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談到很多人在百年循環的預期下,拼命要潤出去。在我看潤出去和考公都是同一思路,就是在湧動的大潮中,找尋一塊不會打濕鞋子的落腳地。區別只在於他們認定的錫安不是同一個。然而絕大多數考公的和潤的人,可能都沒有思考這樣一個先決問題——就是這個安全落腳地真的存在嗎?如果他根本就不存在,你們今天的種種準備又是在做什麼呢?
我認為西方面臨的變化至少是百年級別的,那麼對中國呢,我認為變化可能是千年級別的。這個級別源自何處?我認為在這輪大潮中,我們有望終結秦制,那可不就是千年級別麼。
關於千年級別,目前還有一些其他跡象,比如在千年的中國歷史上,人口減少都是靠天災,戰爭,疾病,飢餓來完成的,現在這種自然平和地減少是千年所未見。
關於秦制的終結,當前劉仲敬的理論流行可以看作是一個先導,我不認同他關於未來的很多描述,但他理論流行的這一現象就在向我們昭示這種可能並非是無稽之談。
我前面說過,中國當前的制度劣勢,或者說落後時代的老人們以為的制度優勢,就是那個強幹弱枝。如果這個動搖了,那麼整個社會的結構也將隨之變化,屆時,當前很多被人詬病的社會現象都會隨之改變。
我認為中心失靈的現象不止發生在中國,而是世界範圍。它的本質是人類文明已經成長到一定高度。就像樹長到一定程度就要橫向發展,而不是一直漲到天際去。
to be continued……
最近好像哪个部委公开表态,老旧小小区的电梯应装近装,由此可以开发近2.6万亿的市场。
这么说就意味着装电梯的钱肯定是老百姓出(不直接掏的话,很可能以扣费或贷款的形式提供合约),等于是把公共福利支出的资金压力转嫁到老百姓身上了。老百姓出的话,就一定有出不起的和不想出的,由此必然会全面引爆老旧小小区的基层政府与居民,居民与居民之间的矛盾——就中共基层政府为了政绩不惜一切代价心狠手黑的办事风格,民间处理公共事务以闹为主欺善霸弱的办事模式,后果太严重了。
更不用说居住形式为租住和借住了。房东和房客的关系会加重或激化这种矛盾,房东会以自己不住所为由不掏装电梯的钱,街道居委会必然各种给房东施压甚至挑动群众斗群众,房东自己不掏就只能把装电梯的钱加在房租上转嫁给租客,租客掏不起租金或者不想支付更贵的租金就必然会提前退租,进而引发与房东的押金矛盾。如果政府在提供官方担保的相关贷款,那就不仅会制造一大批失信人,也会让一堆被迫垫付安装费用的民间企业破产倒闭,更可以想像的是,势必会出现大量强买强卖权力寻租以次充好的违法行为,这样的电梯,运行安全都难以保障。
现在这个狗屎环境,由政府主导的大规模民间基础福利设施强制投资,大概率是个悲剧,怎么想都是一副千古未有之大乱局的结果……
《董永》,满足性饥渴赤贫男性的所有幻想
天仙配的故事,我看到的最早版本是晋·干宝《搜神记》中的《董永》,创作年代大约是西晋·建武元年=304年,二傻子晋惠帝末期(更早就不知道了)。
此版故事很简单,父亲去世没钱下葬,董永遂卖身为奴。主人感动其孝行,赠千万钱令回。董永守孝三年期满,赴主人处供奴职,路遇一妇女对他说:「想当你媳妇。」(这位妇女相当朋克了)于是俩人同归主人处。主人本不求回报,董永蒙其厚恩必要报答。主人知其妇善织,于是勉为其难要她织縑百匹。媳妇十天完工,主人都惊了,放夫妻而去。走到之前二人相逢处,媳妇对董永说:「我是天上的织女,有感于你的至孝,上天派我回报你。现在你的事完了,我不能老跟你耗着。」语毕,云雾四垂,忽飞而去。
【Fin】
结尾没后来的故事那么多周折,相当干脆利落,织女piaji就飞啦。
主人也非后世流行版本里的吝啬、恶毒,而是不吝钱财、仗义相助,不求回报。
这个早期版本的本意是赞扬董永孝感动天,获得好报,跟什么仙女配凡人的所谓爱情故事全无关系。
《董永》意在弘扬孝道,褒扬孝子。中国这类传统故事有个特点,喜欢拿女的犒赏男的。比如《董永》,深究起来董永除了爹正常死亡,他自己不仅啥也没损失还白捞不少好处。主人赠予千万钱,相当于覆盖了董永守孝三年的所有生活费且绰绰有余,令其不愁衣食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董永回主人家路上有仙女自荐枕席(这么写是怀疑他俩肯定睡了。)最后董永一分力气没出,织女替他完成本该他自己的工作。而董永只负责说了点尽孝、有恩必报的漂亮话,除了动了动嘴皮子,啥都没干,尽享好处。
《董永》很有意思的一点是,原创者为何不能满足于主人赠予董永千万钱作为对孝子的褒赏呢?要知道这是一笔巨款,还没要他归还。是不是因为要塑造一个不贪财且有恩必报的完人孝子形象?所以便进一步画蛇添足派天上人出马?仙人来无影去无踪,董永即便想报答也抓不住人,那么自然没必要像对主人一般被有恩必报束缚。这种故事从骨子里透露出对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渴望。进而为何一定要派个仙女呢?仙男不行吗?当然不行了,仙男没法解决直男董永的性生活呀。
男性或者说是父权社会编造的这则传统民间故事在褒奖所谓的模范孝子时,热衷凭空许男人以财富+女人,以满足性饥渴赤贫男性的所有幻想。而且把不劳而获的财色兼得包装成千百年来流传的美谈,多么可笑。
忽然想如果性别变了呢?作为孝女的董永买身为奴,最后她会靠动动嘴皮子得到财富+仙男吗?这种故事压根就不可能有。真实历史则是,她董永卖身给主人,连块牌坊都得不到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我见过,我见过Kpop脸书小组里的巴基斯坦女孩把防弹少年团的歌词“总有一天冰雪消融,春天将会到来”写在断壁残垣上,我见过贫困的尼日利亚女人来信感谢我公司制作的流行色情小说让她度过了难挨的日日夜夜,我听说过某个我很讨厌的游戏启发了一个美国女人逃离自己的虐待狂丈夫……
我自己,我自己也是从那里过来的,被认为幼稚甚至低劣的子供向动画曾经也拯救过年幼的我,二十多岁的我至今还会因为同人作品里的真情流露而流泪。
我只想告诉大家没必要因为自己对所谓的“烂作品”抱有真挚的感情而自责和羞耻,界定作品好坏的标准本身也未必就是客观的,你欣赏的作品也不能用来定义你自身的价值。当然,我只是一个路过的网友而已,我说的话没有什么意义,但我希望挣扎于这个想法的人看到这段话能好受一点。
我看《繁花》,是把它当作一个大众的文本,而非小众文艺圈子里万众瞩目、最终却搞砸了的文本。我不想那么刻薄,我想从我身边不读文学的人的角度来看,从我母亲、姨妈,甚至是老一辈的外婆来看这个作品——它是一个许久未见的作品。中国的电视剧市场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东西了。一个最朴素的感情是,我觉得普通人配得上做这样一个梦,尽管它远远不够好。
但你我都对原因心知肚明,被庞大审查破坏,留下破碎残肢的,又何止《繁花》一部。读过小说的,都知道《繁花》的好,它就在那里,但它不可以被放进这个文本讲述——它一问世就是央视主推的“主旋律时代剧”。
金宇澄谈小说时,都尚且提到有很多东西不能再往下写,并举例了李李的遁入空门。“李李出家的桥段,其实只是小说的中部,原因种种,不能继续写下去。现实中的原型是皈依佛门,三年后出来自己建庙。这一块无法写,不好写,有禁忌。她带两个小尼姑到处化缘,在浙江那边造庙,过了一年多对我讲,已经把庙卖给北方一大寺的和尚。”他非但不能写,还不能全部说透。
所以《繁花》交到王家卫手里,他又能怎么样呢,他造出了一个这样的梦,并且成为了更多人的梦(我指的是像我母亲、外婆这样的普通人,终于能有一部好电视看),这样也就已经足够了。够对得起这个烂时代了。#昨日书
很多自诩的高华知识人,往往把你国网络环境的恶化,某些极端的、保守的、落后意识的沉渣泛起,归结为“村网通”、“没文化的底层人也能上网了”。
然而这不是事实。上网技能普及到大众,普及到社会底层,这对极权专制政体决非好消息。
我们可以看到,在宣传领域,当今有一种非常尴尬的情形,与毛时代完全不同。那就是:极权专制政体已经根本无法向社会宣扬任何“正面人物”,任何“模范”、“典型”。
在信息闭塞的毛时代,当局可以很容易地通过一些造假手段,就能树立起一系列正面典型(例如雷锋王进喜焦裕禄张海迪),号召人们去学习,但在当今,官方已经根本没法这么做,或者做了就会遭遇铺天盖地的群嘲,正如前段时间成为笑料的“送外卖赚百万”。
原因很简单:在毛时代,和雷锋处于同一阶层的大头兵,是没有途径向公众讲述他们的真实生活的,也就无法让公众知道雷锋这个道德偶像的虚假性;
但现在,快递员都是能上网的,他们马上就可以告诉公众,自己每天工作多长时间,能赚多少钱,以及,“送外卖赚百万”纯属放屁。
我又想到以前看到的一个非常有道理的评价:在这国,任何真实的存在,都是反动的。——“村网通”、“没文化的底层人也能上网”的意义,正在这里。
看悉尼奶爸节目说台湾有个民间小党派叫欧巴桑联盟,主张妇女儿童权益,看她们宣传视频感觉特别暖心,能想象她们为了自身权益和社会制度问题去切实做事争取时的那种心情,这正是民主的意义啊,民主的意义不在于“皇帝轮流做明天到我家”,恰恰相反,民主的意义正是不需要每个人都去当官也能参与社会自治,这既是公民权利更是公民义务,即便选不上也不妨碍人与人之间的自然联结,不妨碍以ngo的形式去切实做一些事情,去帮助一些人,一点一点推进社会的改变,想起以前被老中反驳选举制的常见说法是:“投票又有什么意义?开放选票就能轮到你当国家主席了?”←真的就是一种最典型的缺乏公民教育的社会的思维方式,这些人对选举和投票的唯一理就是“能不能也让我当当皇上”,你和他谈民主,谈到最后发现他还是想作威作福,还是想当人上人那一套,真是几千年皇权统治下的奴才基因,鸡同鸭讲,每天不是崇拜秦始皇就是崇拜毛泽东的人的脑回路确实理解不了民主的意义
男性不发表性别议题就当是自己人 女权不发表耽美议题就当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