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可能不恨它吗?有的。
比如它现在起三天内给我三十亿人民币,别说不恨了,我夸它都成。
但是不可能。所以只要我这点微薄的人生——也就先只看一两年吧——我被它恶心后的一两年比这之前已消散干净的一两年差(哈哈哈哈哈原本就够差了哈哈哈哈),世俗上的差,我必然恨它,到某一点就会杀死它——只要我还有那个力气。
是啊,我是有改变,有你们狗屎人间或许更多定义为“好”“有用”的转变。可惜呀这些东西在我看来(仅限于我)基本上只是狗屎。我为此的付出与“回报”相比实在不值,不值到我巴不得孙天龙当初干脆撞死我——即便如此它也不会死刑,那我就等它死后再折辱它。
谢谢老天,在本命年即将结束的最后两天,我终于收获了一个想带走一起死的人。
又见不少记录,惊奇:我从前还有过这样努力的日子?虽说也没有多努力,但每日将完成的任务从计划表上划去本身就很令我倾佩(当然没划的永远最多)。
就像在看另一个人的故事。这些我只有恍惚的印象,其他都不记得。
还没出院的时候天天往心理门诊跑,我还记得那时的心情和言语——我幸福又自信地告诉医生,我好幸福,我好快乐,我觉得我即便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但有那样好的爸爸妈妈(这是真的)就没什么好难过抱怨的,我整个人灵魂充盈,头一回这样充盈。我还说过去的我是“小题大做”,“吃饱了没事干”,“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对过去的我完全否定,定义为“无病呻吟”。
所以医生说我好了。
如今回忆,那时脑子所受的影响其实还没褪去——以语言能力作尺来衡量确实是这个样子,而且记忆力也略受损,半年前的事情我都无法完整记忆。那才是虚假的我,那才是正在被影响的我,傻,蠢,可是好快乐。
我如果永远那样就好了。
若无灭世邪神,我便在此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