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的人觉得,这工作很容易,验资即可——查查学生的家庭年收入和持有资产。
不,没那么简单,因为申请困难补助的是学生,不是学生父母。
我见过不止一个类似案例:父母挺有钱的,但不让女儿读书,安排女儿嫁人,工作,当招娣,帮扶她的兄弟耀祖。女儿与父母闹翻,来申请困难补助和缓交学费,希望完成学业——这该如何验资?
万一这是父母与子女唱双簧演戏呢,谁来判断?是不是再安排班干部暗中观察,如发现演戏,即来举报?给学生干部一个机会勒索同学“不把补助金分我一点就举报你”?学校天天花精力搞这些,专业破案是吧,不要干正经事了。
所以我一再说,根本应该废除这种 “比比哪位同学更穷” 的制度,给学生免学宿费并且发餐费,政府又不是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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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学的破宿舍,扪心自问,有脸收宿舍费么?
中国的教育制度,没让教育部倒赔学生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有脸收学费么?
为什么“过度鼓吹自制力”是有害的?
1⃣它是一种“对抗”和“压制”模型:传统的自律观将人分为“理智的自我”和“懒惰/享乐的自我”,两者是敌对关系。这本质上是一场内在的自我战争,无论哪方获胜,自我本身都是受损的一方。持续的内耗会极大地消耗心理能量,导致疲惫、焦虑和倦怠。
2⃣它忽视了根本动力:依靠意志力强撑,就像试图用手按住喷发的火山。自我抑制的力量或许能暂时起效,但无法持久,也对我们的身心有害。它没有解决“我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件事”的根本动力问题,人只是在“我必须做”的自我强迫下苦苦挣扎,就像反复推一块迟早会砸下来的巨石。
3⃣它会压抑真实自我:长期用意志力压制自己的真实兴趣、情绪和需求,会导致与“真我”的失联。人会变得麻木、迷茫,甚至产生“空心病”,感觉生活是在为某个外部标准而活,而非为自己而活,感觉自我面目模糊,缺失生活的真实动力。
4⃣它让我们陷入“失败-自责”的循环:当意志力耗尽(它是必然会被耗尽的),我们“失败”了,甚至“反弹”了,然后开始自我批判,认为自己懒惰、不自律。这种自我攻击会降低自尊,让下一次行动变得更加困难。
5⃣弹簧的过度压缩会导致弹簧的损坏甚至废弃,过度使用我们的意志力去强行自控,忽略自身的意志与根本动力也会使我们的身心受损。
我坐火车的时候织针织品,被对面的老头夸了,说现在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见,现在的人只知道玩手机之类的。然后也不知道为啥,YouTube可能有监听功能,连续推荐了我好几天“为什么现代人变了”“人情冷漠”这类主题的视频,都提到了手机沉迷,人们不再聊天,去酒吧,参加派对这种变化。
看完以后我深深有一种轻松感。终于,终于啊,能让我这种人开开心心当透明人的时代终于来了。一直以来在别人叽呱聊天,我在一旁看书/做手工的时光里,我都是那个怪胎。现在人人玩手机,我做手工居然能被夸正常。这个时代太棒了。
其实他们一直以来的社交内容也不过是各种攀比八卦奶头乐,和算法给年轻人提供的东西都是同一种性质,就连所谓的“信息交换”也已经被ai迅速超越。而且老头不明白的是,那种一份工作干一辈子,一个房子住一辈子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了,年轻人的命运就是颠沛流离。实体书早已成为了人生的负担。
除非是坚定的废除死刑支持者,否则政治家被刺杀应该惋惜还是畅快是很个人的事情,因为这事情的本质是你以私人的判断下了判决,决定这人该不该死。
世上有从我的标准来说一定值得死的政治活动者,那些每次有独裁者去世就大放“可惜不是你”的,如果是我自己可以无责任去扣扳机也不会犹豫的。
世上也有怎么都不值得死的政治活动者,比如我市那个会被我问懵的反堕胎的小伙子,会诚实地说“我回去再研究研究”。要是他被车撞了我会很难过的。
绝大部分其他政治家都在这两者中间。我不知道也不确定那条我自己那一条“这人罪重致死”的线划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别人的线划在哪里,而且我不介意这个人划的线和我不一样。
因为这进入了道德的范畴,道德每个人的形成都不一样,只能用来约束自己,不能用来指责别人。“这个人在我的线上头!” “可恶!这个人在我的线下头!” 几乎是没什么意义的争论:双方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情感体验。个人的情感体验不是客观事实,是没有对错的。
哈佛的这个研究很棒,标题相当直接:《专制实验室——中国的再集权对经济增长的影响》(Laboratories of Autocracy: How China’s Re-centralization Impacted Economic Growth)。关键信息如下:1、2013年以前,82%的政策由地方发起,其中的74%仅在地方间横向传播,2013年以后,由上而下的政策比例提高了40%,地方对中央政策细节的复制(aka无脑执行)增加一倍以上;2、2013年以前,地方官员的“创新指数”每增加一个标准差,晋升的可能性平均增加8.2%。2013年以后,地方官的“合规指数”每增加一个标准差,晋升的机会可以提高7.8%;3、自上而下的政策,适配度低18-22%,虽然也有好处,但利弊相抵,导致年度产出净损失4041-845=3196亿。也就是说,圣上执政的这13年,单是喜欢给地方政府“指明方向”这一个小项,就给中国经济造成了四万多亿的损失。
感觉好多人对民主的理解一直搅和在执法和司法阶段的民主上,但其实民主这个概念最重要的是立法民主。比方说假如父母承认你是家庭的一份子,那么在做重大决策(比方说预算和重大支出)或者制定家庭规矩的时候就应该听取你的意见,这才叫民主(也叫做开明),而不是出事了叫你来说说你要咋办,又坏事了就说当初是你自己决定的自己的事自己负责。换言之,如果在立法阶段不存在有效的博弈/合作的话那么这个政体很难被称作“民主的”。另一个文义解释是,民主是“人民主权”,“人”去主“权”,被承认为“人”的就有资格主理“权”,而制定规则正是“权”最为普遍的表现形式,凡为“人”的都应该参与规则制定才是民主。立法不民主,就不可能有更多的民主。
在中国买楼花(期房),开发商卷款逃跑,房子盖到半路停工烂尾,或干脆不存在房子,只有荒地一片,消费者仍要还银行贷款——接下去的套路是:
一开始,大部分消费者要求交楼,找政府或向法院起诉,政府承诺“保证交楼”,和消费者签协议,法院出调解书或判决书。然后交楼期限一拖再拖,拖到消费者发现上当,转而要求退款退房。此时政府和法院拿出保交楼协议,不准退房。通常到这一步基本死局。
疫情后只有极个别维权成功的案例,都是消费者有背景,通过走后门的渠道把房子盖好、拿到房产证。作为普通百姓的消费者,尚未见到成功拿到房子的案例,全是维稳镇压对象。
唯一办法只能别买楼花。国内法律允许期房交易,珠三角个别区县2010-2015年起,有内部政策禁止买卖期房,当地也确实停止了买卖楼花,但文件似乎没有公开(?)
男性不发表性别议题就当是自己人 女权不发表耽美议题就当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