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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智化事件发酵到现在,中国的舆论倾向很明显了,深圳机场被猝不及防硬逼着道了歉,但领导们实在气不过,一定要调动民族主义找回场子,再偷偷加点料,给视频调成三倍速。当然,必须大获全胜。
这是他们习以为常的下作。

我觉得真正有意思、值得玩味的还是那些真实无疑的网民发言:粗鄙、奇葩、朴实的恶意,一眼就知道,哦,这还真不是水军洗地。

中国人说自己不支持lgbtq,我勉强理解他们是保守传统。
中国人不支持女性主义,我也勉强理解了,男的劣根性,作威作福惯了。
中国人不支持民主自由,我更理解了,山猪吃不了细糠,被洗脑几十年洗得干干净净。

但真正的中国人,连明显弱势的残障人士都可以不支持,甚至恨不得再往郑智化身上踹两脚。

这只能算做是公然的反人类了。
要极端到什么样的意识形态,才能包容这样的观点呢?

1939–1945 年间,纳粹实施 T4 行动(Aktion T4):系统性屠杀约 27 万名精神障碍者、身体残疾者及被视为“不适合生存”的人。

但凡残存了一丁点良知的中国人,都应该花费两秒钟看一眼人行道上支离破碎处处陷阱的盲道,然后心怀悲悯与忏悔,然后开始仇恨当局。

听播客,讲拒学,简里里说早年学家庭治疗的时候有一个印象深刻的点。老师讲青春期的孩子们身体成熟了,但对自我和世界的认识还不够,因此会体会到一种内在的混乱和失序,be like现在我有能量去攻击伤害保护他人,但与此同时我还感受到很多困惑和迷茫。这种内在的矛盾使得青少年感到恐惧,这种恐惧感驱使着他们和外界进行碰撞。

而家庭这个最小单位就是冲突发生的空间。家庭此刻能做的是建立一个坚实的框架让青少年去冲撞。家长需要知道这个冲突会必然发生并且是健康的。青少年那些看起来像精神病性的冲突恰恰说明孩子在长大,正是因为此前家长给予了小孩足够多的爱才使得孩子有力量去进行冲撞。

而中国的很多家庭里,父母进入这个阶段后无法承受这样的冲撞,可能和孩子发生剧烈的对抗然后家长垮掉,也有可能无法面对青少年独立带来的丧失感于是撤出,但无论哪种都会给青少年带来创伤,让他们感受到进一步的混乱甚至遗弃,无益于帮助建立对世界可知可感的边界。

而如果家长撑住了,青少年会构建起这样的认知:这个世界是牢固的,世界不会因为我的情绪我的任性而坍塌。如此有了最最基础的安全感,那么他就可以在此之上继续成长,与此同时父母也能够获得成长。

我完全理解中国人不认可郑智化的遭遇叫“连滚带爬”,因为这在简中生活体验里真的不叫“连滚带爬”。这是一个事实描述,一点都没有讽刺的意思。唯一的问题是,在台湾,这种因为没有便利设施而不得不采取带常规手段解决问题的遭遇,就叫“连滚带爬”。就像日本人眼中的“迷惑”行为(比如地铁上打电话),在简中可能一点都不迷惑。那咋办呢?就是没法沟通啊。因为迷惑也好,连滚带爬也好,本来就是一种对于体验的形容。而体验又是有特定标准的,一个群体如果没有不“连滚带爬”的体验(比如在发达国家轮椅出行全程应该是什么样的),就不能理解别人为什么会觉得这叫“连滚带爬”。顺便说一句,台湾早在1997年就已经在法律层面不再使用“残疾/残障”这样的说法了,代之以“身心障碍”。从这个意义上说,简中那些支持郑智化的人,其实在用词上大多也仍然是“迷惑行为”。文明就是这样,你之正常彼之迷惑,硬装成一家人,实在没必要。

突然感觉老中教育这种把小孩剥离地球关进学校斗蛐蛐的模式简直把我对世界的回避倾向(不是依恋那个回避)拉满了,以至于结束好多年也没回神停留在这个巨大的惯性里。此时理解当年为什么我和偷跑出去买手抓饼的同学(比喻)在彼此眼里互为傻逼,要说的话当年的我确实更傻逼一筹。但其实我们本来可以都不做傻逼的,都怪当年的那些大人

马姑娘转发了郑智化吐槽深圳机场为难他的微博。我就顺着看了一串。郑智化描述廊桥到飞机居然差着25公分,轮椅推不上去,升降车司机拒绝再升高,郑智化连滚带爬柱着拐上了飞机。底下评论区有人贴视频“打脸”郑智化,说根本不是这样的,视频里,确实差着25公分,俩机场工作人员无法推轮椅上去,郑智化只好柱着拐站起来,一个工作人员把他的一只脚挪上飞机,然后挪另一只,明显两只脚完全没有知觉,晃晃悠悠的,我都不知道他这样柱这拐,让别人移动他的脚,他有多大可能失去平衡摔倒。就这么一个视频,评论区一众人等嚷着打脸了打脸了,不是帮你了吗,你哪里有连滚带爬,还要人把你抱进去吗?有一个人贼逗,号称自己走了100多个机场,深圳机场是服务最好的。最好最好,就是升降机不能跟机舱地板找平。我也不知道这100多个机场谁家有这种水平。郑智化顺便吐槽了所有机场安检,因为他带着支架,过安检各种为难,只有贵国才有这种待遇。群众们愤怒了,叫他不要来了。顺着这一串,一大堆大v都站深圳机场:你不就是残疾了吗?不是帮你上飞机了吗!至于这么委屈!
话说回来,马姑娘也顺便提到自己的遭遇,有时候忘了公交爱心免费卡,有残疾证也不行,必须买票,毫无通融。评论区里讲规则守纪律的群众跳出来表演了,并表示偶尔买一次票怎么了!你自己忘了自己负责,充分理解司机的不容易。
贵国群众吧,总是能精准的把规则纪律行方便错开落到最需要的人群头上。需要守纪律被监督的享有行方便的方便,需要行方便的人群,需要严守纪律和规则。围观群众在围攻需要行方便的人群的过程中正义感道德感得到了极大满足。这么一群人呢,真的,也不配有啥公平善良。

吃完晚饭回家,中学生盯着一个有孙笑川的视频在笑,我说你不会成为孙吧男吧,他说孙吧没以前那么恶臭了,然后顺势又聊到小红书,说小红书有很多“魔怔女权”,我顿时警铃大作,问什么叫“魔怔女权”,他举例说比如某个“全女空间”最近闹笑话……我严肃地和他说,第一,全女是很正常的需求,很多女顾客就是不希望有异性在旁边;第二,就算他们内部管理混乱,和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你跟着笑就已经开始厌女了。然后我又跟他讲,让他不要跟着网上的兄弟玩梗,你以为是梗,其实很多都是厌女思想,当你认同的时候,你就慢慢变成了一个厌女男,我希望你保持自己的独立思考,看到具体的人,想想你的女同学,有哪些具体的优点,别网上一说“小仙女”就跟着高潮。然后我又跟他分析了胖猫事件,因为他知道一点,说那是大家把自己遇到的带入进去了。我说网上现在对“捞女”的定义很可笑,请一顿麦当劳就捞女了,我给你足够的零花钱,就是希望你跟同学出去玩大方一点,请女同学吃东西不要计较,他表示一直就是这么做的。然后又跟他讲了武大事件如何被incel们推波助澜的。从他的表情来看他还是听进去了。如今当家长真是警钟常鸣。

我看异性恋谈恋爱:感觉在玩一种很新的cos委托。

大家好像只是在跟风cosplay恋爱结婚生孩子这些事。

就是,随便找个搭子就可以了,花很多钱和精力就为了能偶尔在朋友圈发个九宫格的意思。

为什么听床师这么多?原因太好理解了。

现在的时局,已经不是戊戌和辛亥赛跑,而是苏联和晚明赛跑,城头变幻大王旗和天街踏尽公卿骨赛跑,且后者占据肉眼可见的绝对优势。

海内外还有点人性的明白人,都不能、不敢盼后者赢,但大势如此,谁都没法子。

而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不愧圣质如初,还感觉良好的用怹那小脑仁想着:有六代机+满街摄像头大数据+治国理政红宝书教育,大不了学东邻那位肥将军家,把十几亿人都管起来!

之前看李诞视频,感觉李诞如此决绝地不再参加脱口秀节目应该是被伤了心,甚至说出了两不相欠这样的话。不知道到底什么是那最后一根稻草,但脱口秀节目从此不再一样了。虽然有李诞的时候脱口秀节目已经在越来越烂,但不再有李诞是脱口秀节目的一道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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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有一段用客服人员接线表现资本主义父权等级压制的片段,导演用统一的冷色调,千篇一律的格子间与员工着装表,试图通过视觉化去呈现这种压抑,但在我的角度看到的却是:1.客服居然能在洛杉矶的公司总部工作,且就坐在CEO楼下。2.每个客服居然都有私人独立可封闭的工位,而不是格子间甚至是还不如格子间的大通铺。3.客服居然能知道曾经有芭比跑到现实世界这种重大危机的核心秘密。现代文明果然会限制对剥削压迫的想象。

今年两边的脱口秀节目终于补完了,一个我耿耿于怀了一年的问题得到了解答。我记得至少从脱三开始,脱口秀节目就一直在说女性发声女性上桌女性被看见云云。可是为什么去年当ECHO讲述二姐的故事,当一个真正的底层女性的经历和困境被说出来,这个我心目中去年最好的作品之一,却只得了105票被淘汰?现在我明白了,其实ECHO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不是一个大女主的故事。这不是爽文,没有手撕,也当不了嘴替,ECHO所控诉的对象是真正带来伤害却又无能为力的。
如果二姐得到了成功,全场所有人都会为她欢呼尖叫。但她只能全款拿下两套煎饼果子,而不是被期待的两套深圳的房子,这个预期违背让人失望了。二姐们受到最少的帮助,却背负最多的期待。她的艰难让人感到有罪,她的不够强大让人感到有罪,观众不想看这样的二姐,这样的二姐太不爽了,太不解气了,即使一个十四岁离家出走的乡村女孩能够在深圳独立生活下来已经比在场的绝大多数人要强大太多。
bilibili.com/video/BV1Dex1eqEg

曾经有一对拉拉朋友,其中一个觉得生活很多困惑和锉磨,很累,想找个宗教信一信支撑。她对象行动力很强,二话不说开始找电话挨个打,问,您好,咱们这个教能搞同性恋吗?

每次看见同人文里攻只操了受的穴一次就记住了对方的敏感点在哪里、之后一直都往敏感点上猛干,都觉得很佩服,毕竟我是一个连内衣扣子都要摸索半天才对准扣眼的人

当年轻人熟练掌握政治正确话术之后事情常常变得很滑稽,比如有人提起靖康之耻那段历史,说公主后妃们都被掳走凌辱,下面一个女孩子愤怒指责楼主“造黄谣”……那不然呢?难道允许她们在那边“藏拙”保全清白,然后美美开店,自由恋爱?(后面典故来自刘亦菲演的《清平乐》)

@sabishizhiren 但是你共让人恶心的地方就在于,他估计也知道自己打不了台湾了,就要宣布“台湾光复纪念日”恶心对岸一下。
打一个不太雅致的比方:这就是一个猥亵惯犯,他知道自己如果伸手就会进监狱,于是站在阳台上疯狂裸奔,就图一个恶心人。

看了下海内外听床师们关注的四中全会公报,有关宫廷秘辛的内容不予置评,我能看出来的只有:

1,暂时没法武力攻台了。九个杨提督一起玩完,下面9xN个陈洪西门庆小兵子们正在鸡飞狗跳、跪求放过,这德行的军队能打仗,还不如相信慈父大清洗后的红星灰牲口军能扫平欧洲。

2,所有筹码都押到“科技进步”、“新质生产力”以及最终极的“中美争霸”上,大梭哈。至于人山人海的大学生失业率+上亿家里蹲没饭吃穷民,被完全无视。既不打算给他们制造就业岗位,更坚决不搞福利养懒汉。至于如果“新质生产力”是另一个汉芯怎么办,以及搞成“科技进步”之前局势就爆了怎么办,不好意思更加没想过。

历史不是虚无的,但历史中的标签都是虚无的

一种是工业动画论,这以原来土豆网王微创立的追光动画为代表。认为动画制作流程本身也工业化,这也是他们一年一部动画电影的原因。但是拯救追光动画的其实是古典IP,而不是他所谓的工业化。

一种漫改风潮。以《十万个冷笑话》漫画改动画为标志,产业一度开始将网络漫画改编成动画。当微博漫画和有妖气漫画影响力不足,在腾讯漫画的竞争下败北。腾讯漫画在原创漫画作者不足的情况下大量正版引进日本漫画。加上纸媒衰落的原因,国产漫画生态在网络和纸质双渠道几乎被摧毁。《狐妖小红娘》和《长歌行》分别是这两个渠道的产物。

一种是古典IP改编和网文改编。院线动画几乎没有办法复刻《大鱼海棠》的成功,最终落入创作者都去复刻《大圣归来》的模式。追光动画通过《白蛇缘起》被盘活。而网络动画改编则在优酷、爱奇艺、腾讯的流媒体大战的过程当中,成为网络文学改编中的一环。成功的网文IP改编集中在《诛仙》之后《凡人修仙传》之前,即网络文学较为大众化的时期,之前和之后的IP影响力不够,难以改编成功。这方面以玄机科技将制作中心从《秦时明月》这种半原创IP完全转向网文改IP和《凡人修仙传》动画的成功为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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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期观察中国的动漫行业,行业中有几种有趣的倾向。

一种是缅怀宫崎骏追捧的上海美术制片厂的时代。但是这种缅怀没有意义,本质上是国家退场后没人买单动画了。

一种是比较论和怀疑论,问为什么美日有动画产业,中国没有。又问其实没几个国家有动画产业,难道中国就非要有吗?当然这种论调在《大鱼海棠》后基本消失了。

一种是产业补贴与反产业补贴论。2006年电视台渠道限制非国产动画播出,同时进行了大量的产业补贴。以至于骗动画制作补贴本身就是一种生意,形成了完全劣质驱逐良币的状态。产业在这段时间实质是空心化了。在2014年左右这种补贴逐渐退出。动画产业才算是开始起步。现在这一代动画人,很大程度上是2006年之前培养的。

一种是网络动画与院线动画的区分。前者门槛极低,但是成本也极低,工作室容易苟活。小疯动画、好传动画、艾尔平方都是这样。院线动画在当年院线整体高涨的情况下逐渐成为一个可能的发展方向。以《大鱼海棠》和《大圣归来》为标志,这条路最终走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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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老师说万一以后当省长或总理被检出毕业论文不合格……” 那,那个, :ablobcatknitsweats: 其实,同学们刚毕业,就开始抽检了啊!

我每年要抽检教育部指定的篇数,都是其他省份学校的毕业生,他们已经毕业,在读更高的学位或在工作,若抽检结果给了不合格,就得启动重新审查学位的程序。我怕搞到人家中途丢饭碗,前途尽毁,所以再烂的论文只要没明显违反学术规范,我都会给及格……但其他老师是不是这样想可说不准……
自从“天临事变”(翟天临)之后,高校内部自查愈发严格。

很多人在社会上也学会此招数:不论在哪个行业,哪个岗位,求职,考试,晋升,只要跟你有竞争关系,对家先查你的论文,用显微镜和文字狱的标准一个字一个字挑毛病,寻找一切机会把你挤出局。甚至跟你没有竞争关系,纯粹出于八卦,也有人这么干 :ablobcatknitsweats:

天龙人背景的关系户,能让学校把学位论文隐藏,不挂到知网。但是其他人的论文,生前死后皆挂知网,供众人随时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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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雾海是一个开放且不限制讨论主题的非营利性中文社区,名字来源于德国浪漫主义画家 Friedrich 的画作《雾海上的旅人》。生活总是在雾海中吞吐不定,不管怎么艰辛,他还是站在了这里!希望大家在这里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