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现在的很多问题,大家关注的已经不是what或者how,而是when。再加上恒大几乎就是个等比例复刻的中国经济微缩模型(成就主要来自债务驱动的基建扩张,包括造车在内的高大上的副业都只是噱头),所以这家公司爆雷的具体时间线,对我们预测未来而言是很有参考价值的。这又里有两个关键时间点特别值得注意:1、2015年5月标普将其信用评级下调至“B-”;2、2021年8月标普把恒大系的信用评级降为CCC级,就是正式归入垃圾债券的范畴。现在尘埃落定后你回头把这事从头捋下来,中间什么上天安门城楼看阅兵,什么一会儿要造车了一会参与深深房重组了一会儿有新的战略投资人接盘了,这些都是障眼法不用看的。之后从2021年12月3日恒大在公开市场正式债务违约直到许家印被采取强制措施,其间发生的各种故事和传闻都属于垃圾时段,也不用看。一个俄乌战争一个恒大暴雷,如果你从头到尾关注下来,对于“如何选取靠谱的信息源进行预测”这一点,应该会有深刻体验。好消息是,虽然政治充满了偶然性,但是至少在经济领域一切几乎都是明牌,没钱就是没钱,没大招就是没大招。更好的消息是,虽然如此,中间他们还是会放出无数的烟幕弹,导致中间这个过程会被拉得很长,会不断出去波动,而对于坚定看空,也就是跟宣传口采取反向操作的人来说,这就相当于存在巨大的获利空间。所谓“闷声发大财”,从反贼的意义上又有一层新的解读。
关于经济,简中到处都是哈哈镜。有种强烈的一边跳楼一边大战牛顿力学,向着经济规律发起神风特攻,用一亿中产的血肉压住亚当斯密棺材板的画面感。比如你现在回头去看所谓的“三条红线”,其实是特别搞笑的。房地产企业的资产负债率为什么不得高于70%?你既然承认我有一百万资产,那就至少也能借100万的债对吧?凭什么只能是70万?这就说明,你一方面承认我有一百万资产,另一方面又不承认我真有一百万资产,这就是一种典型的简中智慧了。事实很清楚,地产其实不值那么多钱,但是表面上却必须承认它值这么多钱不然银行就崩溃了,但是也不能真承认它值这么多钱不然银行同样也会崩溃。你说这咋弄?而聪明人一定会在这里看到机会,所以我们才会看到,许家印们能够借这个漏洞,一边自己发财一边捅个天大的窟窿;民间也会自发出现“背债人”(以底层人民的劣质资产也就是个人信用,换取中产阶级的劣质资产也就是房子,然后以此为抵押从银行套取优质资产也就是现金)这种看似奇怪其实合理的现象。你说上头不知道这里面有漏洞吗?当然是知道的。但是有办法改吗?当然也是没有的。因为行政扭曲价格,是写在这个政权基因里的习惯。简中的牛顿定律第一条,就是行政造成的扭曲,是不可能通过回归市场逻辑来解决的,而只能由行政的方式强行扭曲回去。然而扭来扭去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扭成死结,你啥时候见过反着扭一下就变笔直了?
@board 有没有喜欢收听电台的象友啊,我刚刚发现了一个宝藏网址(还有app)!界面是类似Goole Earth里的地球,可以滑动旋转,小绿点代表电台,越密集代表电台数量越多。中间小圆圈是定位点,在不同地方会自动播放对应位置附近的电台!基本上是全球电台随便听的!让我们足不出户即可感受异域风情啊啊!链接在这里:http://radio.garden/visit/nantucket-ma/4Yb66VFM
里面这个男性说的话,突然让我想到了读素食者里那个老公独白部分。想法明明很猥琐极度自私,但是说出来理直气壮而且站在社会角度看还挺正常的。就是那个味道。
截图来自:https://www.douban.com/people/59961079/status/4384682162/
昨天看到有象友发的链接(https://www.voachinese.com/a/a-21-w2008-07-18-voa56-63175437/962770.html ),提到首位母语非日语的芥川奖得主杨逸。找了一下,她的这本六四题材的获奖作品其实是有中文版的,台湾译为《时光浸染》。zlib上有。
翻墙程序员被抄家的重点不是翻墙是否违法,而是政府抢钱已经从企业主明星级别降到了平民级别,且不再跟你讲规矩道理。
高立法普遍违法选择执法的情况下,一个人太容易违法了。街头摆摊的网络卖手工的大多没办证,街头买凉皮炒粉糖水的营业执照健康证工作间分区有几个能做到,工作路上没带头盔的逆行的不止外卖员,超生的检胎儿性别的伴着违法出世……所有人都能被筐进去违法没收数年甚至全部收入。
大官是看不上你这三瓜两枣,但你街道的城管交警警察工商辅警呢?轮番咬你一口每次抢个几百上千或天天来叫你免单挂账,你可得不到程序员被没收上百万的关注度。而且人家有实力请律师能带着家人离开这个国家获得正常的高薪工作,我们大多是要在这里生存下去的。
至于小级别的政府人员会不会这样抢平民,又没什么惩罚,还大量被政府拖欠降级薪资。有一部分人员劣化就足以民不聊生,且大概率包含你与亲友。
(2/2)我问,贵体制内(知识层次相对高又靠专业技术吃饭的这拨人)对现状怎么看,她说,大家都不说话了,两三年前还敢笑出声,现在也没有那种听宣讲时公然集体发笑的场面了。对二十大有什么看法,她说,那种场合怎么会允许任何安排之外的事情发生(包括胡锦涛被拖出)。网上聊天时聊过,我们周围都有过很多虽然持反贼泛反贼立场的、可能平时看起来在同类人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始终对习近平的“手腕”给予正面评价、乃至赞不绝口的男性,确实全都是男性,没有一个女的。女的一般会是粉红,认为习治国也不错那种,反倒不会特别称赞习搞党内权斗手腕多么有魅力。男的这种势利眼和不长眼的程度和普及性,说实话当时连我都略感意外。交流了一下,这半年在国内的那部分很多沉默了,或者说沉默了很多。男的除非对升官、发财、掌权彻底绝望,或者说认清自己,都不会去全面地否定习。他们始终试图强行站在胜利者角度思考问题,默认自己能从习身上吸取到有益的东西以帮助自己,即使很少有人承认自己希望成为习、或者刻意学习习,但哈喇子是藏不住的,那是只有把习当作潜在同类才会产生的共情和激赏。
被不明白播客新一期嘉宾恶心到了,虽然隔岸爱国犬儒投机主义者没少见,但这是第一次通过一对一访谈形式深入窥探这类人细枝末节的想法,说来说去,也只能总结为「非蠢既坏」里那个典型的「坏」了,大写的坏,这人信息接收毫不闭塞,并非被愚弄,而是鸡贼,得意,自诩睿智,常年在国外隔岸爱国,最近回国做了五个月生意没赚到钱被锤醒了,但看似觉醒,实则中特,很多观点都是典型的中共特色,例如采访中途忽然冒出一句中国不应该推行文科教育,应该着重理科教育,把社科人文贬得一文不值,这国家到今天这个程度不正是因为缺少普世价值的社科人文?这类人的逻辑归根到底还是“中国人需要管”那一套,只是他不希望管到他头上,最好只让他赚钱,其他人则老老实实服从党的安排,因为党丰功伟绩不得推翻,意识形态上这类人至多只是不认同当下的习近平政权,但对胡温时期韬光养晦的共产党还是高度认可,觉得那已是完美,觉得共产党的政策最适合中国,话里话外没有一点基础的人文社科素养,没有公民意识,也不认同中国人应该享有政治权利,所以这类人压根就没有觉醒,压根不认同民主人权自由,就是没赚到钱他肉疼了而已,没让他赚到钱就是不好,但万不可改革,而是要悄悄退回到能让他赚到钱的程度,这连改良主义都算不上,而是最温吞保守的儒家思想,这种人压根无法全盘思考问题,意识不到ccp走到今天是这种意识形态的历史必然,没有哪个阶段是好的,只是有些阶段坏,有些阶段更坏,他能鸡犬升天只是幸运而已,嘴上说中国经济不乐观但这人还是在北京上海买了房,说到底还是觉得中国会好,中共会好,如果说以上这些都还只是观点之争,没必要上纲上线,那最后提到这个人曾经在推特上主张大家去举报和人肉海外反贼,曝光个人信息,就真的是纯纯坏种不能忍了,整个就一个人渣,和上帝之鹰孤烟暮蝉之流处于同一个道德水平,只想对这种人啐一口吐沫
中国古代的政治法律思想,是不可能成为民主法治的渊源的,任何使用古代经典里的发言来论证当代国家政权的正当性和合法性的尝试,都是又坏又蠢的。因为传统典籍里,永远以承认必须存在一个天子、一个皇帝为前提,剩下的都是一些有关治国理政的进言献策。
说起来昨晚看裴宜理,她比较了孟子和杰斐逊有关“得到民众支持”的观点,孟子关心的是经济生产,要让老百姓劳作,杰斐逊却说:The tree of liberty must be refreshed from time to time with the blood of patriots and tyrants.
裴宜理总结说:
For Thomas Jefferson, tyranny, not poverty, was the root cause of periodic rightful rebellion。
这总结太精辟了,中文语境里的暴政和贫穷经常被混为一谈,但一旦把它们区分开来,就会发现“只要能吃饱饭活下去,就不该造反”实在是充满了“中国智慧”。
皇帝大发慈悲让老百姓赚到了钱,是因为这是他的天下。老百姓如果要造反,一定是因为饿得要死,那么只要还没饿死,剩下的皇帝怎么折腾也不算过分,至于政权合法性?笑了,天子受命于天,又不是受命于屁民。
真的很同情现在的中学生,十几岁的年龄,因为互联网发达的关系,就知道职场剥削、劳动法不能严格执行、社会保障不到位、性别不平等、性侵犯泛滥这么多的问题,并因此产生绝望、抑郁的情绪。80后90后小时候还是傻呵呵的,直到撞上南墙,就算通过报纸、书刊、长辈了解了一些社会现实,所得到的信息也是有限的,没那么鲜活,也因此没那么刺眼。当然,睁开眼看世界总是幸运的,单从这一点来说,不应因为免除了阵痛,就把蒙昧视作好的,可人的认知发展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本应步步为营的成长过程里,感受许多黑暗扑面而来,未免太残酷了,也有很多孩子因此抑郁甚至自杀。可话说回来,幸福无知的童年,也只是历史最新的发明吧,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大多数的年头里,每一代底层的少年儿童,都生活在各式各样的苦难里,雾都孤儿,卖火柴的小女孩,流浪的三毛,都不只是文学形象,而是现实群像,我外婆的童年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乞讨度日,外公也是年幼失怙又遇上打土豪。也许只有最近的我们这几代人,会发出这种感慨。社会的发展,本就是每一代儿童的人权处境比上一代进步,就算现在的孩子们,看儿童乐园里他们的笑脸,会觉得确实是在进步的,确实比我小时候生活幸福得多,可当他们到了青春期,会发现那些幸福是被商业的力量强行堆起来的,这些商业并无保障,而下面是破砖烂瓦在等待着他们,想到孩子们在经受这种残酷的落差,会感到难过——当然,也许我没有权利、没有资格替人难过。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平等、公平、正义,进步没有止境,下一代人本来会对这些价值提出更高的要求,可是,接下来就是几十年人口周期下行的开端,这历史进程不可逆转,而我们,连我们自己这代人对平等、公平、正义的标准都实现不了,自顾且不遐,何谈孩子们,何谈未来呢。已没有资格同情他人,却又只有同情可施予他人。
男性不发表性别议题就当是自己人 女权不发表耽美议题就当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