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看陈晓楠在一席讲一个故事。冷暖人生节目组曾经收到一位上海郊区老人的来信,信中说他是台湾留在大陆的唯一一个高级特务,请节目组来采访。节目组去到上海,坐渡轮又坐了很久的车,找到这位老人。老人说,他不是普通特务,而是蒋经国当年亲自授训的精锐。二十二岁那年,他接到的任务,是去大陆刺杀军政首长。他是这种级别的特务。
于是他去香港。在那里他遇到一个比他大六年的有夫之妇,一个军官的妻子,叫小珍。他恋爱了。他从小就没有父母,突然遇到小珍的温情,他很珍惜。国民党很快发现了他们的恋爱,强令他回去台北接受军事惩戒。念在他是一个年轻又优秀的特务苗子,如果他和小珍分手,这事就这么算了。但是他决定和小珍私奔。
小珍说好。他们手牵手过罗湖,老人回忆说那是他人生中罕有的狂喜时刻。他的打算,是安顿好小珍之后继续执行任务,回到台北戴罪立功。他不背叛组织。结果两个人一过关就被按倒在地,大陆当局早就收到了风声。他判了二十二年。小珍判了五年。
在提篮桥监狱,他唯一一次看见小珍,他在二层,小珍在楼下放风,脸色苍白,他心疼得想死。其他时候,他每天只能对着四面墙壁思念小珍。他出狱已经四十四岁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珍,他知道小珍一定在等他。最后在一个废弃农场他找到了。那里的人说,你怎么不早点来。她等了你十七年,最后的五年她生了一场大病,一个老右派救了她,她就嫁给他,去上海了。
他跑去上海,继续找。在老右派的办公室终于见到了小珍。小珍已经五十岁了。很久很久,他们认出了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就走了。
这个独居老人现在还住在上海。他没有社交生活,邻居没有人认识他,他活成了一个秘密,一生最大的恐惧就是别人对他好奇。一个普普通通的上海老爷叔,很佝偻,很朴素,却依然保留着一个特务的习惯,就是随身带个小本本,记录楼上楼下邻居的每日活动。可是他对陈晓楠说,陈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还住在上海吗。
虽然上海人多,房子贵。但我知道小珍就在这里。我知道她先生是谁,她的孩子上什么大学,我都知道。我在这里,等她的先生先死。
小珍最后写了一封信,没有直接交给他,交给了他的弟弟。他拿到这封信,每天揣在胸口兜里,想小珍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信里说,每一次见到你都感到很痛苦。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今晚一直听逾越生死,突然想起来这个故事。一人游旧地,旧记忆陪同生死,换了风景依然盼望能共你看夕阳多凄美。
听道长四年前在香港的一场演讲,听到“我的朋友陈健民”这几个字,一声叹息😔
陈健民这个名字对于关心广州公民社会发展的人来说如雷贯耳。在大陆还不懂得什么叫NGO的年代,他身体力行从香港来到内地,推动了很多NGO的建立,帮助许多NGO开展工作。他更是和中山大学公民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的建立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而中大曾经是全广东最具人文气息的大学,在我的心里,它一度是广州公民社会的黄埔军校,你很难想象,在2010年前后,中大还有公民课,学生在课上可以接触到的社会议题包含了劳工、性别、青少年教育、基金会发展等。我认识的一些非常优秀的年轻人,早年间都去蹭过公民课,也正是在那里萌生了投身到NGO工作中的想法。
可仅仅几年过去,公民课已不在。在如今许多大陆人的眼里,陈建民也不过是个乱港反贼。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他的工作而建立的一大批NGO服务了多少不幸的人,受他的影响而行动起来的年轻人又为这个国家缓解了多少社会压力。
仅仅不到十年过去啊……
报! 本县更新了免翻墙备用镜像站线路,没有VPN翻墙的县民们可选择冲浪体验最好的镜像登陆本县
Simone Weil 认为,置身在完美的友谊中,任何一方能够随时斩断与对方的 bonding 而不会感到生命的能量变少;否则任何一方一旦陷入情感的纠葛而无法自拔,就意味着友谊成为了她人生中的必需品,这便是一切不幸的渊薮。
这在我们看来似乎颇为危言耸听:友谊的必要组成部分不就是对彼此的依赖和偏爱吗?对此,Weil 并不认同;她认为,我们对他人的任何依赖和偏爱都是牺牲自己独立自主的地位和能力为代价的。在这种关系中,我们要么试图取悦对方法,要么期待被对方取悦;又或是试图主宰对方,或者期待被对方主宰。无论以何种方式,我们都在让渡“自我主宰的特权”。
针对这一困境,Weil 建议,我们务必将任何依赖和偏爱的情感转化为友谊,即双方经过理性的认肯,尊重对方的自主地位和能力的关系。因此,Weil 理解的完美友谊是一种纯粹中立的关系,不受任何一丝情感的叨扰,用她的话说,这是一种”完全的冷淡“和”公正“。她还警告,如果我们沉溺于与他人相互的依赖和偏爱交织的网络无法自拔,那么所有当下的偏爱都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恶化成互相仇恨,这便是自主丧失的恶果。
#摘录 #列宁
读路易斯-费希尔写的大部头列宁传记读着玩,本以为本书会比较无聊,没想到开篇两页介绍列宁家世就已经让我觉得有趣了 2333 :
……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列宁的祖父]这个俄罗斯人50多岁的时候,他同一个加尔梅克人的不识字的女儿安娜·阿列克谢耶夫娜·斯米尔诺娃结了婚。……加尔梅克人信奉佛教。他们的脸盘又大、又圆、又平,呈黄褐色。他们的眼睛有着蒙古人的眼眶。[卡尔梅克人与蒙古族有共同祖先。]
从母亲方面讲,列宁继承了德国血统的成分。这个令人感兴趣的家谱方面的细节把苏联的大多数传记作者们惊得目瞪口呆。《苏联大百科全书》在长达19页的介绍列宁的一个词条中提到了他的父亲,但没有提到他的母亲。曾任苏联国民教育委员的普·米·凯尔任采夫在其《列宁传》一书中也没有提到列宁的母亲。著名的布尔什维克和联共(布)中央委员叶梅利扬・雅罗斯拉夫斯基在另一部官方传记中只是简单地写道,她是一个“医生的女儿”。……列宁母亲的祖父是一个德国商人,叫约甘-戈特利布·格罗斯科普夫,他的妻子是瑞典人,叫安涅-别阿捷·埃尔什捷德特,他们的女儿安娜·格罗斯科普夫,就是列宁的外祖母。
这里提到列宁的两个祖母——德国的外祖母和加尔梅克族的祖母——的话虽然不多,但是与人们对列宁的外祖父亚历山大·德米特里耶维奇·勃兰克医生的种族出身所持的缄默态度相比,话又显得很多了。有些人认为,列宁的外祖父是犹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