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事:
J是我十多年朋友了。我采访了他,沟通好了,全化名处理,所有的相关信息都是瞎写,男写女,二十写三十。
他看到稿子,尽管无事发生,但他很激动。因为之前因为他们医院在查谁泄露了邬主任的病历,他有些神经紧张。一个接一个电话微信逼着我找平台改稿删稿,看到被自媒体搬运走了,就逼我一定去解决,尽快解决。前天晚上我和编辑到处问,到底谁认识狗逼网易号,谁能帮忙找人删一下网易号的违规搬运。
J激动起来,质问平台的编辑们是不是有境外势力。我震惊得愤怒。知名高中+复旦八年+牛逼医院,就带来这个么?一言不合就扣帽子?一言不合就谈成分?
J质疑我。说你就是扭曲受访者意思。我说你不要再challenge我职业道德。我写出来的,我都能prove。是不是事实你心里不清楚么?
他本就觉得所有媒体都是傻逼,只有我不是,因为我是他朋友。现在我也是傻逼。他说你们写这个有什么用?大众知道医疗资源调配不公平有什么用?你写这个有什么意义?
我没搭理。就当PTSD。
去他妈的!
J在两周前问我,为什么健康云的结果要造假,我早就说了,和你们拒绝采访的逻辑是一样的。他们不觉得大众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因为大众知不知道,他们都会用最快最专业的方式去解决,大众知不知道,不影响这件事的处理进展,知道了反而产生不可控因素。
上个月,我一个发小,机长,突然打电话给我,教育我一个小时,说你们媒体写空难有什么意义。我们航空业的发展从来不是靠媒体,不是靠大众,不是靠你们怎么想。
这就跟现在鼓励媒体写内参一样。公众的知情权从来是不被鼓励存在的。
写内参是你这行的本职么?你的职责不是为不能发声者发声么?你的职责不是为历史留底稿么?你的职责不是给大众以信息么?
我纳税了,市民们都纳税了。进方舱的是普通人,坐飞机的是普通人,被抓走的是普通人,普通人为什么不该知道这些?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在中国做严肃新闻,整个就是在做慈善。2022年4月,财新就是最大的慈善机构,丁香园、中青报、极昼就是三个大慈善家。咱就说,这波媒体报道里,不是口述体的有几个?你能说他们不配看严肃报道吗?他们在过去十几年里,看到过几次严肃报道?
2022年4月,我豆瓣号也没了。我是挺后悔的。小号说一篇文章好看,结果被举报,连坐了大号。不值当。
(虽然才体验了几天但是压抑不住自己想安利的心)
安利下Hey Lady! 这个平台~
这个平台干嘛的:一个 *纯女性* 的英语口语练习平台。
https://www.heylady.io/our-story
这个平台适用于谁:女性!;有一定英语基础(一些就够了,也不用很多);希望能通过对话提高英语口语(以及听力)的人。
怎么实现的:平台上有一个活动列表,有不同的话题和时间,最终通过Zoom(要开视频和开麦克风)和大家一起进行各种活动。
截了个当前时间看到的之后的活动的图片,可以看到在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形式和话题的活动。
多少钱:按月付费选项:$29 USD /month 有10天的免费试用期
有什么感想:参加了几场活动。
这个平台上的活动真的可以逼迫自己说英语:这个网站上zoom一个小时一般是【总—分—总】的形式,总部分可能会有教练(老师?Coach)提问,分部分是每个人被送到不同的小房间自由交流。小房间里2~4个人都有见过。所以真的需要说的!
另一方面,真的见到了各地的人,感觉不仅在练习口语,还在练习听力LOL。
看到北京的朋友们都在转发北京禁止堂食的新闻,反应强烈,我才意识到苏州已经禁止堂食两个半月了,中间短暂开放了三天。二月底北京的朋友们讨论新上映的电影而苏州影院全关的时候、北京仍旧天天在演出而我期盼已久的苏州演出毫无可能的时候,他们确实并不能感受到我在苏州已经持续疫情管制两个半月的感受。
所以知道一个新闻和感同身受之间,还差了很远的距离。我在想我长春已经在家封禁了五十多天的朋友,和上海水深火热之中的朋友们,和在燕郊被封闭的恐惧笼罩的朋友们,仅仅是在苏州不能堂食不能正常生活但仍能相对自由出入物资富足的我,也并不能完全体会他们的感受。
也许我在告诉他们我又去了湖边烧烤、买了什么食物的时候,他们也有我面对北京的朋友们时那种略微受伤的心情。
仅仅只是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很愤怒。
我愤怒有人故意在造成生活的参差,造成人们之间的割裂,我们本来可以去彼此的城市感受不同的生活的美好,而不是在比较谁的痛苦体验更早更深之时,挨个陷入禁闭、孤独和沉默。
给象上的各位提个醒,前两天我去银行办事,工作人员告诉我我的身份证被银行锁定了,也就是说各大银行系统里我的身份都被管控,许多业务都办不了,最后工作人员花了一下午帮我解锁,并且告诉我被银监局列入风险名单的时间有一两年了,而我正是两年前准备出国并且开始换外汇,可能就是因为这点被怀疑洗钱。
去年我试图用自己的银行卡境外汇款却失败了,我还以为是国家换汇管控的原因,没有想到是自己被列到名单里。
家人有怀疑是因为我两年前开始高频率翻墙并且浏览敏感信息政府才对我的身份进行监控,但是因为不能去警局调出我的身份风险等级所以一切都还不清楚。
总之用这个事情提醒下大家,工作人员也告诉我,无论在境内还是境外都谨慎发布自己的身份信息,银行卡一旦丢失就立刻挂失,信用卡被盗刷就立刻注销,千万不要嫌麻烦,不然就可能会变成我这样
@kointo 我也来推荐几部~
力荐:
Bob Fosse导演的“Caberet”和“All that Jazz”,看了之后顿时觉得别的音乐剧导演都望尘莫及
推荐:
“Love and Mercy” Beach Boys主唱Brian Wilson的传记片
“Almost Famous” 导演Cameron Crowe根据自身经历改编,讲述70年代一位小记者跟着摇滚乐队巡演+追星女孩和摇滚乐手的故事
“Once” 和sing street同导演
“School of Rock” Richard Linklater导演的合家欢电影,讲一个摇滚音乐人跑到小学当老师的故事
@board 请问拼贴诗都是怎么舍得从书上剪下来的。
Bye April(一)
情绪在某个瞬间坍塌。团购的猪肉到了,打算做红烧肉。所有酱料都有备用,老抽快用完了,拿出新的一瓶,直接砸地上了,瓶身两半,一地乌黑浓郁的老抽。
艹,又要为了买一瓶酱油,体验每天早上六点手指变筋膜枪,半小时内屡被拒绝的残忍。
一瓶酱油,就是溢价五倍,我也认了。只要不让我再遭受抢菜失败的痛。但事实就是,一个月来,团购价格虽有降,但整体仍远高于往日;抢菜之难渐甚往日——原来卖保供包的盒马曲阳店,前两周突然关门了。至于所谓的街道发菜,曹家渡街道有新的records,我身在破江湾街道,比曹家渡还烂不少。
有过团购调料,都是一整套盐糖酱醋酒。我只想要一瓶老抽。整个四月,恩格尔系数飙升。你已经无法辨别是不是割韭菜了,毕竟物流成本极高已成定局。但我遇到过三倍价格卖酵母——虽然酵母三倍价也贵不到哪里去——搭售十斤面粉(两倍溢价)给我的邻居,这操作确实让人不知道要不要维持邻里关系。
割韭菜无数不在。我就是一把茂盛的韭菜,从邻居、送奶工、小商超到各种团购、跑腿,谁都能割我一把。我整个四月,除了今夜,就掉过一次眼泪,因为小区送奶工割韭菜,一步步提价,非要我们团到九千块才送牛奶。那是四月上旬,最难买菜时的事情。
在上海的四月,我经常想起,两年前在武汉,酒吧老板给我们送过冲锋衣,滴滴司机分给我的泡面,医疗队给我留的双份盒饭。
有几个朋友老给我直播街道物资开箱。看着让人心烦。高贵的天平街道,菜肉蛋奶一轮轮后,28号发了一堆豆制品,肉松饼、咖喱、番茄酱等等,昨天又发咸鸭蛋、小麦粉和好丽友派。而我想问江湾街道,火腿肠算是肉么?
我善良的朋友唐妹说,看到大家过得挺好的,自己就快乐。
这个城市的基本盘,是不是都过得还行?不过,城市治理不是看短板么?该被关注的,不应该是不能发声者么?就像hayami那篇方舱纪实,帮助那位独自照顾母亲的男子,找到了昔日同窗,获得了帮助。
今天采访了骑手,开四轮车拉货的那些,跟我说出去工作没吃的。有那么十几天,都是一整天不吃东西在外面跑。女骑手连厕所都没地方上,就滴水不进,度过一天。
今天看到财大曹东勃老师的微信号,里面写道:
“我这两天每天都看到很多关于零食的留言,说实话我也很感慨和困惑。一是感慨于我们现在每天只能关心这些口腹之欲的地步了,我这样说没有任何责怪你们的意思,人是铁饭是钢,堂堂大学生,如果一个正常的年景,我们应该讨论很多学术话题、社会问题,如今我们只能卑微地讨论能否行行好给我一点零食。二是困惑于为什么就不能逐渐地通过市场化的渠道来解决这些消灭了市场、完全配给之后必然出现的“走私”、垄断、质量品种结构的众口难调等问题,什么时候能让大上海恢复正常,让市场秩序恢复正常?”
“我告诉你们我听到刘校长哽咽讲武川路男生的那个话,我自己自己听到那个时候我眼泪都止不住,我永远是一个武川路男生。我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的学生,武川路的男生们,没有给学校添一点乱,没有一点抱怨,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的防疫手势和政策封控了一个月,好不容易14天快到了,现在又碰上这种倒霉的事情,还不让人家出门!!!我们内心过得去吗???有的校区网格化管理,好几十层的宿舍楼,分摊到每个楼层,分摊到每个同学,三天才轮换一次,一次才十分钟??啊??开玩笑吗?将心比心啊,我的同志们我的同事们我的领导们,我们被这样关起来,三天一放风,每次只有十分钟。我们受得了吗???”
我看得非常难受。我的好朋友,有几个还在读博。众所周知,复旦的研究生也住在武川路。武川路的同学们足不出户,错峰去阳台,排队一小时领盒饭。当然这一切在这几日都有所好转,学生可以错峰下楼,校超有物资又配送。
但我永远忘不了梅梅在好几个晚上说,好饿,饿得睡不着。
她每次在我们小群里说饿,我都看到了。但我一次都没回复过。我不知道回复什么,抖个机灵说饿着入睡能瘦我都觉得不道德。我离他们就1.3km,但我出不了小区,他们连个外卖都不能拿。学校压力也大,最初补给纸巾是一个寝室分一包。
同样被封在北区的读书刷了好几次京东和饿了么,都是给下单。我吃上了,四舍五入就是他吃上了。
他们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他们今年就要博士毕业了。复旦是第一个封校的,大问题没出过。比起上理和同济,复旦占据那么多社会关注度,简直令人愤怒。
我的朋友圈有些学校教授,温柔的X教授在封城中闻所未闻地骂了脏话,我的导师跟我说苛政猛于虎,W教授日日转发暴言。但也有平素大谈Feminism的教授,每天都在岁月静好,烧菜养猫种草,写写小作文轻责几声现状;还有研究周易的教授,跟我说硬隔离好,能隔离那些不听话的老头老太。这话说完我马上屏蔽了这位教授,大家朋友圈还是别互相看到的好,闹心。
还有我那些留校的学长学姐们,有的是辅导员,有的是副书记。他们有委屈,觉得自己就跟居委会阿姨没什么两样,学生也有气,冲着老师就来了。
两千五百万人,只要有百分之一的人过得不好,那就是二十五万人。
荒唐事儿太多了,记点开心的。有栋楼里的人全都去隔离了,剩下一只猫。
昨天那只猫对着隔壁的美国人叫了一个多小时,甚至建立了眼神交流。美国人找到我,我找到现在方舱的主人。主人说留足了水和粮,但是最晚走的室友也已经走了三天了,不过留了钥匙给志愿者。
那个志愿者根本还没顾得上这事儿,钥匙就在他们家门口放着。于是今天美国人穿上防护服,上门把猫带回自己家照顾了。发现情况可能是因为家里没水了。
猫猫很听话,自己进的猫包。到家了也没闹,吃喝正常。
工人工作时间和该国GDP的关系
当今世界不同地方的经济繁荣程度极不平等。当考虑到繁荣程度的差异时,一个自然而然的问题是:谁工作得更多,是瑞士这样的富国的人还是柬埔寨这样的穷国的人?
从现有数据来看,答案是明确的:贫穷国家的工人实际上倾向于工作更多。
下列的图表,横轴是人均GDP,纵轴是每个工人的年工作时间。
但是当我们把时间跨度拉大到十几年,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趋势和工人劳动时间的趋势。毫无疑问绝大多数的国家的GDP都维持着稳步增长,在大多数国家中,工人的劳动时间也逐年减少。
但是我们可以发现中国作为奇异点存在于该图表中,在GDP快速增长的同时,该国劳动工人的劳动时间也在显著增长,该数据截止在2017年,但是根据中国国内的各项调查报告显示,中国的平均劳动时间一直处于上升的趋势。
图表的数据可以得到一个简单的推测:用更低的劳动时间换取更多的增长机会听起来在中国听起来是家常便饭的道理,但是似乎是一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独有的现象。
resource: https://ourworldindata.org/working-hours
这里还有一篇:《为什么中国不发放疫情补贴》
【美国的复杂种族情况和个人“自由精神”决定了美国人一旦没钱就会发生大型骚乱。】
【中国人在文化思想上都更服从政府的领导,美国式骚乱在中国没有生存的土壤。】
我只觉得悲伤
是一只游荡在扎木苏里的海星