一尊。大众要的是精神鸦片和世纪末的无聊消遣,要的是答案而不是困惑。如果正能量门槛因为辩论攻讦而持续拔高,标准答案因此混乱难辨,它就难以胜任群体洗脑的重任。只有简单才能征服大众。
等团团、等新华社、等政府亲自定调也不现实。一方面即使是正能量大蛆,也需要有一定的自由度才能进行创作,另一方面官方下场,距离热点话题爆发一定会有一段延迟。这段过程中摸索、引导舆论风向并承担被喷风险,本就是胡锡进们的职责所在,他们要是退却了,责任就推给宣传口领导了。
用模糊的法令来制造恐怖的统治方法,在中国古代就经常被利用。比如《左传昭公六年》里面就记载了这么一件事,郑国的改革名臣子产为郑国制定了一部刑法,并把这部法律铸造在铜鼎之上,公告天下,这也是中国历史上有明确记载的最早的刑法,叫做《刑书》。当时在北方的晋国有个贵族叫做叔向,他就给写给子产的一封信,痛骂指责子产不该立法。为什么呢?因为叔向认为啊,“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并有争心”。
则句话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如果民众知道做了那些事才会被处罚,那么他们就有了准绳,就不会惧怕统治者了,并且可能生出二心。
唐代孔子的后代孔颖达所在为这段话做注解的时候,是这么解释的:“刑不可知,威不可测,则民畏上也”,就是说啊,法律这个东西,最高的境界是心理威慑,是为了达到寒蝉效应令民众恐惧顺服,所以不能说的太清楚。底层的民众如果不能把握刑罚的标准,就会觉得统治者的权威深不可测,自然而然就会畏惧和顺服。
法律制定者其实未必不知道口袋罪的荒谬,他其实比我们更清楚,但是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就是要找个借口扩张打手的权利,保证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对任何人开启道德审判甚至实施国家惩罚。
《舔俄贼&口袋罪》:大部分沉默的中国人是什么态度?增加口袋罪背后的立法动机是什么? https://t.co/Y7OsAoma2y 来自 @youtube
不过最近几件新闻,确实也让一些人反应过来看似激进实则保守的中特女德主义的害处,随着批评的声音越来越多,很多认同这些观念的人显然进入了难以自洽的状态,让我联想到很多老中家长在理屈词穷时的撒泼状态。
你对老中家长说:给孩子一些空间,有助于孩子心理健康,不要控制欲太强。
老中家长会说:这怎么行?孩子不管不成器!这孩子再不管就完蛋了!今天玩游戏,明天就有网瘾,学习也不学,马上就成流浪汉喝西北风了!我不管谁管?孩子废了你负责吗?
你对中特激女说:没事儿少管女的做什么,多批评批评男的。
中特激女会说: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我不管女的就完蛋了!今天穿得少媚男,明天就要婚驴自由,马上就要站大街卖淫了!我不管谁来管?媚男擦边不让管?服美役跳脱衣舞不让管?要是女的都这样,都成驴了你负责吗?只有我是真的为女的好,不把你们骂成大女人,辛辛苦苦阻止你们服弱役啊!
然而这些人从没想过,自己根本连干涉别人的资格都没有,你的动机在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却在别人维护边界时,坐在地上大呼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们不知道的是,恰恰因为自己没有经受过文明尊重的教育,推行主义的方式完全模仿手头可参照的零星榜样:大爹和父母,所以行为举止才如此令人厌恶。
大概很多人会像我一样看到这些人说话会引起创伤闪回,跟东亚爹妈一样,先是试图强硬地灌输给你自认为好的东西,在你不接受时靠疯狂羞辱让你屈服,而当你有力量进行对抗时,便立即收敛狰狞的嘴脸,开始示弱卖惨撒泼打滚。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中心思想:我永远没有错。
男性不发表性别议题就当是自己人 女权不发表耽美议题就当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